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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初蕊家的浴室頂上嵌著三個吊頂筒燈, 暖黃的燈光如雨般潑灑而下,穿過迷蒙縹緲的水霧,落在嵌入紋理自然的白色大理石台的白色浴缸裡, 繼而溫柔地和清透的水麵融為一體,吐出碎星般的粼粼波光。

燈光包裹之下, 袁初蕊輕啟紅唇,在那雪白的肩膀上輕輕地咬了下去, 齊整的皓齒微一用力,一聲溫柔又難耐的悶哼落在她的耳畔,她再一鬆口, 就留下了一圈顯眼微紅的印記。

她低垂著腦袋,目光停落在紅色的印記上, 靜默地端詳了片刻,瑩亮的水光綴在她烏黑的發尾,像一粒粒光澤瑩潤的珍珠。

端詳了片刻之後, 她的五指悄然穿過氤氳的水霧,撩起溫水直往上淋, 像是想要將這片痕跡衝刷乾淨,又像是想讓它浮現得更為清晰一些。

她無聲地笑了笑,又在上麵落下一個吻,這才轉而去親吻那張對她渴望已久的唇。柔軟的逢迎,糾纏的氣息,悄然緊扣的十指,無一不在訴說著與對方分彆四天的難耐之情。

袁初蕊裹含著陶又晴嫣紅如櫻的唇瓣, 輕柔地咬了一下後便退離了。陶又晴緩慢地睜開了眼,眼底暈染著嫵媚的嬌色,小小的眸光像是蕩漾在湖麵上的一輪圓月。

她像是醉了一樣地望著她, 聲音軟飄飄的:“我的肩膀咬起來怎麼樣?”

她現在的腦子裡能記住的東西不多,但袁初蕊說過想咬她的肩膀,嘗嘗是什麼感覺這件事她還記得。那是一個特彆的記憶點,就在這一瞬間之間突然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自從她們突破那道防線以來,袁初蕊不是沒咬過她的肩膀,但她僅有這一回才想起來要問上一句。

——咬起來是什麼感覺?你喜歡嗎?

袁初蕊撩起眼看著她,細細回味了一下剛才的感覺,聲音溫柔地答:“很香。”

那是一種淡淡的,還有點像茉莉一樣的淡雅清洌的味道。

“就像你身體的其他地方一樣。”袁初蕊說。

陶又晴的身體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芳香清雅的,仿佛她天生如此,是花叢中誕生的女神,永遠帶著或馥鬱或淡雅的香氣。

袁初蕊偶爾很喜歡聞她身上的味道,就抱著她坐在沙發裡,把臉埋入她的頸窩,像是吸貓一樣聞她身上的味道,蹭著她光滑瑩潤的肌膚。

陶又晴懶懶地應了一聲,笑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望著她,看著她慢慢握住自己的手,在手心裡,手腕上留下情意纏綿的吻。

她那雙半閉半睜的眼睛總會在這個時候添上一筆她無法拒絕的慵懶嫵媚,她受不了她用這個模樣親吻她的身體,像根羽毛撓得她心癢癢。

“不要這樣......”她抬起另一隻手,用手背害羞地掩著唇,有些動情地說,“我會忍不住的......”

袁初蕊悄然扣住她的腳腕,微揚下巴,神色慵懶至極又撩人至極,哄著她勾引她:“不要忍。”

她們從一開始進來就不是為了忍,要堅持初心才行。

水聲倏然嘩啦響動,皎白清冷的銀月破水而出,水滴挽留不及,最終隻能無可奈何紛紛揚揚地落回寬大的白色浴缸裡。

陶又晴兩手按著冰涼的大理石麵,撐跪在素色的邊緣,嘴裡輕輕換著氣,瑩白的臉龐上緩緩凝出一抹醉酒般的酡紅,整個人都像是被蒸騰的熱氣籠罩得快要受不了了。

袁初蕊從她的身後環抱著她,將臉埋在她的頸窩,就像平時一樣聞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右手在找她的心跳。她的心跳有一點快,還像雪白的雲團一樣綿軟。

“姐姐......”特有的稱呼帶著燥熱的氣息,從陶又晴的唇齒之間溢了出來。

“嗯?”袁初蕊附在她耳邊回應她,高挺的鼻尖有意無意地蹭過她耳朵之後的領域,像是在挑逗她。另一隻手的指尖轉轉悠悠,好似沒有目的,叫人既焦急又無可奈何。

朦朧的水汽俏皮地闖入袁初蕊的手心,悄無聲息地融入吞吐的炙熱氣息裡,讓她一時間分不清這是洗澡水的溫度還是她小朋友的溫度。

陶又晴的腦子有點發昏,耳邊依稀聽見袁初蕊的聲音,說得什麼她已經聽不清了,隻知道袁初蕊現在的聲音低沉溫柔,又迷人克製,絲絲縷縷地飄進她的耳朵裡,讓她的身體開始蠢蠢欲動,想要脫離她的掌控,朝袁初蕊靠過去,緊緊地黏著她,永遠都不放開。

她喊著袁初蕊,身子驀然往下一沉,緩慢地落在大理石台麵上,胸口觸之一片冰涼,如觸電般席卷全身,讓她下意識弓起身子,匆匆避開,胸膛起起伏伏,連眼角都蓄起了委屈的淚花,又像個受了氣的孩子一樣扭身睜著微紅的眼眶給她家大人看,就等著大人的關切和安慰。

袁初蕊看見她眼角的淚,傾身靠近她,溫聲問:“怎麼了?”

