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1 / 2)

還沒等這份神秘揭曉的時候,回家問清楚名下田地的夫妻倆人卻一臉怒氣的回來了。

喬庭淵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難道又是趙氏做了什麼事情?

事實上,喬庭淵還真沒有猜錯。

回到鄉下的時候,何杏見到竹筍生的不錯,就到山上扯了幾根,正巧下山的時候,遇見了趙氏從河裡洗完衣服在和旁人說悄悄話。

何杏見趙氏的神情,立即躲了起來,側耳傾聽。

“你們二房家的那個秀才真的快不行了?就算活下來也都殘廢了?”

趙氏聽見那個人這樣問,自然不會直說心底話,隻是說:“都這麼說而已,這種事情,我也不曉得。”

那人見趙氏摟著菜籃子走遠了,小聲的呸了一聲,“自己說出來的話,說給誰聽不曉得。”

“不過,她這麼說,要是真沒有殘廢也要說清楚才是,看樣子還是殘廢了,才憋著沒說——”

“不過這二房的也真算是倒黴,就算是考上了秀才不也是養了個廢人。”

……

何杏把那個人嘀咕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她咬了咬牙,又到了附近相熟的人家裡問了問、套了套話。

大家都是一個莊子的,雖然流言說來說去,但是源頭還是能找到的。

何杏勉強擠出笑臉之後,在回喬家大院的路上看見趙氏還在那裡和人說說笑笑。

何杏恨得牙癢癢,拿著自己手裡掰斷的筍,衝到趙氏的身後,上去就是狠狠的一竹筍,照著腦門打下去,等趙氏驚恐的叫了一聲。

“誰啊——敢打老娘。”

等到趙氏轉過身看清楚了何杏的臉,立即伸手扯住何杏的頭發。

何杏敏捷的躲過去,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得何杏自己都覺得手疼,但是何杏又是滿身的怒氣。

怒氣攢滿了全身,氣得手抖。

何杏直接拽住了趙氏的頭發,又踹了幾腳她的小腿,半托半扯著的,一路把趙氏拽了回去。

一邊拽著還一邊罵趙氏。

趙氏自然掙紮,卻敵不過怒氣滿值又背後偷襲了她的何杏。

莊子裡的人路上都對兩個人指指點點。

直到了喬家院子的門口,喬家兄弟兩個人正在熱鬨的說著話,都吃驚的看著眼前的這一

幕。

何杏把奇怪的流言還有趙氏說出來的話,都一一交代乾淨,聲音大的十米開外都能聽見。

趙氏被何杏扔在了地上之後,揉著頭,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喬大伯身邊,哭哭啼啼著,涕泗橫流。

“不是我說的……這種事我怎麼可能說,平安考上了就是天大的好事。”

“我難道對平安不夠好嗎?你們不都是看在眼裡了嗎?”

……

聽著趙氏的辯解,何杏直接拽了剛才說話的那個人來對峙。

在趙氏的辯解聲之中,莊子裡原本走動的人消失不見,而喬老頭也聽聞消息,從地裡趕了回來。

大伯家裡的兩個孩子正扒著門框,向外麵看著,臉上都帶著不知世事的驚恐。

喬大伯看著莊子裡的人隱隱躲在門口在看著這邊,喬成自然也看見了,兩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喬成卻沒有動。

喬成想著讓喬大伯動手當場苛責一下趙氏,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喬大伯沒有按照弟弟喬成的意思動手,去平息這場流言。

他說:“原先還給你留了情分,現在看你是不想過了。”

喬大伯看著喬老頭點了點頭,“今天就喊她娘家人把她接回去吧。”

喬大伯言下之意自然很明顯。

趙氏當即破口大罵,眼淚鼻涕都落在了衣服上,指著喬大伯說著那些年為家裡的操勞辛苦。

又見到喬大伯還是沉默不出聲,便說到了兩個還未成家的孩子身上。

“你想看著你的兒子沒了親娘是嗎?”

“你把我趕了,還想不想我活了?這麼多年的夫妻難道白做了不是?都抵不過彆人說的一句話。”

……

喬老頭把喬成扯到一邊,“你先帶著你家裡的回去吧,等這邊解決的清淨了再說那個登記的事情。”

就這樣,兩個人一肚子的心思與怒火回家了。

說實話,喬庭淵聽完了這事兒,倒也一點不意外趙氏的所作所為。

但是他沒有想到何杏一向穩重的人能這麼衝動利落的解決此事。

“行了,我現在去打聽打聽雯娘的親事的消息。”

喬成雙手一揣,在家裡拿了點散錢,去找人喝酒打聽消息。

何杏冷哼一聲,彆以為她今天沒看出來喬成有點想給喬大伯和稀泥的

意思,想在喬家院子裡麵處理這件事情。

喬成無奈的搔了搔頭發,這到底也是他大哥,他還想著讓大哥以後在莊子裡留點麵子過日子,也還有兩個孩子的名聲。

但何杏這麼利落的解決卻也沒有做錯。

趙氏這樣一直風言風語的影響著喬庭淵的,萬一是真的影響到了,他們全家這麼多年的努力不都白費了。

再說,趙氏貪心更甚,上回還提出了分利息的事情,遲早都是要解決的。

難不成等到喬庭淵忍無可忍時出手嗎?

