肥團子們正眼巴巴地等著陸安珩進宮來給他們上課呢。
按照套路,陸安珩每回搗鼓出了新東西都會把他們拎出去上社會實踐課的, 這會兒肥團子們聽說陸安珩那個藥廠辦得紅紅火火的, 立即又動了心思。
小孩子嘛,好奇心重得很, 啥事兒都想去湊個熱鬨。陸安珩又是個活潑的夫子,沒事兒就帶著他們往教室外頭跑, 是以肥團子們很期待能去藥廠參觀參觀,看看夫子最近新搗鼓出的玩意兒到底是啥樣。
反正夫子肯定會帶著大家上社會實踐課噠, 到時候就能好好地去玩一玩啦!
肥團子可高興了, 見陸安珩跑來給他們上課, 頓時都來了精神, 一個個坐得端端正正, 齊刷刷地用希冀的小眼神望著陸安珩。
陸安珩被團子們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點懵逼,再得知肥團子們的想法後, 陸安珩這個冷酷無情的夫子特彆不講道理的拒絕掉了他們這個請求。
肥團子們很是傷心,齊刷刷地耷拉著小腦袋,瞬間就蔫了, 委委屈屈地用眼神譴責陸安珩。
陸安珩同時收到來自五隻肥團子的怨念光波,頓時也有點吃不消,忍不住解釋道:“那藥廠可都是女眷,人家要辛苦乾活掙工錢養家糊口的。你們要是去了,那不是去給人家添亂的嗎?再說了, 藥廠裡的女工乾的可都是縫藥袋的活計, 你們看看自己的胖爪子, 能拿得了針線,會繡藥袋嗎?”
當然不會了,男孩子沒事兒學什麼繡活啊?肥團子們蔫兒吧唧地搖頭,對於不能出宮去看回熱鬨表示很苦逼。
陸安珩見他們這無精打采的樣子也有點心疼,他剛剛才在阿青的前婆婆那裡接收了一堆負能量,這會兒正想看看肥團子們天真無邪的笑臉洗洗眼睛呢,結果就看到了幾顆蔫頭蔫腦的小腦袋,必須不行啊!
好在陸安珩有辦法,眼珠一轉便開始給肥團子們開空頭支票,認真地忽悠他們道:“你們想啊,現在藥廠才剛辦好,還有些地方沒弄好,你們這會兒跑過去,也沒什麼好看的。難不成你們想圍觀一群人低頭做針線?等到我將藥廠後麵的場地再規劃一下,給你們弄個遊樂場地什麼的,你們再去,保準讓你們玩得開心,怎麼樣?”
肥團子們瞬間就抬起了頭,臉上的不高興一掃而空,特彆興奮地問陸安珩:“真的嗎?藥廠也能給我們做一個遊樂園嗎?”
確實是真的,陸安珩想了想如今藥廠的規模,覺得自己可以再弄個食堂和托兒所什麼的。畢竟有些人家裡著實困難,婆婆身子不好,公公又不會帶孩子,她們來廠裡乾活,家裡孩子沒人看管,確實是一樁難事。
陸安珩就想著,不如在藥廠裡頭再加一個托兒所,就當是員工福利,以此來吸引更多的女性自己走出後宅,脫離原本附屬品的地位?
當然這也隻是陸安珩的一個大致設想,其中要考慮的問題有點多,看孩子的人選要怎麼選,孩子的安全問題和發生矛盾時要怎麼處理等等一係列問題,都是需要再三考慮的地方,免得好心辦壞事,造成員工之間的矛盾那就得不償失了。
但是這個思路應該是可行的,現在還有很多正在觀望中的女性,出於種種顧慮並未走出這關鍵的一步,若是能把她們的孩子問題也解決,或許能讓她們更快下定決心?
陸安珩也不確定。
隻是,能不能成功總要嘗試一下的,說不定就會有那等性格剛烈之人覺醒了呢?
就如阿青這事,有人在她身上看到了希望,發現帶著孩子和離後的生活也不是艱辛,也有人畏懼那些如同刀鋒般的閒言碎語,選擇老老實實地當一個受氣包小媳婦。
人的性格不同,做出的決定也不同。陸安珩也沒想一下子就把所有女性都喚醒,畢竟即便是在號稱是男女平等的後世,都有不少從小就被洗腦為哥哥弟弟服務的女性。那些重男輕女的家長們還出現了更讓人惡心的操作,財產權全給兒子,養老卻賴著女兒,生生吸了女兒一輩子的血。
這樣惡心的做法,還不如現在“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個做法呢,好歹現在的女子,家裡有兄弟的,嫁出去了也不用再被偏心眼父母扒上來吸血養老,然後再把從女兒手裡摳出來的錢去補貼兒子。
當然,在陸安珩看來,不管這兩種想法的哪一種,都是垃圾。
陸安珩沒那個本事讓萬千從小接受三從四德教育的女性站起來為自己而活,隻是想給她們提供一條環境稍微好一點,能獨立生活下去的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