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2 / 2)

她撇撇嘴。

非要說哪位女修與姬沉接觸最多,無疑是她自己。

總不能說她自己就是姬沉的整個後宮吧。

本是調侃的想法,但真正冒出來,卻將她自己驚地不輕。

淩酒酒整個人活像是被推到太陽底下,非但渾身無一處不紅,更有種陽光之下小心思無所遁形的慌亂。

她、她在瞎想什麼啊!

姬沉無非是念著玉清合氣靈株的恩情,再加上長霄師尊門下隻有她一個師妹,才對她格外照顧。

她當然不會想歪!

再、再說姬沉這樣的直男,對她有彆的感情一定會直說呀!

淩酒酒穿書以來就被任務推著走,除了柯子晉那個不靠譜的表白,感情生活比花擎宇的錢袋還空白,第一次生出這樣的遲疑,難免慌亂。

她像是一定要自己說服自己一樣,整個心思攪成一股麻花,手也彆扭地想要掙脫。

她怎麼會想到這裡的啊!

對,是在思考原書不靠譜的地方來著。

淩酒酒強行轉移注意力,打定主意,質疑就從質疑原書開始!

同時,姬沉正在目測劍髓的距離,感受到淩酒酒的動作,垂眸看她。

不知是不是夕陽濃豔,竟將她的眉眼都染上了粉色,似一顆夾著青的蜜桃成熟到了軟甜的蜜粉色,少女也多了幾分成熟的豔色。

姬沉抿抿唇,順著她放開手,卻又發現了淩酒酒的問題。

剛才隻是不願意嚶嚶嚶,現在竟是連看他都不看了?

姬沉眯眯眼,劍修的執著意氣猝然出鞘。

他旋即移開視線,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手搭上劍柄,沉沉傳音道:“師妹,不是好奇魔尊為何放過休鹿妖修嗎?”

淩酒酒心裡的小鹿被她按住了,心情平複不少,麵對姬沉就恢複了幾分坦然,聞言有些驚喜道:“師兄你知道?可以告訴我嗎?”

姬沉涼涼地掃了淩酒酒一眼,胡言亂語,死鴨子嘴犟地傲嬌道:“的確知道,但此事牽扯重大,倒是,同蘊獸丘之事一般令人為難。”

他已經扯了臉皮暗示到這個地步,淩酒酒總該聽懂了吧。

淩酒酒看似淡定,其實心中放不下魔尊的事。

她曾懷疑過係統的終極線索(1)指向的是魔修,而魔尊劫身降世,很有可能也牽扯其中。

所以她需要了解魔尊淵冥,知己知彼,她的終極任務才有勝算。

因此,淩酒酒一聽“蘊獸丘”三字,謝翎翎的撒嬌三步走如一排鍍金大字“嘩”一下閃現在腦海。

謝翎翎說,女郎同郎君撒嬌,也是一種智鬥,如劍修的劍招一般,亦是武器。

且,實戰證明,姬沉確實很吃這一套。

淩酒酒本該不假思索地開口,但方才亂想一通,看向好整以暇的姬沉時,心裡又像是被點了一簇溫吞吞的火,情緒被放在小火爐上慢慢燉著,緊張和羞意咕嘟咕嘟地冒個不停。

可是係統任務涉及她的自由,既然有一線希望,淩酒酒再為難也要硬著頭皮問出來。

她磨蹭著上前一步,靴子掛在草株上,引出一陣嘩啦嘩啦的細響,掩蓋住她的心跳。

姬沉停下腳步,刻意背著手,等著小姑娘靠近。

淩酒酒低著頭,伸出手,拿食指和拇指想去捏姬沉的衣袖,卻發現他兩隻手都不在身側。

她急匆匆地看了姬沉一眼,因此番格外害羞,水亮的杏眼波光漣漣。

雙眸像是水中的月亮,女郎像是一隻委屈又慌亂的兔子。

姬沉心裡立刻軟得一塌糊塗。

他本想哄淩酒酒湊得更近些,但女郎一個抬眸,卻擊潰他所有的計算。

‘世間絕無郎君抵得住這樣的眼神’,姬沉心裡想。

正當他準備伸出手時,忽得,腰間一緊。

姬沉底下視線,看著自己腰部的白瑩瑩的小手,呼吸狠狠一頓,視線晦暗幾分,抬眸看向淩酒酒。

撒嬌入門級憨憨選手淩酒酒,見姬沉的袖子拉不到,思維敏捷地從實質解決對手。

邏輯鬼才淩酒酒總結出拉哪裡都是拉,隻要不扯頭發,差彆應該不大。

想到這裡,淩酒酒另辟蹊徑,向姬沉的腰帶深處最罪惡的手。

然後拉住他腰上的歸墟玉環。

她抬起頭,緊張兮兮地傳音道:“師兄,我真的很想知道,可以告訴我嗎?嚶嚶嚶?”

姬沉喉結滾了滾,深深地看著她。

淩酒酒拉了三下他的玉環,明明動作輕緩,姬沉卻覺得如有洪水突襲,想要將他攔腰推過去。

她的確不會撒嬌,嚶嚶嚶時並不婉轉,卻如無數個直鉤,直直地拍在他心上。

願者上鉤,不外如是。

姬沉突得就很躁動,想要抓住她的手,把她攥在手裡,或是也扣住她的玉環。

他要讓月亮向山海傾倒。

偏偏淩酒酒看他神色不明地沉默,還以為他依然不想說。

老男人的想法她猜不透,當下簡單粗暴、孤注一擲地對他傳音道:“師兄,告訴我吧!嚶嚶嚶!嚶嚶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