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玻璃並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搗鼓出來的。
陸安珩蹲在薑德音陪嫁的那個琉璃坊中, 看著匠人們燒出了一批又一批璀璨奪目的琉璃, 卻還是想不出做玻璃的流程。
這完全就是個新領域,學渣陸安珩表示很懵逼,心說這玩意兒, 以前也沒老師教過啊!
陸安珩苦著臉蹲在琉璃坊中,看著正忙著燒琉璃的匠人們, 滿臉都是鬱悶之色。直把人家燒琉璃的師傅們看得戰戰兢兢, 生怕自己哪裡出了問題, 立馬就被這主子給罰一頓。
這麼想著, 匠人們的動作就格外細致了起來, 小心翼翼地做著手頭上的活計, 堅決不讓主子找出自己的毛病。
於是陸安珩往琉璃坊蹲著的這幾天,那真是嚴重地影響了琉璃坊的產量, 匠人們都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監工嚇得不敢放手大乾了。
陸安珩的玻璃還沒影兒呢,琉璃坊的產量就銳減三成, 真是作孽。
不過陸安珩在琉璃坊蹲了這麼些日子, 也算是有那麼一丟丟的收獲。這家夥終於想起了被他扔到爪哇國去的熔點沸點知識,經過艱難的回憶,陸安珩可算是想出了玻璃的熔點, 然後頓時就蔫了。
不說玻璃的原料到底有哪些, 單憑這一千七百度的高溫,也足夠給陸安珩對研製玻璃的滿腔熱情給潑上一大盆冷水了。
這麼高的溫度, 比琉璃的熔點還要高上幾百度, 就算現在用來燒琉璃的窯能燒玻璃, 但是就憑用各種原材料來嘗試燒玻璃,都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成本呐!
即便陸安珩自認是老天爺的親兒子,卻也沒臉大到覺得自己隨隨便便一搗鼓就能將玻璃成功弄出來。
更何況,經過閨女變兒子的坑爹事兒後,陸安珩很懷疑,自己的心想事成技能到底還在不在。
完全不敢瞎搗鼓作妖。
再說了,雖然薑德音不在乎這點產業,大度地任由陸安珩隨便折騰。但陸安珩還真沒臉皮厚到能做出任憑自己高興,把媳婦兒產業給敗光的坑爹事兒來。
不得不說,當上爹後的陸安珩行事確實穩重了不少。這要是還沒成家之時,陸安珩真能不管賠本的事兒,擼起袖子就開始搗鼓起玻璃來。
不過陡然意識到自己要養一大家子人的陸安珩現在可不敢再這麼隨心所欲地瞎鬨騰了。再三考慮了做玻璃的成本後,陸安珩還是決定先將這事兒往後擱一段時間,總得先想出個好主意來再說。
不過,明知道這是一塊大肥肉,卻不能立即將它弄出來吞吃入腹,這種感覺也真夠糟心的。
陸安珩自然不想放棄這塊大肥肉,特地吩咐匠人們用心研究一下玻璃這種新玩意兒。
匠人們也很苦惱,特彆無語地看著陸安珩,那臉色苦逼的,要不是陸安珩是他們的主子,他們真想翻個白眼直接走人!
做新玩意兒當然可以,匠人們也聽說過陸安珩的名聲,知道他時不時就能搗鼓出一些新東西,分分鐘就能提高大夥兒的生活水平。
講道理,匠人們的心中,對陸安珩還是有點敬畏的。
然而一聽到陸安珩給他們提供的勞什子玻璃的信息後,匠人們頓時收回了自己對陸安珩的崇敬,恨不得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家夥。
多找些石頭,窯的溫度還要高一些才能燒出比琉璃更通透的玻璃來。
就這麼點少得可憐的信息,匠人們簡直槽多無口,心說我們從哪兒去給你搗鼓玻璃啊?天底下石頭那麼多,連個試驗的方向都找不到好麼!
看著匠人們無奈至極的神情,陸安珩也有點小心虛,然而轉念一想,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要交給專業的技術人員來乾的嘛,自己又不是燒玻璃的,哪能知道的那麼清楚呢?
這麼一想,陸安珩的底氣又足了起來,特彆理直氣壯地掃視了一圈琉璃坊中的匠人們,壕氣地一揮手,特彆爽快地表示:“誰要是有了一點點新發現,我就賞他一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