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莊園。
擺放在麵前的伯爵茶散發著淡淡的熱氣,旁邊還置有一碟剛剛出爐的小餅乾。
鐘離端起紅茶輕抿一口,濃鬱的紅茶香味與花果柑橘的香味混合,口感醇厚順滑,清新提神,他舒緩了些眉眼,朝著一旁的阿爾弗雷德點頭:“不錯的手藝。”
阿爾弗雷德微笑著朝他示意:“看來我的手藝沒有生疏。”
他說完便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三人。
坐他沙發對麵的布魯斯和迪克都已經換下了夜行裝束——對方既然已經知道布魯斯的身份,那麼夜翼羅賓等人的身份於他而言也不會是什麼秘密——他們安靜地看著鐘離喝茶,一時間沒人先開口說話。
“好吧,重新自我介紹下,”雖然對麵的亞裔男人喝茶的畫麵確實非常的賞心悅目,但迪克覺得還是有必要打破下這尷尬的氛圍,“我是理查德·格雷森,你也可以叫我迪克。”
鐘離點頭,簡短道:“鐘離。”
布魯斯沉默地注視著他,對麵的男人一舉一動都是儒雅隨和、從容淡定的,處理事情的作風卻又談得上雷厲風行。他看起來似乎很好相處,但其自帶的上位者氣度又往往讓人望而卻步,可以說是相當矛盾的一個人。
他回想了一遍今天發生的事情以及先前看過的紅月教資料道:“他們是衝著你來的。”
所有的一切都太巧了。
像是有人提前幫助貝恩越獄然後讓小醜幫蹲點,專門等到鐘離抵達皇冠酒店,再開始行動搶那個地理位置非常差勁的銀行。
他們篤定鐘離會出手幫助警察,篤定羅賓神諭會在探查貝恩下落時注意到鐘離。
後麵他剛趕去解決完貝恩,貓女就突然出現盜走了愛德華父母給貝恩準備的贖金,他追蹤貓女的途中不慎被暗算。
此時鐘離又坐著皇冠酒店的轎車恰好路過——正因為坐著轎車行駛在國道上,路線可控,所以貓女才能將他引到那個位置。之後鐘離出手救下了他,他跟丟了貓女於是跟著鐘離去找黑麵具,卻又恰好目睹黑麵具之死。
像是有人利用貓女引導他,目的是讓他將黑麵具之死與鐘離掛鉤。
就像之前夜翼吐槽的那樣,這一晚簡直像是罪犯們的狂歡派對,中間但凡差一環,都做不到如此巧合。
當然也不排除這一切確實都隻是巧合,但蝙蝠俠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疑點。
所以早在剛剛回來的路上,他就已經告知戈登他的猜測,讓對方審訊小醜幫成員時注意下。若是這裡審訊出結果,與他猜測的符合,那麼皇冠酒店那名非要派人護送鐘離的大堂經理,八成也是受人指使,屆時再去找對方質詢清楚也算是師出有名。
至於貝恩,那家夥用毒成癮,毒/癮複發了腦子不清醒,暫不考慮。
鐘離早在黑麵具大廈時看到蝙蝠俠闖入的那一瞬間就想明白了這些,也因此他當時才會失去和對方玩互不認識戲碼的興趣。
在背後操控一切的存在顯然對他們都很了解,精確地針對了他們的性格進行了行為預測,且行事不留一絲痕跡。
鐘離輕歎了口氣:“是,也不是。”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太多,迪克有點沒明白他們打的什麼啞謎:“什麼?你們可以說得明白點嗎?”
布魯斯沒理迪克,他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鐘離於是解釋道:“黑麵具辦公室裡的圖案是獻祭法陣,此陣法開啟需要活物獻祭,接連開啟六個,便可獻祭整座城。”
“what?!”即便知道哥譚的神經病罪犯遍地走,但是乍一聽到這種消息迪克還是沒忍住驚呼一聲,但他緊接著質疑道,“黑麵具會為了獻祭城市把自己先獻祭了嗎?這可不像是他會做的。”
畢竟黑麵具又不是小醜。
而且即便是小醜,也不會在目的不確定能否達成的情況下獻祭自己。
布魯斯沉吟道:“他也有可能是被欺騙或者操控的。紅月教在過去兩個月裡製造的其中一起事故,就是洗腦哄騙了四名紐約布朗克斯區的高中生集體跳樓。”
“哦,”迪克愣了下,“這聽起來可真瘋狂。”
他過去沒看到過任何相關的新聞,很顯然這件事被官方給壓下來了。
鐘離補充道:“也有可能死的並非黑麵具本人。”
布魯斯抬頭看向他,微微眯起眼,認同道:“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畢竟當時的情況不等他們二人靠近,那一地的殘肢斷臂就溶成了血水。
但是很少會有人這麼快的聯想到這個可能性。即便是他,在親眼看到那個熟悉的黑色骷顱頭時,也是下意識的默認黑麵具已死。
看來這位鐘離先生的心思比他設想的更為縝密。
布魯斯很好地隱藏了心中的忌憚,他眉目陰沉道:“按你所說,他們還需再開啟五個陣法,就能獻祭哥譚。”
“等等,”迪克道,“我記得我們離開前,鐘離不是已經毀壞了那個法陣嗎?為什麼還需要的是五個而不是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