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幾人的心情都沉重了不少。
麵前的場景像是被按下了加速鍵，富有華國色彩的建築在大地之上拔地而起，卻又一次次被外來的魔神攪碎。
在屬於魔神的戰場之上，凡人是如此渺小，與路邊的螻蟻無甚區彆。
轉換著的畫麵又恢複了正常的流速。
隻見天地之間風雲變色，魔神戰爭也來到了尾聲。
摩拉克斯作為這片土地上最有可能獲得勝利的神明，遭到了周圍魔神的圍剿。
諸多魔神在高天之上混戰，長期訓練著的千岩軍在地麵上自發協助仙人抵擋魔物的入侵。
巨鹿的身影穿梭在戰場上，頭頂的鹿角在吸收了來自岩之魔神的力量後，熠熠閃光。
一側的天衡山在受到高天之上的戰鬥波及後轟然倒下。
眼見一整座高大的山峰朝著璃月港倒下，觀看的超英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彼得簡直條件反射就要衝上去，卻又被托尼猛地按住了肩膀。
他一僵，側身看去，托尼那雙素來喊著暖融笑意的焦糖色眼裡像是經曆了一場落日，臉上的表情很硬，按著他肩膀的手很緊：“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電光火石之間，移霄導天真君主動讓魈將他的鹿角砍下，將鹿角作為支點，撐起倒塌的山嶽。
魈也知道現在不是磨蹭的時候，移宵導天真君的角吸收了摩拉克斯岩之力的神髓，是整個璃月最堅硬的東西，當下唯有它能支撐起倒塌的天衡山。
而那巨大的鹿角也不負所托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超英們見此又紛紛鬆了口氣。
“這簡直比好萊塢大片還刺激。”彼得緩解著還在激烈跳動著的心跳。
“說的沒錯，kid，”托尼讚同道，“好萊塢已經不是過去的好萊塢了，我討厭LGBT，討厭黑皮膚的美人魚，說真的那一點也不美。”
戴安娜深感認同地點頭：“說真的，21世紀後你們國家的操作我就越來越看不懂了。”
短暫的閒聊插曲間，眼前的畫麵還在繼續。
當魔神戰爭終於落下帷幕時，那名提供了鹿角的仙人也戰死在了戰場上，一同戰死的還有一大批千岩軍。
高天之上的神明獲得來自天空島的神之心後，大陸上早已滿目瘡痍。
提姆沉默地看著這一幕，心裡的沉重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久久才道：“……結束了。”
“不，”娜塔莎靜靜注視著那群戰爭幸存者們，“這才剛剛開始。”
正如娜塔莎所說，戰爭結束後，幸存下來的人們並沒有感受到幸福。
他們抬頭注視著高空之上的神明，虔誠地跪拜下去：
「請您開恩告訴我，那些離去的人們何時才會回來」
「我尊敬的神明大人，這樣怖駭的年月究竟要持續至何時」
「……」
尚且不知戰爭結束的人民發出痛苦的哭喊。＊
即使是在堅硬的山石中成長的子民，心也會因為痛楚開裂。
即使倔強地一言不發堅守對神的信仰，目光也會變得熾熱。
即使不曾將這些問題拋出，藏在心底的谘詢也會發出聲音。＊
高天之上的神明悲憫的視線掃過跪拜的人群，為響應他們的叩拜，祂施展神跡，從無雜質的金色石珀中削出長刀一柄。
手腕輕揮，一劍便斫去山峰的一角，以此向子民立下無上莊嚴的契約——
「離散的人，必將聚攏回歸；背約的人，必然加以懲治。」
「失去摯愛者、痛失珍寶者、蒙受不公者，將得到補償。」＊
或許隻是璃月悠古大地上，無數真偽難辨的民話之一。
但岩之神莊嚴的契約如今或許仍運行於璃月的天地之中。
違背契約就是與這片神曾經整治過的大地為敵，
帝君斬斷的山峰遲早會降落在背約者的頭上。＊
超英們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許久都沒人說話。
作為半神的戴安娜與這種場景的共鳴更為強烈，她輕輕歎息一聲：“鐘離是真的不容易。”
“璃月也不容易。”彼得補充道。
活的時間最長的索爾倒是看得最開：“文明都是不容易的。”
此話一出，頓時受到了周圍一圈人的注目禮，他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麼都看我？”
“哦，”娜塔莎道，“隻是很驚訝你能說出這種話。”
索爾：“……”
提姆看著眼前因岩之神的承諾而熱淚盈眶的眾人，心下放鬆了很多：“戰爭結束了，不會再有誰去世了吧。”
這話很快就遭到了打臉。
畫麵中又出現了那小熊玩偶打扮的神明，祂站在璃月的郊外，身形逐漸變大，當變到有一座小山那麼大時，無數的光點從祂得身體中溢散而出，那些光點朝著璃月港飛湧而去，彙入萬家燈火當中。