那難保不會有人說喬庭淵不孝順,才剛考取了功名就拋棄一直同甘共苦的大房。

所以還是何杏在這種尷尬的時候捅破趙氏的真麵目,一句嫂子弟媳之間的關係不和罷了。

況且,喬成也發現,喬庭淵與自己一樣,對情分這東西看得比較重,隻有實在踩到底線的時候才會不悅。

不過喬成也隻是發現了表層,喬庭淵是對人的容忍度比較高,但是基本上不高興的時候就是一棍子打死了。

可能到現在就隻有一個沈近存知道,之前的那個胡大郎抄襲的卷子是自己故意丟給他的、也是故意去帶林滁從胡家麵攤那條路走的。

喬庭淵打了一個圓場,“爹,你幫我換下藥膏吧。”

喬成咳嗽了一聲,把喬庭淵扶著,扶到了裡屋去處理傷口。

“傷口快好的差不多了,你這個腿感覺怎麼樣?”

中間又請了大夫上門來檢查過幾次,都說恢複的不錯,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就是腿上的傷疤比較深,想要祛除的話還需要名貴藥材的調養。

喬庭淵忍不住說:“最近這天天骨頭湯的,我都快喝吐了,咱換個湯喝吧。”

想要讓一位疼愛孩子的母親在這個時候停下補身體的行為是不可能的,隻能讓何杏換一種湯水了。

外麵的何杏也聽見了,應了一聲,聲音聽起來沒有剛才那麼生氣了。

喬成這種機靈的人也發現了,換好了喬庭淵身上的藥膏之後,麻溜的出去和何杏商量打探的事情。

至於雯娘還在秀坊裡,她近幾年手藝越發出眾,時常去秀坊接一些外快補貼家用。

但何杏也沒有拿她賺到的錢,隻是讓她留著當將來的嫁妝。

雖然

這次喬庭淵遠赴光州考試,家裡積攢下來的錢財又用了一大半,但是麵鋪子和沈家分的錢,也是能夠維持正常花銷的。

至於麵鋪的人手問題,現在雇了人在店麵裡,偶爾忙的時候也是可以走得開的。

到了夜晚,何杏拎回來一隻雞,說是熬雞湯喝。

喬庭淵一臉菜色的攤在躺椅上,腿上還綁著夾板用來固定。

他現在聽見“湯”字都要條件反射的想回避,但是喬庭淵還是努力的為自己爭取。

“娘,那個雞肉煮熟了以後可以放在涼水裡麵浸一會兒,然後拿出來撕成一條一條的。”

“然後拿蒜末、花椒、小蔥、薑、辣椒切碎,冷油下鍋,炒出香味再把雞肉放進去,炒兩下就可以放一勺子雞湯,小小煮一會兒。”

這就是手撕雞了。

喬庭淵的餘光瞥見了家裡剩下來的豬肉皮堆在桶裡,忽然又想起來了一道涼菜——豬皮凍。

何杏神情有些遲疑的撿起豬肉皮,她頂多是吃過炸豬肉皮,但這都是過年時候的菜色。

“娘,信我的。”看著喬庭淵斬釘截鐵的樣子,何杏緩緩按照喬庭淵的話處理乾淨了豬皮。

喬庭淵上輩子最開始走南闖北的時候,本來是不能領悟到豬皮凍還有魚皮之類做成的涼菜,這讓他下意識的感覺不太舒服或者說還有點惡心。

但現實讓他瘋狂說出,“真香”二字。

處理乾淨的豬皮是要把豬毛全都拔除乾淨,而後再把豬皮上的那一層油祛除,而後放在水裡焯水一會兒。

拿到手裡的時候,晶瑩剔透的。

再改成小條,接著放鍋裡添水煮。

喬庭淵估摸著差不多有四十分鐘過去了,便喊何杏去停火,而後再把煮好的豬皮和水一齊放到一個容器裡。

幸好是喬成也做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盒子,清洗乾淨後便倒入,放在井水裡冷凍著。

等到了晚上時候,外麵的街市又熱鬨起來,喬成打聽完那個男人的消息之後帶著滿臉的喜色回來。

喬庭淵正拄著拐杖起身,要被攙扶著坐到了桌子邊。

喬成一看,“這麼熱的天,就在外麵院子裡吃飯,免得跑來跑去。”

喬成索性把桌子搬到了喬庭淵白天坐著的躺椅邊。

何杏那邊也把凍

好的豬皮凍從容器裡倒了出來,整整齊齊的像是果凍一樣,富有彈性。

何杏當即驚奇,她下手把豬皮凍切成片,而後澆上蒜末、醋、辣椒油、胡椒粉的醬汁。

喬庭淵當即欣喜的伸筷子。

豬皮凍入口之後,十分的軟彈,裡麵的豬皮處理的乾淨,一點異味沒有,隻有富有嚼勁的口感。

沾上了醬汁之後,一口咬下去,既有原本的彈性同時又加上了辣椒的風味,加上在井水裡凍了一個下午的原因,入口冰涼。

喬庭淵忍不住欣慰的搖搖頭,他可算是吃到一點有味道的東西了。

等他伸第三筷子的時候卻被何杏攔住,“你還是少吃點,彆光顧著貪嘴。”

喬庭淵心虛的夾了一筷子手撕雞,口感清爽,雞肉細膩,還含著最後放進去的雞湯,既不柴又油膩。

配上蒜和醋的蘸料,雞肉本身的鮮嫩之外還加上了酸辣的蒜香味道。

一家人吃飽喝足,都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飽嗝,互相一笑。

何杏從井水裡拿出來凍著的桃子拿出來,吃起來冰涼帶甜味,是去暑的好零食。

何杏還把桃子加糖和蜂蜜醃製著,放了兩天之後,這種也算作是小甜點。

吃的時候又酸又甜還又脆,桃子裡還有甜膩膩的汁水,十分解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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