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憤怒(2 / 2)

眼看那導彈即將撞上那被粘在牆上的雇傭兵引發一場巨大的爆炸,就見一條又粗又長的猩紅色觸手從上方迅速飛下,一把卷住導彈往回收。

彼得順著觸手來的方向抬頭看,正好看見那隻被鐘離先生一直抱在懷裡的可愛橘貓一口吞下導彈。

綻開的猩紅大嘴和狂亂飛舞的觸手舌頭相當掉san。

彼得:“……”

原來這隻“貓”真的又醜又危險,他不該懷疑鐘離先生是中二病的。

“謝了貓咪,”彼得迅速回過神朝著橘貓揮了揮手,然後轉頭朝著導彈飛來的方向躍去。

貓咪懶洋洋地“喵~”了一聲算作回應,趴在集裝箱上繼續看著他。

襲擊彼得的是一群從一樓湧上來的雇傭兵,這些人的戰鬥力比二樓的強上不少,打鬥期間彼得和其中一個雇傭兵摔下二樓,他迅速起身壓著雇傭兵揍,才揍了沒幾下就聽一旁有人嗬道:“不許動!”

彼得停下動作,抬頭見一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拿槍對著他。

“哦,”彼得歪了下頭,“我還以為我到目前為止的表現挺出彩的,至少不會讓你覺得你手裡的槍能威脅到我。”

“這當然不能威脅到你,”男人陰狠的笑了下,他按了下身旁桌子上的一個按鈕,一直矗立在大棚一樓的鐵皮箱子四周的鐵皮剝落,露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箱,箱子內是莫約六七個少年,最小的那個看起來還不到十歲。

他們中有幾個看起來像是變種人,脖子上帶著不知道是什麼的鐵項圈,有幾個少數族裔的人看著像普通人,隻帶著腳鐐銬,共同點是看著都遍體鱗傷,且在雙眼適應了突如其來的明亮後,通通用惶恐不安的眼神注視著玻璃牆外的他們。

男人惡劣笑著,把槍口對準了玻璃:“那麼他們呢?你來不就是為了救他們嗎?”

自從當蜘蛛俠以來,這還是彼得第一次直麵如此殘酷的局麵。托尼顧忌到他是未成年,從不允許他參與危險的事件,隻讓他安安穩穩的做他的紐約市民好鄰居。

所以彼得頓住了,像是沒想好自己該怎麼做,又像是被胸腔裡翻湧著的過於複雜的情緒衝暈了頭。

二樓那些去圍剿他的雇傭兵們此刻全都跑了下來再次圍住他,將無數支槍口對準他。被他壓在身下揍的雇傭兵也乘此猛地將他掀飛了出去。

顧忌到那些孩子而沒有反抗的彼得從地上爬起來,他聲音裡壓抑著憤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男人卻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似的哈哈大笑起來,然後他的聲音變得比彼得更加憤怒,近乎咆哮著道“我也想知道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該死的變種人!如果不是他們!我的女兒也不會死!!”

彼得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男人深吸口氣努力平複胸腔中的情緒:“我的女兒,她才12歲,就因為跟她一個同學出去玩,而她的同學該死的覺醒了X基因,我的女兒就被大火焚燒成了灰燼,罪魁禍首卻至今都沒找到!”

“而我們無能的政府,卻還要在下個月推行《變種人權益法案》讓那群該死的變種人享受和人類平等的權益!憑什麼?!這個低劣的,殘暴的,沒有控製力的種族就該消失!”

“夠了,”之前一直被彼得壓著打的雇傭兵打斷了他,皺眉道“跟他廢什麼話?彆忘了我們的正事。”

“也不知道這小子來之前有沒有報警,我們需要緊急撤離,更換備用場所。”說著雇傭兵使了個眼色,邊上的兩人秒懂,漸漸朝彼得走去。

一直沉默著的彼得卻在此時暴起,他迅速抓過向他靠近的一人朝著西裝男和雇傭兵頭子甩去,猝不及防之下兩人被擊飛出去,他抬手把兩人的武器粘在地上,又朝著頭頂彈射出一縷蛛絲然後呈半弧形繞著飛把周圍還沒反應過來的所有雇傭兵踹倒了,連同他們的武器一同踹飛出去。

一番動作下來用時不過幾秒,做完這些他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可以大展拳腳地收拾這些人了:“說實話我很同情你,但這些變種人孩子並不是傷害你女兒的那一個,他們隻是被你牽連的無辜人,更何況還有幾個明顯隻是普通人。”

西裝男趴在地上喘氣,他冷冷地笑了聲:“你懂什麼?這些少數族裔也是劣性基因擁有者,是同樣需要被消滅的存在。”

彼得不懂,他也不想懂,抬步朝男人走去:“我現在很憤怒,所以請你做好準備,我一定會狠狠地揍你一頓。”

“哈,”西裝男人嗤笑一聲,他踉蹌著爬起來,看了眼那個因為腦袋撞到玻璃箱而暈過去的領頭雇傭兵,暗道了一聲沒用的廢物,然後從西裝內口袋裡掏出個按鈕,“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彼得停住腳步,不妙的感覺襲上心頭:“什麼?”

“你就不好奇那些變種人脖子上帶的項圈是什麼嗎?”西裝男說著露出殘忍而瘋狂的笑,“那是我特製的高壓項圈,隻要我按下這個按鈕,他們就會被電成渣。”

“本來是為了防止他們逃跑用的,但現在用來威脅你也剛剛好,”男人說著舉起手中的按鈕,“不想他們死就給我呆著不許動。”

周圍被彼得踢倒的雇傭兵們陸續爬起來朝著他靠近,他再一次陷入了被動的局麵。

這一次似乎真的沒有辦法了。

彼得雙手握拳,感受到玻璃箱內注視著他的視線,那些孩子們的目光如此悲哀,有幾個甚至哭了出來,還有幾個則大聲朝他喊著什麼。

但玻璃箱是隔音的,彼得聽不到他們的哭聲,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他忽然覺得很悲哀,很無力,憤怒堆積在胸口卻無處發泄,壓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嗓音發出了一聲悠長的歎息,在此刻安靜的環境下極其明顯。

所有人都頓住了動作,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被彼得砸出大洞的棚頂下靜靜懸浮著一位穿著改版西服的亞裔男人。

他懸停在陽光下,金色的瞳眸裡沉靜安然,卻又帶著股說不出的悲憫,如同神在審視人間。

彼得迅速反應過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於是像是遇到救星那般驚喜地喊出聲:“鐘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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