她委屈地說:“好冰......”又控訴道,“你不給我。”

越說越委屈,眼中的淚晶瑩欲墜。

她自認平時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又因為過去的經曆極會掩藏自己的眼淚,再難過也隻會哭給信任的人看。但她不知道為什麼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她的身體和情緒會變得十分敏感脆弱,淚點也自動降低仿佛不存在一樣,不論多小的事情都能讓她的眼淚失控般地掛在她微紅的眼角。

就像現在,台麵冰都能讓她哭,完全就是個沒出息的哭包——哦不對,還有袁初蕊的功勞。她又在逗她了,把她勾引得情不自禁,又開始慢慢悠悠地轉悠起來,完全就是故意的。

氣死了,袁初蕊怎麼這麼壞啊。她委屈地想。

她有時候不僅會想,還會乾脆哭著控訴袁初蕊是壞人、或不是人,說她不要喜歡她了。袁初蕊就會抱著她坐在自己腿上哄,偶爾心血來潮的時候反而逗她逗得更厲害了,要她說喜歡姐姐,不說就不給,跟逗小朋友似的幼稚。

她不得不承認,袁初蕊疼愛她時很迷人也很真摯,但是逗弄她的時候也是真的欠打——要不是因為袁初蕊就一個,她早就祭出她的空手道請她嘗一嘗了!

陶仙女:自己選的老婆,哭著也要愛下去,反正我總有一天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袁初蕊被她這個可憐的模樣弄得毫無辦法,她在這種情況下,和平時判若兩人,平日裡會跑會鬨開朗得不得了,現在就是個脆弱的小哭包,唯一不變的就是依舊迷人。

平時她笑起來的時候很迷人,現在她眼角掛著淚珠,委屈地看著她時也很迷人,都讓她愛不釋手,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她覺得陶又晴真是個很聰明的小朋友,因為她總有各種方法抓住她的心和她的人,讓她繳械投降,這輩子除了她的身邊哪都不想去。

“乖,沒事的。”袁初蕊抱著她坐回浴缸裡,讓溫熱的水撫平大理石台麵給她留下的委屈,“現在不冰了。”

陶又晴抬起微紅的眼,眼中的小圓月在溫柔地蕩漾著,聲音溫軟非常:“還有呢?”

“還有我。”袁初蕊莞爾道。

陶又晴紅著眼睛倔強地盯著她:“你不許再逗我了,再逗我不喜歡你了......”

“不逗了,我什麼都給你。”袁初蕊輕輕地揉去她眼角不爭氣的淚,溫聲道,“你繼續喜歡我好不好?”

天上的星星也好,月亮也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隻要你能高興,隻要你能喜歡我,我親愛的小朋友。

陶又晴溫順地點了點頭,乖得讓人憐愛不已。

袁初蕊看得眼神都軟了,簡直拿她沒有辦法,於是伸出手去,為了滿足她,也為了滿足自己。

......

陶又晴躺在床上控訴袁初蕊的“惡行”:“袁初蕊,你以後再逗我,你就沒有老婆了!”

在成年人的時間裡,她希望袁初蕊能少一點套路,多一點真誠,直來直往,不要老想著搞事,勾引她,撩她,然後讓著她著急。

她都這樣了還不直接上,袁初蕊是人嗎?袁初蕊還要做人嗎!

袁初蕊捏住她憤怒的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吻化她的怒氣,說道:“可是你太可愛了,可愛得讓人愛不釋手,又忍不住想逗你,怎麼辦?”

自戀王者忽然被綴以可愛的誇獎,就像嘗到了對胃口的菜,心情一下就好了,控訴的聲音也戛然而止,轉而神氣地揚起臉:“會說話你就多說點,本仙女愛聽。”

她不僅覺得自己可愛,而且還喜歡聽到袁初蕊承認她對她的喜歡是無可救藥,無法自拔的。

陶仙女:我就是可愛,我可愛得沒邊!袁初蕊就是喜歡我喜歡得不行!【驕傲.JPG】

袁初蕊精準把握自戀王者的心態,聰明地把這個話題糊弄了過去。不逗老婆是不可能的,老婆那麼可愛怎麼可以不逗?

現在陶又晴對袁初蕊的動作都大膽了很多,她甚至敢把兩隻腳往袁初蕊的肩膀上搭,然後躺著麵無異色地看著袁初蕊。袁初蕊揚眉,抬手抓住她的一截細白的腳腕,似笑非笑地問:“還要?”

陶又晴淡定地收回另一隻腳,淡定地說:“不要,你自己說了最近要克製的。”

確切來說應該是直到她打完歌之前都必須克製,免得她又忍不住在她身上留下什麼痕跡,畢竟她現在真的很愛咬她的肩膀!

陶又晴用腳腕蹭了蹭她的肩膀:“等我賺錢回來養你哦,蕊蕊。”

“好。”袁初蕊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不要隻顧著開導小陽而忘記自己,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陶又晴乾脆攬抱著她,讓她倒在床上一起躺著,然後開玩笑道:“我知道啦,我不會為難自己的,就拿個七連冠就好了。”

真是平平無奇七連冠。袁初蕊輕笑,捏了捏她的鼻尖,順著她的話道:“好,就拿個七連冠也行。”

小袁董:我作為老板,不挑。

說到七連冠,陶又晴忽然想起自己說過拿到七連冠就把影視圈也抓在手裡的事情,繼而又想到了江雅菱和周以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