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冥在溫迪手中叫得越發幽怨,鐘離終於開口道:“看樣子他並不願意跟你走。”
溫迪把貓按在懷裡猛擼它的腦袋——他其實真的很喜歡小動物,如果不是對貓毛過敏,他一定會是一位合格的愛貓人士。
因此眼下遇到一隻不讓他過敏的貓,自然有些愛不釋手,聽了鐘離的話便快速搖頭道:“哪有,老爺子你看他多享受。”
鐘離盯著趴在對方懷中生無可戀的冥:“……”
冥似乎終於不堪其擾,張嘴就一口咬住正強行撓它下巴的溫迪的手,一用力——沒、沒咬破?
它不信邪,越發用力。
結果被他咬住一隻手的少年居然更興奮地揉它腦袋:“哎呀哎呀,還會撒嬌呢,真可愛~”
冥:“……”
關注著這一幕的超英:“……”
代入想想被咬的是自己,簡直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彼得沒忍住跟托尼吐槽道:“他看起來怎麼又不像是喝醉了?”
托尼把懷裡被硬塞進來的空酒瓶放到吧台上,如果他是華國人這時候或許會回一句“如醉”,但他是阿美莉卡人,於是隻聳了下肩道:“或許他一直都是裝的?”
彼得點頭:“那他演技真好。”
戴安娜沒忍住笑出了聲,成功吸引了溫迪的視線。
他雙手抱著貓騰不出空,便朝著她微笑道:“哎呀呀,真是位美麗的小姐,我叫溫迪,介意我跟你們坐在一起嗎?”
“當然不,”戴安娜微笑著自我介紹道,“戴安娜。”
說著舉起手中的香檳衝他遙遙敬了一杯。
溫迪自然不會落了女士的麵子,一般人這時候會選擇把貓放到一旁,但溫迪隻是在沙發上坐下,隨後就見一位路過的侍從托盤上的一杯香檳直接飄了起來,飄到他麵前後朝著戴安娜回敬一下,再飛到他的嘴唇前,配合著讓他一飲而儘,像是有隻無形地手操控著那杯酒行動一般。
戴安娜:“……”
她看了眼被摁在少年腿上強製被擼的冥,隻能遺憾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將這一目收入眼中的托尼指尖輕點吧台,越發確認了先前的猜測,嘴裡吐出一個詞:“風之魔神。”
“什麼?”聽到他話的彼得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是鐘離先生提過的,那位提瓦特風之國度的魔神嗎?”
托尼哼笑一聲:“看樣子是了。”
鐘離眉眼含笑
地看了眼難得吃虧的冥,忽而開口道:“璃月可還好?”
“哎呀,終於問了,”溫迪像是早就在等著這一問題一般,他輕笑了一聲,隨後板起一張臉道,:“不好,很不好。”
鐘離不輕不重地看了他眼,沒說話。
被看的人倒是很快就泄氣:“好吧好吧,我說實話——”
“老百姓挺好的,仙人們不太好,尤其是魈……”溫迪說著故意停頓了下,但他並沒有如願以償在老爺子眼中看到焦急的意味,便無趣地聳了下肩,“他也就是滿世界找你的下落,最後發現你的氣息的消失在暗之外海,還想著硬闖……”
聽他說到這,鐘離麵色終於變了:“不可,留雲借風等仙人可有阻止他?”
暗之外海裡充斥著宇宙之外的力量,外神的力量蟄伏其中蠢蠢欲動,隨時準備侵蝕提瓦特,神明前去都凶險萬分,更何況如魈這樣的仙人。
溫迪聽了他的話,麵色有些怪異地看他一眼:“老爺子你對你這些追隨者不太了解啊。”
鐘離:“?”
他怎麼可能不了解,據他了解魈看似冷淡,實則最是重情重義,很容易為了他人的事情上頭而不顧惜自己。
相比起來留雲借風等仙人就沉穩得多,斷不會讓魈衝動。
溫迪看出他的不讚同,便輕笑一聲:“哎呀,你是不知道,你的那幾位仙人們聽了魈的想法後,非但沒想著阻止,還想著與魈一同前去呢~”
鐘離:“……”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溫迪調笑道,“璃月隻有帝君廚和扭曲的帝君廚。”
“哇哦,”一旁全程吃瓜的戴安娜感歎了一句,“鐘離先生果然相當受愛戴。”
“那是那是,”溫迪歡快地應和,活像被誇獎的是他,“老爺子你可得感謝我,要不是我攔著,他們可真的會深入暗之外海。”
而他之所以攔著,也是因為排除已瘋的若陀不算,他算是與鐘離深交最甚的老友了,對鐘離的本體與來處都多多少少有些猜測,因此基本篤定鐘離人沒事。
“多謝,”鐘離揉了揉眉心,這件事確實得感謝溫迪,若非對方攔著,後果不堪設想,“七星反應如何?”
