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二更和二哈哈哈哈哈哈(1 / 2)

喬庭淵清早起來便想到了昨晚在巷子裡發現的那個男人的身影。

似乎與上次回家時,偶然遇見的送米麵的男人身形頗為相像。

而昨天回來之後的雯娘徑直待在了房間裡。

他思前想後,拐彎抹角的問:“娘,給咱家送米麵的人看上去挺眼生的?看上去像是個老實人。”

何杏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喬庭淵忽然問起一個不相乾的人。

“離咱們縣城裡挺近的地方有個小莊子,給縣城裡的人供供麵粉糧食什麼的。”

“不愛說話,但是平時送東西給咱們家的時候,賬是算的清清楚楚的,也不是老實吃虧的人。”

何杏倒也認可這個男人能乾,肯吃苦,身體還好,隻要肯用心,有手有腳的人,遲早都能混起來。

隻是轉念一想,說:“就是聽說父母雙亡,身邊也沒有什麼親人。”

這年頭,父母雙亡代表著好幾層的意思。

一是,這人的八字不算好,可能是天生克命,將來事事不順遂。

二是,父母雙亡不容易扶持著年輕的小兩口過日子,不能帶帶孩子,給換新房子的時候幫襯一把。

女兒家嫁過去可能要受好多的苦。

喬庭淵的思維自然和何杏不太一樣。

隻是想到了父母雙亡還有一個莊子,倒是省去了雯娘與公婆之間的相處,還相當於有一套自己的房子。

何杏問他,“你怎麼突然過問起了這事兒?”

喬庭淵搖了搖頭,反而問起了寺廟相親的事情。

“那個人瞧著端正,就是人挺討巧的。”何杏停下了手裡摘菜的動作。

人挺討巧,在這裡的意思,並不是誇人。

何杏隻想給雯娘找個老實些的,而這位綢緞店的見人說人話,哄得人是高高興興。

可是何杏麵上笑著,心裡卻有數的很,回頭一想,就對這位不是很滿意了。

喬庭淵也點頭。

他對雯娘羞怯膽小的性子也是知道的,有個能言善辯,不知根底的郎君,不算太放心。

”再看看吧。”

雖然平日裡總是雯娘多照顧些喬庭淵,但是喬庭淵還是對她抱著一種老父親的心態。

總要多仔細挑挑人。

現在這個時代,又沒有給男

女仔細了解的機會,喬庭淵便已經做好了要好好觀察男方的打算。

看不出具體品行,起碼,諸如嗜酒打人的各種陋習是不能出現的。

喬庭淵歎了口氣,又被何杏好笑的啐了兩下。

“你擔心怎麼多作甚。”

“好好的往上考就好了,這親事的事情上,難道你娘還會虧待了你姐姐不成。”

何杏可是明白得很,娘家人也會影響出嫁娘子的地位。

“說起來,平安。”何杏上下打量著自己孩子。

“你不是也快到了年紀,要不要娘提前先給你相看人家?”

“現在勤快持家的小娘子都要提前定好才是。”

何杏平日裡也不是沒看見,自家身姿英俊的兒子一路走過來的時候,街上的小娘子哪個不回頭看的。

但這事兒還是要看喬庭淵自己的意思了。

喬庭淵萬萬沒想到這婚事說著說著,還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不必了,娘。”喬庭淵臉色一僵,飛快的為自己找到了理由。

“我現在還在讀書呢,這功名沒考取之前還是先遠了這些瑣事吧。”

麵對著喬庭淵鎮靜,一臉好學上進的神情,何杏也不阻攔。

隻是她想著,平日裡他們夫妻倆操勞的都是生意,給兒子上學用的銀錢。

兒子身邊貼身的事情到底還是少了一個人。

“我先走了,今日縣學裡要測試呢。”

喬庭淵趕緊消失在何杏的麵前,免得她再做這個主意。

喬庭淵抖落了衣袖大擺,又在荷包裡裝了些錢。

他荷包裡的日常花銷基本都是自己抄書所得。

喬庭淵自覺自己的基礎不牢靠,便找了當年給自己送啟蒙書的那家書店,時不時的抄上幾本。

現在他的正楷字跡也極為出挑,隱約能夠看得出喬庭淵自己書法的理解。

所以他的手抄本在書店裡也算是緊俏貨色了。

喬庭淵眼下正在著手把律法的基礎部分也抄上一遍。

就在喬庭淵的努力奮鬥之中,院試的時間也悄然來臨。

院試一向是三年兩次,他這回是第一年,若是過了院試成了秀才,便要隔上一年去參加鄉試。

而鄉試是三年一次。

讀書的時光是最快的,喬庭淵與父親喬成轉眼便坐上了去往光州的車。

還是原先的押鏢的隊伍。

見著兩人,都比上回客氣了不少,打著招呼,看上去童生的身份還是有一些作用。

這回還是與沈近存一道兒,但是卻少了一個林滁。

“有了泰山大人,就是舒服啊。”沈近存忍不住冒酸水。

今年林滁與縣令大人交換生辰八字之後,縣令大人便讓同窗提前順著水路,帶著林滁和魏與添一起去了光州。

喬成是過來人,看著沈近存有些好笑。

“你複習的怎麼樣了?這陣子不是光去學算術和律法了。”

