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出手(上)(1 / 2)

喬庭淵一個鯉魚打挺起身,他看著窗外和煦的陽光心裡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他昨夜複習的太晚。

把三本啟蒙書和新課《說文解字》都看了個遍,即便陳夫子還沒有講到的地方,他都已經背誦默寫的差不多了。

草草洗漱了一番,整理了發髻衣服,連早飯都沒顧得上吃趕緊去了學堂,氣喘籲籲的一路小跑,卻在路上巧遇了陳夫子,他手裡正抱著給乙班考試用的卷子。

陳夫子斜睨了喬庭淵一眼,“還不趕緊去班裡把硯條準備好。”

喬庭淵心虛一笑,趕緊進班,取出煙台磨墨。

陳夫子晚了幾分鐘進班,身後的仆人給他端了一杯茶水。

“這些一節課就要交上來,不得耽擱,如果發現抄襲的行為,定會嚴懲不貸。”陳夫子說到最後,眼神愈發的嚴肅。

卷子發下來,班裡傳來細碎的抽氣聲,才剛磨好硯條的喬庭淵趕忙看卷子。

卷子上的題不多,隻有一頁,前三十題都是從三本啟蒙書裡抽出的句子,上下句子的填寫對接。

還有十題是《說文解字》的內容,陳夫子的考查形式是把句子翻譯成通俗一些的語言,根據翻譯之後的句子寫出原句。

最後兩題則是經典的大題,一道是《詠柳》的默寫,最後一道則是算術題。

喬庭淵看到《說文解字》的考查幾乎是考了這本書的三分之二,心裡不禁慶幸,還好他每天都有提前預習新課的習慣。

至於那道古詩文默寫,屬於測試學生的詩賦積累了。

因為陳夫子還沒有開有關詩賦的課,明明在縣試和府試之中考試主要考的是詩賦和經義,但是陳夫子卻把算學提前教導了。

他沾了沾毛筆,提筆開始書寫。

學堂裡一時之間隻有落在紙上沙沙數學的聲音。

外麵的仆人敲了兩聲鑼鼓,就按照陳夫子的吩咐進來把學生的試卷收到一起。

“接下來的這節課自行學習,可以回家,也可在此繼續學習,下午不上課。”

喬庭淵環顧了四周,班裡大部分人的神情都不算太好隻是除了兩人——

那天對自己出言嘲諷的魏與添坐在第二排的窗邊,富賈之子沈近存則坐的較為靠後。

至於林滁,喬庭淵是沒有發現他的臉色有什麼變化的時候。

陳夫子說完話,又把第二天的教學內容安排好,“《說文解字》的內容不再在課堂上講解,剩下的部分自學為主。明天上午要開始正式學習古文經義,把《孝經》提前看一下,下午是書法以及詩賦的學習。”

“如廁?”

等陳夫子離開,喬庭淵林滁二人剛好同時起身,索性結伴去了廁所,林滁的仆人跟在兩個人身後拿著書包。

林滁父親雖說隻是縣衙裡的一個文職,但是母親卻也是糧莊老板的女兒,嫁過來之後生財有道也能養上五六個仆人。

廁所的地麵乾淨,還有著整齊疊好的淨紙,雖然紙質不算好,但勝在方便。

喬庭淵剛洗完手,站起身就忍不住一彎腰。

“你怎麼了?”

林滁餘光看見喬庭淵臉色發白,手上還捂著胃,趕緊扶住他。

喬庭淵咽了咽嗓子裡的那股酸水,說:“沒吃早飯的原因,我回去喝兩口水算了。”

林滁皺眉,他也沒有帶點心零食上學的習慣。

“走吧。”

兩個人正說著,忽然聽見一個輕快的聲音,“我這兒帶了糕點,要不要來上幾塊?”

沈近存笑眯眯的從懷裡掏出了油皮紙包著的糕點,送到了喬庭淵麵前,喬庭淵笑著接過,“大恩不言謝了,沈兄。”

他見班裡的人都這樣稱呼著沈近存,免得出錯,索性學了這句稱呼。

誰知沈近存擺了擺手,“我們都是同窗,哪裡用得著如此客氣?直呼我的名字就是。”

喬庭淵被沈近存撲麵而來的熱情驚到了,又想到了剛入班時,沈近存衝自己笑,也就覺得不足為奇了。

他猶豫了一下,找了個合適的稱呼,“近存。”

三個人找了一個大門路上的小樹林,喬庭淵和林滁坐著石凳,沈近存靠在樹上。

“卷子都做的怎麼樣啊?”

沈近存熟門熟路的開始聊天。

至於為什麼沈近存這麼熱情的接近喬庭淵也是有原因的。

他這個人雖然喜歡熱鬨,但是不大喜歡身邊的人把自己當成熱鬨湊上來。

沈近存不像林滁的性格,還能冷著臉婉拒彆人。

他已經應付了有小半個月了,差不多該結束了。

而喬庭淵不僅話不多,人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