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偕深依舊否認。
季則拍拍他的肩,“阿深,試著去了解一下溫宛,也許,你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抗拒他。”
“你真應該照照鏡子,當你提到溫宛的時候,你的表情真
的就變了。”
因為季則的緣故,他耽誤了一陣,上車以後,他將一腳油門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溫宛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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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宛已經完全不受那件事的影響,傅夏給他發了消息。
【傅夏:好點了嗎?】
溫宛回複自己沒事。
【傅夏: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溫宛說自己都好了。
看到溫宛的回複,傅夏不相信溫宛真的沒事。
傅夏有些不甘心,“怎麼可能呢,他膽子那麼小,應該很害怕才對。”
傅夏叫醒劇情君。
劇情君關心他的手要不要緊。
傅夏說:“我並不在乎那隻手。”
劇情君問他為什麼。
傅夏舉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那道傷疤。
“因為我知道,我再也沒有辦法畫出少年時期那樣的作品。”
“當時的靈光一現,可能是在我穿來以後,身體裡還遺留的部分記憶,等到我完全掌握這具身體了,我發現自己再也畫不出來。”
“受傷以後,醫生說我可能再也拿不起畫筆時,我真的鬆了一口氣。”
傅夏隻對劇情君吐露自己的心聲。
劇情君說沒關係。
原本的劇情是,傅夏去看望顧母,通過自己的的真誠,獲得了顧母的諒解,然後在停車場被人襲擊,受了很重的傷,顧偕深發現躺在血泊中的他,為此後悔不已。
而在他傷的好了之後,顧偕深向他告白,和他複合了。
傅夏問道:“這段劇情,明明應該是我回國沒有多久發生的,可是一直到現在,劇情才終於走到這裡,是不是劇情出現了偏差?”
劇情君讓他安心。
傅夏說:“你甚至不知道我受的那場重傷,是有多麼重的傷,卻要我拿自己冒險。”
他就是這樣的人,如果風險大於收益,他就會考慮停下來。
劇情君說劇情發生偏差,跟傅夏在顧偕深麵前表現有關。
“不管劇情偏差到哪裡,顧偕深愛的人是我,他一定會和我在一起。”
劇情君沒有出聲。
那天在醫院的停車場,傅夏不想讓自己一個人冒險,當時身邊也沒彆人,隻有一個溫宛,他便叫上溫宛。
可是當有人真的拿著刀對準他時,傅夏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冷靜。
傅夏頭一次清醒地意識到,他不想死。
倒是溫宛,他好像都不怎麼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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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宛他是真的沒有感覺到害怕,他不太記得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放下手機,拿著鑷子,小心的清理花盆上的白色菌絲。
溫宛種的番茄沒成活,看起來倒是比他在停車場受傷那晚要難過得多。
顧偕深到家時,看到他皺巴著一張小臉,蹲在陽台那兒變蘑菇,以為溫宛還在害怕,將溫宛拉到身邊,“讓我抱一會兒。”
溫宛問他人抓到沒有?
顧偕深說還在找。
在溫宛的概念裡,壞人是一定會抓住的,所以他現在直播完,還是照常生活。
顧偕深不想讓溫宛因此感到畏懼,雖然說了不許他單獨出門,但溫宛當真要出去,他也隻是讓人遠遠跟著。
他最近並沒有放鬆對那件事情的調查,並且儘量想在這一段時間內多陪陪溫宛,讓他的心裡不要留下什麼陰影。
畢竟溫宛那麼嬌氣愛哭。
顧偕深真的很怕那件事情給他留下些什麼不好的回憶。
但他看溫宛倒是恢複的很好,除了頭一兩天不怎麼吃飯以外,最近又恢複了那副軟軟糯糯的樣子,糯白的小臉上仍然是他熟悉的甜笑。
但很快溫宛又蹲下頭去,繼續清理花盆上的東西。
顧偕深隨他去,坐到沙發上處理剩下的工作。
溫宛弄得差不多,洗洗手,開火做飯。
顧偕深從前是最煩溫宛做飯了,覺得動靜太大,可是這段時間,他倒是會主動去廚房看看。
溫宛係著條粉色圍裙,柔軟的黑發散在眉間,他洗淨案板,站在料理台前將食材切好。
顧偕深放下手裡的筆記本,拉開移動門,說幫忙洗洗菜。
溫宛還是不太願意跟他在狹小的空間裡處在一塊兒,“顧先生,你出去等著吧。”
顧偕深不理他,卷起衣袖,站在水槽前摘菜,擰開水龍頭將青菜洗好,擱在盤子裡,又幫忙剝點蔥蒜。
總之,找個幫溫宛遞一下醬油瓶的理由,都不肯出去。
在抽油煙機工作的呼呼聲中,溫宛趕不走他,隻好讓他在廚房待著。
小小的一間廚房裡,兩個人各自做著事情。
顧偕深跟溫宛說點有趣的話,他偶爾懵懵地回答一句,不太懂笑話裡的意思。
隻是顧偕深有些可惜外麵沒有夕陽,窗外濃霧彌漫,然而即使如此,在昏黃的燈光下,畫麵還是有些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