沈近存反應過來車上還有位家長,淡淡然的在心裡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的問起了學業。

喬庭淵點點頭,他一向是有複習和學習計劃的。

“你呢?”喬庭淵問這個話,可是眼見著沈近存臨近考試的時候有些不著調。

沈近存果真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這事兒上他也不好糊塗過去。

這一路上喬庭淵肯定還要和他討論學問。

這一討論,以喬庭淵對書本爛熟於心的習慣,他肯定是要露餡的。

喬庭淵點到為止。

車上又繼續恢複了安靜看書的狀態。

過了半晌。

“這不又快到了上回吃烤肉的那地方?”沈近存一挑車簾子。

喬成嘮嗑習慣了,不習慣車裡靜謐的氣息,早就跑去和彆人侃大山了。

說話間,搖晃的馬車停下來。

一股血腥味傳來。

喬庭淵警覺的向馬車外看去。

鏢隊的人手裡正拎著一隻羊,肚子被劃開。

“這是怎麼了?”

鏢隊的人手裡拿著羊,但是臉色並不好。

“停下來的時候撿到的一隻,應該是被野獸從羊群裡拖出來的。”

“可能是這小羊還有點力氣,又跑到這兒死了。”

上一年遇見狼的事情他們都還記得。

這意味著附近有野獸,而且羊羔身上還有著血腥味,帶來了更多的危險。

鏢隊的領頭還記著喬庭淵的手藝,笑說:“不知道喬秀才今晚是不是有時間,處理這上好的羊。”

喬庭淵對這個倒是沒有太大的在意,他還是更關心羊羔身上流下來的血跡。

領頭的人神秘一笑。

喬庭淵見他們有自己的法子,便沒有再過問了,打量著手裡的這隻羔羊。

從前喬庭淵也並不愛吃羊。

他嫌棄羊肉有一股膻味。

但是後來走的地方多了。

就知道,山上真正放養的羊,肉質筋道肥美,一點兒也不會作膻味。

喬成走過來,他也逐漸學起了喬老頭,時不時的就抽著旱煙。

喬成說:“這羊肉可難弄了,荒郊野外的。”

沈近存也點點頭,他也怕弄不好就有一股膻味兒。

喬庭淵環視了四周,轉而問起兩人,“可識得紫蘇?”

兩人均是搖搖頭。

喬庭淵便讓其他人把羊肉清洗乾淨又弄了幾根樹棍,削尖了頭兒。

沈近存陪著喬庭淵一同去樹林裡找紫蘇,而喬成則是按照喬庭淵的話,把那幾個樹棍順著羊羔穿過去,而後拿粗繩綁上。

“這是做什麼?”沈近存難掩好奇心。

他還是無法習慣喬庭淵時不時的冒出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主意。

喬庭淵蹲下身,扒拉著野草中的紫蘇與不具毒性的野蘑菇。

沈近存以為是喬庭淵農家出身,很是了解山上的各種作物,也不驚奇。

實際上一些都來源於他的前半生積累。

“行了。”喬庭淵又從河邊找了兩條魚,一起帶著回了火堆邊。

夜幕之下,隻有幽幽的火焰跳躍,旁邊一堆小火炭上架著整隻的羊。

喬庭淵把紫蘇葉塗滿了羊羔的裡裡外外,去除異味,而後又把隨身帶著的調料、高粱酒和豬油塗在了羊羔身上。

喬庭淵正垂眸,嘴唇微抿的時候,沈近存湊過來問了一聲。

“想什麼呢?”

“沒有了蜂蜜,有些可惜了。”

沈近存一拍巴掌,“我這兒有呢!”

沈家給沈近存準備的蜂蜜品質極佳,還沒有打開蓋子就能聞見甜膩膩的香味。

喬庭淵拿著紫蘇葉沾了蜂蜜,來回的刷上蜂蜜。

篝火上的小羊羔正被碳火考出了羊肉裡的油脂,一滴滴的掉在了火焰裡被吞噬。

喬庭淵幾人圍坐火堆邊,喬庭淵一邊默背著書,一邊為小羊羔再刷上了一層蜂蜜和油。

空氣裡彌漫著烤肉蜂蜜的香氣與辣椒混合的味道。

沈近存眼看著羊羔的外皮酥脆金黃,一滴滴的油從皮上遊走。

“能吃了嗎?”

喬庭淵搖搖頭,他拿著刀一塊塊的劃開了羊

肋骨,一股肉香味便彌漫著。

此時,一旁的瓦罐裡燉著羊雜和蘑菇的鮮湯。

喬庭淵順手把野蔥揪碎扔了進去,蓋上蓋子。

處理血跡的人也都歸來,眾人聞見了鮮湯與烤全羊的味道,一時之間,肚子都在嘰裡咕嚕的叫著。

等到月色正升起時,喬庭淵一聲:“可以準備吃了。”

整個鏢隊的人都不禁紛紛朝著這邊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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