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應宸一臉玩味, 完全沒抱歉的意思,“我沒想到你工作時也在談情說愛。”
淩澈臉色臭臭的。
仇音露出有些新鮮的表情。
應宸發現了, 馬上補了句:“等我也可以隨便咬脖子的時候,我就肯定記得了。”
仇音:“……”
老流氓禍害人實在辣眼睛。
淩澈沒眼看下去,他排練完一身是汗,便去浴室快速衝了個澡, 然後三人才一起去吃飯的地方。
他們選了一家燒烤店, 不是仇音想象中的許棠舟愛吃的那種垃圾食品路邊攤, 而是一家門頭的裝潢就寫著“我很貴”的店。
仇音作為一個摳到堅持不懈收朋友房租、又特彆有骨氣的人, 自然不想占任何人便宜, 他在路上就已經決定好了一會兒什麼也不點,那樣便不用付錢了。
下車後身邊站著兩位大明星, 都是身高腿長的alpha,還都戴著墨鏡口罩。尤其是淩澈, 一米九的個頭, 身上又沒有應宸那種流氓氣息, 麵無表情地那麼一站,就讓人自慚形穢。
仇音不像許棠舟是個模特,身高將將一米七出頭, 站在中間就成了一個“凹”字, 太格格不入了。
因為個子太高, 淩澈簡直是用看地上的角度看著仇音:“他來找你時,也這樣騷擾你?”
這個“他”,當然是指的應宸。
應宸被當著麵這樣說, 很不服:“能叫騷擾?我是非常禮貌、優雅的替你請來了仇醫生,完全不含任何私人情愫。當然,在我的內心深處,我是非常想念仇醫生,渴望和仇醫生發展一段情的。”
仇音:“……”
淩澈:“……”
兩人沉默了幾秒,冷風吹過。
淩澈似是覺得丟臉,說:“不如我們單獨談談?”
仇音尷尬道:“無比讚同。”
他們徑自去了包間。
被扔下的應宸:“???”
少了一個礙眼的超級障礙物,淩澈表示心情舒緩了許多,一口氣點了許多菜,還破天荒地平易近人,讓仇音不要客氣。
淩澈的態度算不上熱絡,卻也不冷漠,若是有了解他的人在場,便能看出他對仇音有所不同,簡直是很給麵子了。
天知道就在幾天前,淩澈還認為對方是個alpha,對仇音這個名字有著敵意。
點完菜,淩澈喝了一口水,直奔主題:“抱歉,最近工作非常多脫不了身,突然把你找來。”
有幾個活動要出席,還有一個頒獎禮、演唱會,淩澈有些分-身乏術。
仇音看了看表:“沒關係,我的時間也不充裕。我隻有三個小時,剛才路上花了一個小時,所以隻剩下兩個小時了。”
沒想到對方是這麼直接的人,淩澈微微挑眉。
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一點也不累。
“許棠舟說你是他的朋友。”淩澈道,“聽說你們一起住了四年了?”
“三年七個月。”仇音回答得快而清晰,“他搬進來的時候是大一開學。”
許棠舟馬上就要拿畢業證了,算起來時間果然差不多。
這麼一想,許棠舟和仇音住在一起的時間,就比他和淩澈分開的時間少一點點而已。
仇音道:“你為什麼要打聽他的事?”
淩澈思忖一會兒,打開了自己的手機遞到仇音麵前。
仇音工作忙,許棠舟還來不及和他說與淩澈以前的事,所以一看到手機上的照片,仇音就震驚了。
照片上的許棠舟還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外貌要稚嫩很多,也完全沒有現在這種冷冰冰的氣質,可以算得上是軟萌甜美的類型。
讓仇音震驚的是,照片上還有一個人。
眉目深邃,不難看出異國血統,唇角微微含著一個笑意,正是也帶著少年氣的淩澈。
照片的角度從上至下,兩人似乎窩在一個大而軟的沙發裡,許棠舟坐在淩澈懷中,兩人都看著鏡頭,是非常親密的、屬於戀人才會有的自拍照。
淩澈前不久打開了塵封已久的雲盤。
那些照片像是記憶的閥門,一時之間將他徹底淹沒。
就在他去了一趟啟南以後。
“他失憶了。”淩澈道,“不知道我是他的前任。”
仇音明白了:“你不問他卻來問我,說明你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進一步推測說明分手分得不情願,你在過去占被動地位,現在想要掌握主動。”
淩澈知道這位朋友是高智商,卻不料對方猜得這麼快。
方才講情話被撞見的一幕,讓他臉上微燙。
略一咬牙,淩澈若無其事道:“沒錯,你會不會告訴我?”
仇音認真思索了片刻:“你問吧,但是我不一定會回答。”
態度這麼明確,淩澈也覺得仇音很有趣了。
言歸正傳,他雲淡風輕道:“他失憶後的生活我都沒有參與,隻是想知道他剛來首都時的事。比如,他剛搬到你家時的狀態怎麼樣?我知道他那時候剛失憶不久。”
剛經曆過重傷兩個月就去異地上學,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家庭才能做出這樣的事,竟放心讓一個失憶的少年獨自去異地。
隻要想一想,淩澈就眸色發暗。
他那時也不知道,分手後的許棠舟兀自來到了他所在的城市。
因為他沒想過要去查。
仇音回憶了一下:“是的……”
淩澈:“那你們怎麼認識的?”
仇音順著記憶,講得比較仔細:“他是在一個app上預定的房間,我們還沒見麵他就付給我定金了。到了約定的時間他聯係不上,我就通過那個app的郵箱給他發了郵件。我經常不在家,他還問過我平時能不能住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