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家暴流產(2 / 2)

就在這樣的前提下,冷峻不但認了是她的情哥哥,還因此被關了禁閉?

他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哪來的勇氣就站出來承認的。

雖然倆人之間甚至沒有多說過一句話,而且她這邊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

但冷峻因為她,居然還被關著禁閉?

不說愧疚,在此刻,陳思雨簡直覺得無地自容。

等發了工資吧,她必須買份大禮,感謝一下對方。

……

一周未見,徐莉瘦了很多,麵色特彆蒼白,一手扶腰一手扶牆,在走廊上喘氣兒。

看到陳思雨來,強打起精神說:“丁主任前幾天誇了口,說你能交一封全團的編導看了都要汗顏的台本,快來給我看看。”

既能唱能跳,也能做編導,徐莉可是實力派,有幾分文人傲骨的。

雖然陳思雨是她看好的人,但丁主任一捧一踩的,讓她有點接受不了。

不過接過陳思雨的台本翻開,笑容就漸漸凝在臉上了,仔仔細細的,一副一幀的看完,她說:“咱們去找團長彙報,這份台本,空前絕後。”

不過團長並不在,說是去總團開會去了。

徐莉想了想,在台本的扉頁寫上一行字:該台本由陳思雨獨立完成。

止這一行字,叫陳思雨對徐莉刮目相看。

因為她是徐莉發掘的人,也算徐莉的學生,按理,當署名時,徐莉作為她的老師,就在台本上署了她自己的名字,陳思雨也不能有異議。

不搶功,不以發掘了她就倨功,徐莉這番舉動,讓陳思雨油然生敬!

突然,她察覺了些異樣,撩徐莉頭發:“徐老師,你這塊頭皮上怎麼沒有頭發?”再拉領口,看她後頸上青青紫紫,陳思雨啞聲說:“你被家暴了吧?”

“我流產了,就你上回見我那天。”徐莉歎氣,眼淚已經憋眶而出了。

合著一周未見,徐莉居然經曆了家暴和流產?

陳思雨:“為什麼不報警,不讓警察抓白編。”

徐莉搖頭:“他人緣好,總說是我自己摔的,領導也願意相信,沒人相信他私底下會打人的。”

“他原來有沒有打過你?”陳思雨再問。

徐莉說:“原來也打,但打完他都會道歉,也承諾自己會改。”

陳思雨了然了:“每次打完都承諾會改,你也相信了,可這回,他直接把你打流產了。”家暴男的套路嘛,她見得多了。

而女性要挨了打卻不反抗,陳思雨是不會過多乾涉的。

愛莫能助嘛。

但徐莉顯然不是,她搖頭:”他不會改的。他賭咒發誓說自己跟吳小婉沒什麼,可你見過的,他們共用一個杯子,甚至,他去蘇國演出,給吳小婉買的香水比給我買的貴多了,他……他甚至拿家裡的套子去跟吳小婉用,還狡辯,說是我記錯數字了,他滿嘴謊言,可人們都願意信他,而不是我。”

吳小婉就是B角兒,小B,她也是白山的表妹。

陳思雨說:“堵在床上呀,一切就都可以反過來。”這不是很容易的事。

徐莉默了片刻,指著外麵說:“上周六,我跟蹤到他和吳小婉前後腳去了對麵糧食局的招待所,我甚至都進了招待所了,但……白山他爸是糧食局的主任,我在門口就被攔住了,回家他就借故吵架,還打了我,我就流產了。”

陳思雨就說嘛,怪不得小三狂成那樣。

在風聲如此緊的年頭,人們想耍點流氓可不容易。

但糧食局就在歌舞團對麵,而徐莉辦公室的對麵,就是糧食局的招待所,偷情嘛,個把小時的事,說不定白山和小B趁著吃個飯的功夫,就可以過去爽一把。

但徐莉想捉奸可就難了,那邊的工作人員就算知道情況也不會讓她上樓的,更何況她在不在辦公室,白山隻要看窗戶,就能一清二楚。

白山跟徐莉一間辦公室,大清早剛進來,就說:“徐莉,我要出去做個采訪,下午就回來了,你中午自己吃飯,沒問題吧,要不要我喊個小鬼來,幫你回家做飯?”

角兒們有事,團裡的小鬼頭可以隨便喊的。

徐莉翻白眼,沒理他。

陳思雨還太小了,而在大角兒們眼裡,像她這樣的小孩子滿團多得是,入不了他們的眼,所以他們根本記不住,不過當看到她畫的台本時,哪怕隻是翻開的一幀,白山也愣了一下,因為那一頁的場景,足夠有衝擊力。

他以為那是徐莉另找彆的老牌編導畫的,溫聲說:“小莉,女人就該主內,你以後在家給我把飯做好,咱們再抽空要個孩子,咱就是好好的一家人,團裡的事務你就彆參於了,這台本是你找人畫的吧……”

說著,掏出鋼筆,他居然準備在上麵寫名字。

陳思雨的眼睛怒圓成了兩隻小玻璃球,差點就要脫眶而出了。

徐莉一把搶過本子,說:“滾!”