“仙人們沒把你失蹤的消息告訴七星,”溫迪道,“他們還是以為你在璃月的哪處快樂地閒遊呢。”
鐘離點頭,他失蹤這種消息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若是讓統禦璃月的七星知道了,指不定怎麼亂他們心緒。
從溫迪這裡簡單了解了下璃月的狀況,鐘離這才問到超英們最關心的一個問題:“你是如何來到此地的?”
“這個嘛,”溫迪眨了眨眼,“不知道,誒嘿~”
鐘離:“……”
暗中關注這裡的超英;“……”
“我說的可是實話,”溫迪撓著冥的下巴,不怎麼在意地道,“我本來在蒙德的街上彈奏我最新編的曲子呢,結果一眨眼就到了陌生的異世界,大腦裡還莫名冒出一段關於這個世界的基本介紹,
連異世界的語言都是張口就會的,你說神不神奇?”
戴安娜聽了他的話沒忍住吐槽道:“你就不覺得詭異嗎?”
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下意識地警覺的吧,甚至會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乃至於懷疑自己的精神狀態。
“詭異啊,”溫迪理所當然道,“但是很有趣不是嗎?異世界的冒險篇章,聽起來就是很好的詩歌題材呢~”
他說著衝戴安娜眨眨眼:“忘了說,我是一位異世界的吟遊詩人哦,有機會可以給你演奏一曲,相信我,你會喜歡的。”
戴安娜:“……”
算了,麵前這位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腦回路與眾不同倒也正常。
溫迪接著道:“為了攢錢我就在路邊吟唱了我編寫的詩歌,拿到了不少的錢呢,雖然都被我買酒喝了。”
說到這他忍不住歎氣:“這個世界對未成年管製太嚴格了,我都說了我不是未成年了,還是有好多人不肯賣我酒,還說我在撒謊,唉……偉大的吟遊詩人怎麼可能撒謊呢?我告訴他們我其實活了兩千多歲,結果他們說我這是中二病。”
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的溫迪還特意跟其他路人打聽了下這是什麼意思,得知含義的他簡直哭笑不得。
鐘離:“……”
他有點想笑。
“不過好在……”溫迪說著終於鬆開了轄製著腿上貓咪的手,冥於是抓緊幾乎瞬間就從他腿上竄走,一腦袋鑽進鐘離懷裡。
他也不在意,繼續道:“我從路人的談論中得知了老爺子的存在,這才搞明白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溫迪說到這,看向鐘離的眼中滿是促狹的笑意:“哎呀,老爺子,你都不知道我這一天下來遇到多少你的狂熱粉絲,但凡問他們一句‘摩拉克斯是誰’,他們都能攥著我嘮上幾小時呢,論廚的程度可不比璃月人低哦~”
也多虧了如此,他才能知道鐘離現在是神盾局顧問,所以才能一路摸著來到史塔克大廈。
來的路上還順便逮了一直想侵蝕他大腦的海星,於是被他順藤摸瓜端了海星的老窩,隻留了一隻當做給老爺子的禮物。
畢竟他能來到這個世界,多虧了老爺子。
鐘離:“……”
他已然大致知曉溫迪來這裡是怎麼回事了,與他猜想的差不多。
昨天他就感應到了溫迪的力量,想必對方那時就是在處理那海星的巢穴,使用的力量較多,才讓他給察覺到了。
當時他就猜想這或許就是猶格送給他的“禮物”,不出意外的話,後麵與他關係親密的一些提瓦特人還會被相繼送到這個世界。
畢竟對於全知全能的神來說,傳送人並灌輸知識這種事情都是小事。
而對方也就現在趁著宇宙意識還在鐘離締造的夢境中修養才能這麼乾,等宇宙意識修養完畢,鐘離的力量散去,祂再這麼乾就會給這宇宙造成侵蝕傷害了。
所以猶格在用法則之力修補宇宙意誌時,專門留了扇門,以保證等以
後宇宙意識緩過勁來,他還能通過折扇門來往兩個世界。
這邊與鐘離敘舊敘得差不多了,溫迪於是一把站起身,手裡不知從哪變出一把豎琴,隨後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客廳中央的台子上:“嘿!紐約的朋友們——!”
他的聲音明明不大,卻還是準確地在每個人耳畔清晰響起,簡直像是就站在他們耳邊說話的一樣。
這一番動靜成功吸引了在場眾人的視線。
等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默不作聲地看著他時,他才指尖輕輕撥過手中的豎琴。
如清泉般的聲音叮叮咚咚,燈光下的少年看起來不過初中生的模樣,身上的氣質卻驟然間沉靜下來,像是一縷抓不住的風:“異界相遇,既是緣分,不如由我——蒙德最好的吟遊詩人,來為諸位演奏一曲?”
