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珩心說剛才齊琛他們已經給自己塞了幾個“孫子”過來了, 這邊薑德音又拉著自己給親兒子選媳婦, 真是讓人有種精分的酸爽感。
不過小湯圓可是陸安珩的嫡長子, 陸安珩還記得當年薑錦修對他說過的,嫡長子所要的責任, 心裡更加重視了幾分。
所謂娶妻不賢毀三代,這句老話還是有點道理的。尤其是現在的社會形態就是女性負責相夫教子的。要是給小湯圓找了個不太靠譜的媳婦, 坑了小湯圓不說, 還得連累下一代。
據說孩子的智商隨母親的比較多來著,真要找了個拎不清的姑娘給小湯圓,那就真的是在拉低孫子孫女的智商了。
陸安珩心裡雖然覺得小湯圓破毛病一大堆,但是自家兒子自己嫌,真要比起來, 陸安珩那真是發自內心的覺得沒有誰家的兒子能比得上自己的小湯圓。
至於同齡的小姑娘嘛,陸安珩也沒見過,不好輕易下結論。不過摸著良心說, 就憑小湯圓那張臉,那就能刷掉九成九的小姑娘了。剩下的小姑娘, 才情還得不弱, 又能管家, 還不顯得市儈。陸安珩是覺著這樣的小姑娘才能和小湯圓說到一塊兒去,結果一看自己這標準, 怕是真的找不著兒媳婦了。
這麼一想, 自己當年還挺幸運的, 能碰上薑德音, 絕對是自己撿了寶。
薑德音自個兒還覺著能碰上陸安珩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呢,這會兒見陸安珩發愁,薑德音又有些心疼,輕輕地把這些資料從陸安珩手裡接過來放在案幾上,薑德音順手理了理陸安珩的衣襟,這才柔聲道:“郎君若是無法決定,不如就交給我吧。我再多挑一挑,選出幾個合適的再給你看看。”
陸安珩握了薑德音的手走到案幾前,又拉開椅子讓她坐下,自己搬了個小馬紮坐到邊上,溫聲笑道:“這樣的大事兒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操心?我這會兒也沒什麼事,咱們一起看一看便是。”
說完,陸安珩順手拿了一張資料看了看,而後挑眉道:“這位是劉禦史家的千金?”
薑德音點頭:“昨天劉禦史的夫人遞了拜帖過來,言語中暗示她家幼女秀外慧中溫柔嫻靜,應當也是為著小湯圓的親事來的。”
陸安珩的食指在案幾上敲了敲,忽而促狹地開口道:“就憑劉禦史那鐵麵無私的長相,除非這位禦史夫人生得比你還要美得多,不然光看臉,他家閨女就沒戲。”
薑德音頭疼:“娶妻娶賢,郎君怎麼一開口就說到女子的容貌上去了?”
“這得問小湯圓自己啊,”陸安珩說起來也是一肚子鬱悶,忍不住向薑德音吐了回槽,“你是不知道,他中了秀才後,我拐著彎地問他到底中意什麼樣的女子,結果那小子直接說了一句,長得不如他的完全不考慮!這是成心在堵我的話呐,真是欠抽的小混蛋。”
薑德音不由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無奈地看著陸安珩,歎了口氣道:“巧了,我之前也打探過他的口風,他直接說,生得沒我漂亮,不如我聰慧的,他全都看不上眼。”
夫妻倆互相對視一眼,眼神又落在那一疊厚厚的資料上齊刷刷地歎了口氣。
兒女都是債啊。
薑德音想了想,又拿了一張紙遞給陸安珩,口中道:“這位姑娘我見過,生的倒是明豔大方,性子也活潑,你看看。”
陸安珩拿過來一瞅,眉頭又皺起來了:“周將軍的千金?周將軍的夫人不就是京中有名的母老虎嗎?據說他家孩子,無論男女都打小舞槍弄棒,咱們小湯圓雖然也練了些拳腳,到底都是野路子,強身健體用的,哪能比得上人家真刀真槍的真把式?再說了,真要娶了這位姑娘,日後小兩口若是拌了嘴,莫不是要先打上一場?”
接下來的幾個人選,陸安珩也沒少挑毛病。這些姑娘陸安珩都沒見過,但他對這些人家的家風還是略有了解。從父兄的行事上就能看出些許端倪,陸安珩可不想小湯圓有個糟心嶽家。
而且陸安珩自己還沒發現,他在和薑德音吐槽某些極品人家時,真是學到了薑錦修的毒舌零精髓。吐槽精準又簡練,簡直有成為段子手的潛質。
薑德音可算是鬨明白了,即便陸安珩嘴上嫌棄小湯圓八百遍,心裡對兒媳婦的標準卻比自己還高。這些名單裡頭,也不是沒有才貌俱佳的好人家,然而陸安珩還是沒看上,要麼嫌人家的兄弟太刻板,要麼嫌人家家風不怎麼樣,就連現在很是稀鬆平常的納妾,庶出子女多的,在陸安珩眼裡都是大問題。
也是陸安珩腦洞大,上輩子跟風看了一篇宅鬥文,嫡出庶出鬥得不可開交,陸安珩看的簡直頭疼,沒堅持多久就棄文了。
這會兒又聽到什麼家裡嫡女庶女的,陸安珩就下意識地想到了以前看過的宅鬥,內心是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