白山想提拳的,但看到還有個小女孩在,立刻溫聲說:“行了咱不生氣,我走,馬上走。”又跟陳思雨說:“咱徐老師就這種脾氣,彆害怕,晚上我會勸她對你們好點的。”

怎麼勸,用拳頭勸?

家暴加PUA,又表麵斯文,還懂得安撫旁觀者,安嘉和本和啊這是。

白山走了,徐莉還是想以工作為重的,所以拿上台本就去找小B,但在走廊迎上,小B懷裡抱個熱水杯,臉色苦巴巴的。

“你又怎麼了?”徐莉問。

小B皺眉頭:“肚子痛,請半天假吧,下午我就回來。”

因為徐莉流產了,這周白山一直在家照顧她,倆人當然沒機會見麵,直到今天,徐莉強撐著身子上班了,這對狗男女也終於找到會麵的時機了。

徐莉本想趕著小B上台的,但陳思雨說:“小婉姐,身體不舒服就快去休息吧,努力加油喔。”

小B早忘了陳思雨了,心說哪來的小鬼,自來熟呀她。

目視小B離開,徐莉氣的渾身發顫,她還惡露未淨,隻覺得小腹一片溫熱。

“徐老師,您想把他們堵在一張床上嗎?”陳思雨也不裝了,坦白說:“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徐莉側首看著陳思雨,她當然知道捉奸在床,事情就好辦了。

但是團裡上下,所有人都覺得白山性格好,她脾氣壞,所以哪怕新來的小鬼頭們,也更喜歡性格溫和,沒有編導架子的白山,她在團裡,可謂上下孤立無援。

不過陳思雨是個例外,她是她發掘的,也正是經她提醒,徐莉發現丈夫和他表妹之間不止精神出軌,也已經有了肉.體關係的。

徐莉試探著問:“你想幫我?”

這種事情,同情的人多,願意伸手幫助的人,卻少之又少。

畢竟沒有人喜歡過多的,去乾涉彆人的家事。

更何況彆人夫妻吵架,你要勸分不成,最後還會變成小醜。

但陳思雨堅定的點頭:“你說過的,女性之間相互詆毀是少數,更多的是相幫。”

pgirl!

……

空院,戰鬥機飛行編隊,是放眼全國的百行百業,最為特殊的工種。

對於談對象這件事,也有著苛刻到近乎變態的要求。

而冷峻可是當場承認了情哥哥的,等於談戀愛不打報告,這是非常嚴重的紀律問題。

所以不但被關了三天禁閉,還得把跟陳思雨來往的始末,以及見麵時間,地點,交往過程一一寫出來,這幾天,上級也已經對陳思雨的身份進行過地毯式的摸底式排查了。

好在各方麵反饋都正常,所以領導提前半天把冷峻放出來了。

此刻正準備談話,審他。

何新鬆當然也早到了,冷峻一進門他就說:“政委,就是我說的那麼回事兒,冷峻和陳思雨之間有過父母之約,娃娃親,但他倆對彼此都沒那種意思。”

冷峻才把倆人相識的始末,以及他對陳思雨的看法如實寫了出來。

突然來個大雷,何新鬆的講述,跟他的彙報完全不一致。

父母之約,娃娃親,真有這事回?

他壓根沒寫啊。

政委問:“誰說的,是陳思雨承認的,說倆人之間是娃娃親關係嗎?”

其實關於娃娃親,全是何新鬆自個兒的揣測和癔想。

但他說:“對,她自己承認的。不過她對咱冷隊一點意思都沒有,人家特正經一閨女,政委您是不知道,從文工團到思想委員會,領導們有多器重她。人家對娃娃親也晦末如深!”

政委厲目瞪冷峻:“是這麼回事嗎?”

目前,從公共調查方麵看,倆人的軌跡幾乎沒有過交集點。

思想委員會的報告是:沒有任何有效的證據能證明倆人私下約會過。

而且方主任特地注明:該女孩自身沒有任何問題,但因此長相討巧,常期被流氓騷擾尋釁,請空院在自己人身上找原因。

也就是說,部隊以為是陳思雨在跟冷峻耍流氓,主動追他。

但思想委員會認為,是冷峻對著陳思雨耍了流氓。

政委可太知道了,冷峻作為大隊長,就為了以身作則,震住部下,也不敢違反紀律,隨意跟底細不清的姑娘耍,所以就‘誰先動的手’一事,他和方主任正在扯皮。

而要說娃娃親,居然是個聽起來很合理的解釋。

“快點,我需要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政委拍桌子。

捧著報告,冷峻望著上麵自己親筆寫的‘雖然第一次相遇並非組織,親人介紹,而是偶然相識,但我們進行了深入的思想交流,我於陳思雨的人品和思想,有著極高的讚譽’一行字,思索半晌,答:“是的,我和她是娃娃親!”

政委一笑:“原來是聽冷師長提過,說你有一門娃娃親,小王八蛋,嚇老子一跳。報告拿來我簽字,簽完你就可以滾蛋了。”

冷峻把報告背到了身後:“我有些地方寫的還不夠深入,需要再修一下。”

這要交上去,他又得被關三天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