而祂的身形也逐漸縮小，直至變成一開始的玩偶形態。
娜塔莎愣住了：“祂在做什麼？”
戴安娜不自覺攥緊了雙手：“消散神力，以神力滋養國運。”
“……”
許久都
沒人說話，他們靜靜地看著這位為璃月散儘自己全部力量的魔神，看著祂走入一間破舊的小廟，躺在廟中的祭壇上沉沉昏睡過去。
不等他們從複雜的情緒中抽身，麵前的場景再次一轉，變成了一巨大的凹形山脈，無數曠工爭先恐後地逃往山脈打出口，不少人嘴裡大喊著：“龍君瘋了——！！”
幾人抬眸看去，就見那如山般的巨大身形衝著漂浮在半空中的白袍神明怒吼：“摩拉克斯——！你當真要為了一群螻蟻與我為敵嗎？！！”
超英們：“……”
超英們：“？”
托尼很是驚奇，他還記得前不久的畫麵裡，這頭巨龍心甘情願馱著鐘離甚至不讓鐘離使用幻化出的岩手時的模樣。
聯想到巨龍的話語，他道：“他這是嫉妒人類嫉妒瘋了？”
“……”
這個腦洞可以說是很離譜了。
傑森道：“他的神智看起來很不正常。”
“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達米安哼了一聲。
不等他們繼續猜測這頭巨龍發生了什麼，就見漂浮於半空之上的白袍神明忽而化作了一頭一眼望不到儘頭的東方巨龍，估計長度不會低於紐約市的直徑。
托尼眼睛一亮，立刻讓ai管家上線把這一錄拍下來。
帶了手機的幾人也非常默契的拿出手機開錄。
唯一不習慣帶手機的索爾：“……”
他湊到托尼邊上：“回去後發我一份。”
托尼掃了他一眼，哼笑一聲，沒拒絕。
兩頭形態不一的巨龍在層岩巨淵打得震天撼地，難舍難分。不過對比他們倆在魔神戰爭時期發揮出的實力，不難看出雙方都是收著力在打。
在看到那東方巨龍一個隕石把鱷形龍砸懵後，用尾巴纏著巨龍的尾巴把對方一路拖著出了層岩巨淵，硬生生地給這層層環繞的巨淵拖出一條平坦大道時，圍觀的幾人都有些抑製不住的激動。
“我敢打賭，這一幕放到網上肯定會爆！”彼得興奮不已，“說真的，這可比那些世界大廠做出的遊戲逼真多了。”
達米安瞅他一眼，沒忍住提醒道：“這就是真實發生過的。”
彼得：“……對哦。”
最後這場大戰以鱷形巨龍被封印在地底為結局。
被封印之前，鱷形巨龍還甚是不甘的喊著昔日戰友的名字：“摩拉……克…斯……”
而在封印完成後，從始至終都表現得冷靜到近乎不近人情的岩之魔神，靜靜地漂浮在那顆由鱷形巨龍尾巴所化的巨樹前很久很久。
算得上單薄的身形裡透出無儘的悲涼。
超英們著才緩緩回過味來，這一路上，鐘離究竟失去了多少重要的戰友？光是給他們展現的就有歸終、移宵導天真君、馬克休斯、若陀，還沒給他們展現的還有多少呢？
一時之間他們竟不太敢深想。
眼前的畫麵再次一轉，此時的璃月港似乎已過去了千年，建築
有了華國近代的色彩，港口處停著無數大大小小的船隻，一看便知很是繁榮富強。
奇怪的是此時的大街上並沒有多少的人，反而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哭聲。
場景不斷地往前推進，等推到層岩巨淵時，幾人才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
彼得忍不住瞪大雙眼：“那些都是什麼？！()”
隻見數不清的奇形怪狀的生物從層岩巨淵的下麵爬出，朝著圍成一道道人牆的千岩軍衝去。
眼見千岩軍即將抵擋不住魔物的攻勢，為首的夜叉大元帥大喊了一聲：所有人！退至死手層岩兩百裡開外——！?()”
訓練有素的千岩軍們立刻遵循著指令行事。
待到他們退守到指定位置後，又根據夜叉元帥的指令開始依據地形設陣。
魔物們很快又席卷而至，無數的千岩軍被殘忍咬死，直到死前都牢牢堅守自己的位置，不曾退後一步。
“帝君與眾仙外出征戰，璃月隻能靠我等——！”
“身後即使璃月——！千岩軍們！守住——！”
無數人響應這聲號召，前仆後繼地死守在了戰線上，竟真的沒有讓戰線再後退。
“……”
此刻的無聲勝有聲。
此前他們觀看的曆史大多都是璃月的仙人魔神，此刻直麵璃月人的英勇事跡，震撼程度竟是絲毫不比那些大場麵的魔神來得少。
人類的勇氣是人類最偉大的讚歌。＃
不等他們看到這場戰役的結尾，麵前的場景便瞬間消散了。
半空中傳來好似久違了的幼童女聲：“傳送通道已經修複完畢，各位，可以來提瓦特了。”
隨著對方話音的落下，幾人麵前出現了一道傳送門。
“……”
先前還興奮不已的幾人頓時沒有一人有動作。
率先開口的是彼得：“布耶爾女士，我們還沒看到結局！我想問下，璃月的千岩軍們成功了嗎？魔獸潮被他們擊退了嗎？”
半空中的女聲輕笑了下：
“現在璃月，不就是最好的結局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