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 陸安珩此時也有點小害羞。
那什麼,雖然陸安珩偶爾也會因為生理原因做一些關於春天的夢, 但是天可憐見, 陸安珩兩輩子都是個好騷年, 這會兒還是童子雞一隻呢。
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即便陸安珩這幾年臉皮厚度增長了不少,也不由局促了起來。
新房內,薑德音聽著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心也開始狂跳起來, 雙手無意識地將手中的帕子揉成一團,忐忑又期待的等著陸安珩的到來。
陸安珩暗自深吸一口氣, 拿過喜婆捧在盤子裡的秤杆, 慢慢地掀開了薑德音的蓋頭。
此時已到了傍晚, 屋內的喜燭燃得正歡。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薑德音本就生得極好, 眉目如畫, 肌膚似玉, 所有形容女子美貌的詞語全都可以往她身上堆過去。
這會兒薑德音身著一襲大紅色的喜袍, 更襯得她膚色勝雪,再加上臉上精致的妝容, 以及那一抹惹人憐愛的嬌羞之色, 顏值在微黃的燭光照耀下, 又提高了一個度, 著實是美得驚心動魄, 瞬間便讓陸安珩的血槽空了一大半。
其實陸安珩自己也毫不遜色。摸著良心講,這麼多年來,陸安珩碰上的人也不少,但是論及顏值,陸安珩真能毫不心虛地說一句,沒一個能打的。
人或多或少都是有點顏控的,陸安珩被薑德音驚豔了一瞬,薑德音同樣也被陸安珩的俊美迷了回眼。
輕若蝶翼般的長睫微微顫動了片刻,薑德音略微抬眼,帶了幾分羞澀看向了陸安珩。入眼便是陸安珩那張盛世美顏,挺拔的身姿裹在喜袍中,真真是玉樹臨風溫潤如玉的佳公子。
二人的目光不經意間對在了一起,陸安珩下意識地對著薑德音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薑德音心中忽而就安定了下來,忍不住彎了彎眼,笑得一臉甜蜜幸福。
一旁的喜婆見狀,心知這兩人肯定是看對眼了,絕對有戲,頓時堆出一臉笑,連忙樂道:“新郎新娘子可真是郎才女貌,一看就是上天注定的姻緣。來來來,快來喝交杯酒,長長久久。”
有那前來鬨洞房的人也從這兩人的盛世美顏中回過神來,紛紛開始起哄:“這麼漂亮的新娘子,慎行你可得多喝幾杯呐!”
接著便是一片哄笑。
陸安珩無語,心說交杯酒還要怎麼多喝幾杯?提出這建議的人,怕是腦子有坑吧。
不過交杯酒還是要喝的,陸安珩抬腳坐在了薑德音身邊,借著寬大袖袍的遮掩,大著膽子偷偷地握了薑德音的手。
薑德音的身子微微一動,嘴角掛出一抹羞怯又喜悅的笑意,悄悄地打量了陸安珩一眼,而後回握住了陸安珩的手。
等到拿交杯酒時,二人的手才分開,若無其事地拿過屬於自己的那杯酒,相視一笑,手臂相繞一飲而儘。
彆看蕭恪平時總拿陸安珩打趣,關鍵時刻還是他靠譜,拖著陸安玨四下走了一圈,將潛伏在各處準備鬨洞房的家夥一個個全都給揪了出來,確保能讓自己的好友過上一個完美的洞房花燭夜。
喜婆等到二人喝完交杯酒後也出去了,屋內隻剩下了陸安珩和薑德音兩個人,氣氛瞬間又曖.昧了起來。
薑德音眼瞼低垂,眼神專注地盯著地上,望著二人在燭火中微微搖曳的影子出神。陸安珩的清了清嗓子,指著薑德音頭上的鳳冠笑道:“沉不沉?要不要先將它取下來?”
陸安珩這麼一說,薑德音頓時覺得脖子都僵硬得不是自己的一般,也顧不上害羞了,略微苦了臉,無奈道:“確實有些沉。還請郎君稍等,妾身先梳洗一番,如何?”
這個當然可以有,陸安珩這一整天也被折騰得不輕。六月的天氣,本就已經奔著炎熱而去,這麼從早到晚一通折騰下來,陸安珩的裡衣早就濕透了,估摸著薑德音也沒好到哪裡去。
必須要將自己收拾得妥當整潔才是啊!
薑德音原本在薑家之時,光是她那院子裡伺候的人就有十來個。如今嫁到了陸府,考慮到身為婆婆的蕭氏身邊都隻有兩個丫鬟伺候著,為了不讓蕭氏心生芥蒂,薑德音也隻帶了兩個貼身丫鬟一同陪嫁了過來。
這會兒一聽陸安珩要梳洗,薑德音下意識地開口想叫人進來服侍,卻又出於自己的小心思,不樂意讓侍女去服侍陸安珩,一時間竟是噎了片刻,不知說什麼才好。
陸安珩卻是微微一笑,見薑德音窘得臉上的紅暈都深了一層,陸安珩忍不住輕笑著來到了薑德音身邊,伸手輕輕地往她頭上的鳳冠摘去。
一邊摘,陸安珩一邊溫聲吩咐薑德音:“我不太會弄這個東西,要是手勁兒大了弄疼你了,你可彆忍著啊!”
薑德音抿了抿唇,嘴邊的笑意卻怎麼都壓不下去,悄悄地扯住了陸安珩的腰帶,心下一片暖意,柔聲道:“好。”
陸安珩仔細地研究了一下薑德音頭頂的這頂鳳冠,花了稍長的一段時間終於把鳳冠給摘了下來。掂了掂這鳳冠的重量,陸安珩發現這玩意兒拿在手裡還挺沉,忍不住同情地看了薑德音一眼,揶揄道:“你這脖子,今天沒少遭罪吧?”
許是陸安珩的口氣太過自然,簡直就跟兩人已經相處了許久一樣,薑德音也放鬆了下來,略微活動一下脖子,歎道:“確實,脖子都要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