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宛好好睡了一覺,起得比往常稍微早了些,阿姨說顧偕深快淩晨四點才到家,回來就在廚房裡忙活。
顧偕深做好早餐,又回書房處理工作。
溫宛看過了,今天的早餐是鮮肉生煎包和海帶湯。
顧偕深是個乾什麼都認真的,自己整理了一份七天不重樣的早餐食譜,照著單子讓阿姨買食材,除了和麵是阿姨幫忙,剁餡兒什麼的都他自己來。
溫宛坐下來吃早餐,打開平板,看看彆家線上家居館的風格。
他直播了兩年多,比較熟悉的品類是廚房小家電、餐廚用品、家飾擺件,還有美妝。
這個星期他和小陳到處閒逛,星城比較知名的生活家居館他們都去過了。
溫宛也沒想過要多麼匠心獨運的設計,他跟小陳說,自己是主播,那就走網紅INS風,品類不用特彆多,但品控這塊兒要小陳把好關。
平板裡跳出一條熱門消息,溫宛滑動時不小心點開。
屏幕上開始播放傅夏的一段采訪,他對著鏡頭,將自己這些年的心路曆程簡單幾句話說了,最後說道:“我是為了一個人才回國的。”
主持人問他:\方便跟我們鏡頭前的觀眾透露下,這個人是誰嗎?\
傅夏說:“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想我還是保持沉默吧。”
節目播出後,反響還不錯。
傅夏回國後,經過拍賣會的天價事件,重新回到了世人眼前,當初他的手受了傷被迫出國,好不容易養好,回國還遇到相同的事,卻沒有影響他再次拿起畫筆。
等到傅夏一幅畫拍出天價,這些人跑到顧母微博底下鬨,發現被禁止評論,就在其他論壇用小白花代替顧母,說打臉了顧母雲雲。
節目最後提到,拍賣會現場叫價最高的人他們還在尋找。
溫宛吃著生煎包看完視頻,將平板放下。
顧母給溫宛打來電話:“糯糯,媽媽想你,你跟阿深回來一趟好不好啊?”
溫宛說他去問問顧偕深。
他站在書房門口等了好一陣,顧偕深正在跟下屬開視頻會議,聊到比較重要的事情,沒有注意到溫宛站在門口。
還是他無意間抬頭,顧偕深一看到溫宛臉色就緩和很多,他將平板移開,“有什麼事,進來跟我說。”
溫宛站在門口不肯進來,說顧母讓他們回去。
顧偕深問他:“你想回去嗎?”
溫宛還是想回去看看顧母的。
“去穿外套,我們早點去,早點回來,你還能趕上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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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母沒有彆的要求,一家人坐下來好好吃了頓飯,總算圓了她一點念想。
溫宛注意到顧偕深手腕上的黑色金屬環,不太像是一款普通的運動手環,連可以操作的按鍵都沒有。
飯後,顧母和溫宛在花房裡修剪了一下薔薇的枝葉,顧母培育出了一盆白薔薇,花朵的瓣型非常好看。
“走吧,跟媽媽上去瞧瞧,他們父子倆躲在書房說些什麼。”
顧母端上托盤,溫宛跟著她後頭,書房的門沒有關嚴實,顧母附上耳朵湊近一聽。
裡麵的談話聲時高時低。
顧父道:“讓你帶上手環,是為了你好。”
“謝謝顧長官的關心。”
溫宛不懂什麼是手環,顧母卻是相當了解的。
“你對自己的兒子做了什麼?”顧母猛地推開門,手裡還端著她親自沏好的熱茶,這會兒全部打翻在地,濺起來的茶水,打濕了她的裙角。
顧母急忙抓起顧偕深的胳膊,將西裝的袖口往上一推,露出黑色金屬的手環,她一臉不可置信看著顧父。
“你當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件事我稍後會跟你解釋,但是他身上的手環,在確認他的san值情況之前,不可以摘下來,”
“他是你的兒子,不是你的敵人。”
顧母的情緒有些激動,溫宛怕她昏倒,想過去扶著她,顧偕深抓著他的手腕,“走吧。”
顧父扶著顧母在自己的書桌前坐下,顧母以手撐額,歎了口氣。
“他們說,一個男人對孩子的感情,取決於這個男人對孩子母親有沒有愛。你這樣對阿深,隻不過因為我在你心裡可有可無。”
顧父說,“我對你如何,你沒有絲毫的感覺嗎?”
“我感覺不到。”顧母抹掉眼淚,站起身來。
顧父想拉住她,顧母的聲音不由得尖銳起來,“你彆碰我。”
她穿著雙高跟鞋,搖搖晃晃地下樓,尖細的鞋跟踩在地毯上,走得很不穩,看得顧父心驚膽戰,生怕自己發出聲音讓顧母摔下去。
顧母將自己關在書房裡,哭了大半個下午。
顧父敲門進去,顧母讓他派人去把顧偕深手上的東西拿掉,“太恥辱了,你怎麼能夠將對待罪犯的手段,用在自己兒子身上。”
“隻要他的san值穩定,我會讓人給他拿下來。”
顧母哭得眼妝都花了,她抓起桌上的書就朝顧父扔過去,厚重的書冊重重砸中顧父的頭,他卻一聲不吭,將落在地上的書冊一一撿起來,放回顧母的書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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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車,溫宛注意到顧偕深的神情沒有什麼變化。
“在看什麼?”
顧偕深把戴著手環的那隻手遞到溫宛麵前,“對這個好奇是嗎?”
溫宛伸手碰了一下,沒發現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我都說了,這是運動手環。”
原本戴上這玩意兒,一度讓顧偕深的心情十分惡劣,軍部那群人太想當然,他們根本不懂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個手環怎麼困得住他。
能困住他的,隻有溫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