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1 / 2)

從休鹿秘境返回宗門, 歸墟仙宗諸位修士將乘坐浮舟而返,雷隱劍宗則會跟隨熊淩鋒禦劍回程,兩邊修士不會碰麵。

因為共戰魔修,歸墟修士與雷隱修士積累出了初步革命情誼, 不少修士尚未來得及交換玉碟, 於是, 趁著傳送法陣尚未關閉的當口, 眾修士將自己的通訊玉碟無差彆播撒。

一時間,空中下起了七彩玉碟雨, 諸修士奮力揮灑著, 男修就像是路邊九塊九江南皮革廠清倉大甩賣,女修注意些儀態,勉強能算天女散花。

待淩酒酒和姬沉回到飛舟之上, 懷裡都抱滿了玉碟。

淩酒酒仔細地將歸墟仙宗和雷隱劍宗的玉碟分開到不同的乾坤戒中,抬頭看到姬沉臂彎裡還亂糟糟堆著小山一樣的玉碟,便熱心地踮起腳, 幫他分門彆類起來。

若是掐訣, 一轉眼就能完成此事,但姬沉偏偏好整以暇地等著淩酒酒靠近來。

浮舟上檀香浮動,雲影飄散, 揚起淩酒酒後頸無法挽起的柔軟碎發,秀美又惹人憐愛。

姬沉看著淩酒酒埋在他懷裡的小小發旋,毫無心理負擔地任由淩酒酒忙活, 最後還臉不紅心不跳道:“多虧酒酒。”

淩酒酒一直受姬沉庇護,偶爾能幫他一次, 也沒有多想, 還頗有滿足感地搖搖頭表示不用客氣。

其餘修士也收拾地差不多, 歸墟的長老們有條不紊地為受傷的修士療愈。

見大家安頓下來,淩酒酒習慣性對姬沉報備道:“師兄,我去找翎翎。”

姬沉知道她要問孔惜霜和祝逸軒提到的練武室的事情,便垂眸對她道:“不必,等著。”

他接著對花擎宇傳音道:“花師弟,來。”

那廂,花擎宇手裡拿著休鹿秘境中找來的黑鐵卡。

他自從上了浮舟,咧著的嘴就沒閉上過,他臉上還有與魔修搏鬥帶來的泥血汙,雙目放空,時不時嘿嘿傻笑一下。

窮慣的劍修驟然暴富,堪比範進中舉。

姬沉的傳音終於喚醒了他,花擎宇如夢方醒,得意忘形地對姬沉“嗬哈嘿嘿”笑了一聲,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撲了撲黑鐵卡上並不存在的飛灰,慎之又慎地放入淩酒酒送的嶄新的乾坤戒中,這才滿麵春風地向淩酒酒和姬沉走去。

剛買了AJ的當代男孩也不過如此。

花擎宇的笑簡直像是刻在了臉上,步態打飄,帶著半分新婚新郎似的快意和半分宿醉未醒的虛浮,露著八顆大白牙道:“姬師兄,小師妹,啥事嘛?”

姬沉單刀直入,卻有技巧道:“千鶴峰練武堂,你下注了嗎?”

花擎宇還沒反應過來,摸著乾坤戒憨笑一聲:“當然啊!”

淩酒酒:!

花師兄也知道?

“哦。”姬沉涼涼道,“你們賭了什麼?”

花擎宇:……嗯?

他剛才是不是被套話了?

花擎宇的笑容凝固,如夢如幻的快樂在姬沉的冷笑中變成陽光下的泡沫,一觸就破。

見花擎宇表情變了,姬沉輕輕彈了彈劍鞘,劍身嗡鳴。

然後沉默地看著花擎宇。

“咕嘟。”

是花擎宇吞口水的聲音。

之前,花擎宇也不確定淩酒酒和姬沉是否知道練武堂的事,修煉得了閒,他也好奇過,會是哪個倒黴蛋特彆倒黴地將這件事在當事人麵前捅出來,比如——

“姬師兄,大家在修煉之餘,都很好奇你未來的道侶會是哪位女修,所以四峰修士在練武堂開了盤,歸墟修士參與度高達九成!不愧是你,全仙宗最有號召力的姬師兄!”

還有——

“哦,小師妹,你也是候選人之一。不過你彆擔心,你參與度不高,基本沒人賭你啦!”

單是想一想,都不免一陣窒息。

小花心裡苦。

他也是沒想到,這個倒黴蛋會是他自己。

迫於姬師兄若冰山般的威壓和小師妹求知不解的眼神,花擎宇咬咬唇,硬著頭皮,道:“姬師兄,因你親自帶小師妹入宗,便有弟子覺得你與小師妹關係匪淺,但其餘修士又說這是捕風捉影,兩邊誰也不服,就有千鶴峰真傳在練武堂開盤,賭姬師兄您以後的道侶會是柳師姐,還是……”

花擎宇在姬沉的死亡凝視下艱難地轉動脖子,方才有多春風得意,現在就多麼從心,好端端一個英俊瀟灑的劍修活變成了發條木偶,從身體到表情無一不僵硬。

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訕笑,對著淩酒酒道:“還是小師妹。”

姬沉蹙眉:……?

他不坐鎮歸墟主峰這幾千年,歸墟修士竟淪落至此。

如此顯而易見,還需開盤?

嗬,他們的招子可以讓給有需要的人了。

淩酒酒哭笑不得,也不敢看姬沉,急急解釋道:“花師兄,師兄接我來歸墟是因為我們都在琉璃城,我自己又不會飛……不會禦劍!”

她雖有些莫名其妙,但還談不上生氣。

究其原因,一方麵是因為無論是誰,知道了她在琉璃城中的行為,都會認為她喜歡姬沉,另一方麵,絕大部分的歸墟修士對她都不錯,她對他們也就寬容些。

而且,私下裡,淩酒酒也跟姝雪和翎翎八卦過其他歸墟修士的情緣,暗中也覺得某個師姐同某個師兄十分般配。

這些少年少女間的笑談並無惡意,也未曾影響到彆人生活。她自己磕cp的時候很快樂,自然無法雙標地批評彆人八卦。

那邊,花擎宇覺得自己還能救一救,急切甩鍋道:“都怪千鶴峰弟子,他們八卦,他們無恥,我個人強烈譴責!”

“哦”姬沉麵無表情,黑劍嗡鳴,道:“那你下注了嗎?”

花擎宇:……!

他求生欲極強地找補道:“我雖然下注,但我下的是小師妹啊!姬師兄!是小師妹啊!”

姬沉眯眯眼,寬宏大量地看了花擎宇一眼,收起劍氣,複看向淩酒酒。

就連花擎宇都看出他們就該是道侶,她呢?

她什麼時候才能懂。

淩酒酒:……

花師兄!

這種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了說出來做什麼!

還有姬沉乾什麼盯著她啊看得她心裡小鹿亂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