他話音落下,在場的眾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通過之前少年憑空操作香檳杯的行為他們也知道這少年怕是不簡單,因此在複聯幾人率先鼓掌後,都十分有眼色地跟著鼓掌,很快掌聲便響徹整個大廳。
如此給麵子的捧場自然讓溫迪高興,他抬手示意眾人安靜後,就開始了他的表演。
少年天籟般的嗓音伴隨著空靈清脆的豎琴聲響起,將一幅幅異世界的畫卷展現在眾人麵前,眾人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敷衍捧場漸漸變得投入進而沉醉起來。
彼得素來好動,跟這種藝術之間更是天生有壁,於是沒跟著眾人一塊兒沉醉,反而蹭到鐘離一旁坐下:“鐘離先生,史塔克先生說那個看著比我還小的少年是風之魔神?”
還在鐘離懷中委屈拱腦袋的冥察覺到他的氣息後,還抬起腦袋衝他委委屈屈地喵了一聲,像是在求安慰。
彼得於是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哦,彆難過,冥。我相信那位……”
“溫迪。”鐘離提醒道。
“哦,是的,溫迪小先生,我想那位小先生肯定不是故意的。”
小先生?
鐘離有些想笑,他道:“溫迪本名巴巴托斯,乃塵世七執政之一的風之魔神,至今已有兩千餘歲。”
彼得:“……”
他揉冥的腦袋僵住了:“可是他看起來比我還小!”
“哦,正常,”戴安娜在邊上提醒道,“索爾看起來也比托尼小,但他實際上超過1500歲了不是嗎?”
彼得:“……”
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他悠悠歎了口氣:“神的年齡真的好不講道理。”
他說完,就起身開始往宴會場裡各個複聯成員麵前竄,告訴他們自己剛剛得知的消息。
那模樣活像一隻快樂的小鳥。
在彼得到處竄的時候,台上的溫迪也演唱完了,這次現場響起的掌聲比起之前更加激烈也更加真情實感。
台上的少年於是行了一標準的紳士謝幕禮後,又往台下的酒櫃處跑。
溫迪坐在櫃台前,一抬手,一瓶軒尼詩就自動飛到了他手上,他指尖輕點瓶蓋,就見
那瓶蓋自動飛離了酒瓶。()
察覺到一旁的視線後,他側過頭,對著派對的主人微微一笑:這是我的報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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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仰頭喝了一大口,而後感歎道:“真是好酒。”
說實話,異世界的酒的釀造技術明顯比提瓦特的要先進很多,以至於酒的口感都往往更加醇厚細膩,這讓他覺得他這趟異界之旅來得太對了!
托尼:“……”
他有些欲言又止,但到底還是忍了下來。
——他倒不是心疼酒,畢竟以他的財富地位,要什麼樣的酒沒有?他就是總覺得溫迪看著像未成年,看對方喝他的酒總有種罪惡感。
即便不久前才從彼得那裡得知這少年的年齡比阿美莉卡這個國家還大幾輪,但他也難以抑製這種罪惡感。
然而這種罪惡感在派對之後的時間裡眼睜睜看著溫迪一個人幾乎喝光了酒櫃上所有的酒後,變得麻木了。
說實話,他一櫃台的酒加起來,請十個全球最頂尖的歌手來演唱都足夠了。
他蹭到鐘離身邊坐下:“我有個問題。”
鐘離看了他一眼,雖然知道他要問問什麼,還是語含笑意道:“問吧。”
“你們提瓦特的神明是喝不醉的嗎?”那一櫃台的酒,不少都是酒精度數超過50度的,加起來放倒一頭大象都足夠了。
索爾雖然也喜歡喝酒,但那家夥是實打實能喝醉的。
“可以這麼認為,”鐘離摸了摸冥的腦袋,這麼長時間過去,這小家夥終於平靜了下來,“提瓦特的魔神皆由自然界所化,溫迪是千風中的一縷。”
他自己這具殼子是按照人類模板捏的,按理說可以喝醉,但即便醉了也會很快排出酒精。
至於溫迪的話,想也知道對方給自己捏殼子時,肯定不會給自己捏會喝醉的殼子。
托尼:“……所以他之前喝醉的模樣果然是裝的。”
這些神明的惡趣味他真是搞不懂了。
鐘離含笑點頭。
事實上,他們這些個退休的魔神都挺喜歡演的。
等到半夜派對散場後,索爾雙手抱胸,一臉沉思地盯著趟在酒櫃和吧台之間那一地空酒瓶子上呼呼大睡的溫迪。
娜塔莎站在他旁邊:“他這麼小的身軀是怎麼喝下這麼多酒的??”
索爾則是道:“什麼時候托尼可以給我喝這麼多酒?”
這一地的酒可都是世界名牌,隨便一瓶都能抵一個普通人一年的收入。
娜塔莎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走了。
佩珀正在指揮人打掃場地,這種事情托尼向來不會管,此刻他站在鐘離旁邊:“所以他現在是不是裝的?”
鐘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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