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今天吃糖了嗎(六十八)(1 / 2)

坐在星幻夜的包廂裡,顧偕深滿腦子想著溫宛這會兒在乾什麼。

如果不是因為要跟幾個人見麵,顧偕深不會在這種時候留溫宛一個人在家。

季則把一個年輕人帶進來,對方將手裡的平板交給他。

“顧總,這裡麵有你要的資料。”

顧偕深打開其中一個文件,是一篇生物報告,上麵還有幾種異常生物的彩色分解圖。

季則好奇地瞄了一眼,圖片上的生物長有四肢和尾巴。

“這是什麼?”

“蛇人。”

那人說:“曲教授認為蛇人是真實存在的一種生物,他帶著我和學長研究了好多年,直到現在才終於拚湊出這種生物的外形來。”

“這跟李耀有什麼關係?”

對方說:“跟李耀做夢有關,是他告訴曲教授,自己夢到過這種生物。”

“據曲教授所說,蛇人擅長製毒,對毒的認識,超出人類所能理解的極限範圍。”

“還有種說法就是,蛇人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味,它們可以通過血液或毒藥俘獲仆從,讓人類對它言聽計從。”

彆人聽到或許會覺得是無稽之談,但季則卻知道顧偕深當初因為什麼被迫離開軍部。

那是顧偕深最後一次的遠程任務,乘坐空間車到了地球的北半球。

軍部並未對外披露那次任務的詳情,季則隻知道個大概,活著回來的人不多,顧偕深開槍射殺了當時領頭的長官之一,他的處理方式沒有任何問題,卻承擔了最大的責任,被迫離開了軍部。

san值極高的人群,包括顧偕深的曆任前輩,幾乎沒有幸免的。

不是瘋狂,就是在瘋狂的路上。

“我該走了,如果有人問起,你們就說從來沒有見過我。”

年輕人拿起自己的東西,打開包廂的門,混入嘈雜的人群中,漸漸消失了。

-

包廂裡幾個人喝得酩酊大醉,顧偕深靠在沙發上,仰頭睡著。

傅夏坐在旁邊看了他許久,起身走過去,從顧偕深的衣兜裡掏出手機,抓著他的手指解鎖。

顧偕深的手指紋路很淡,他試了好幾下才打開。

他沒有半點猶豫,撥通了溫宛的電話。

包廂裡很安靜,傅夏說:“阿深喝醉了,你要來接他嗎?”

溫宛慢吞吞地道:“不用了,您將他帶回家吧。”

傅夏就是討厭溫宛的這種態度,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好像不屑跟他爭。

如果他不想爭,為什麼還不從顧偕深身邊離開。

李耀失蹤這麼久,傅夏一直惴惴不安。

有太多的事情,超出他能理解的範圍,劇情君也是避而不答,傅夏感覺自己正在被拖入無邊的深淵當中,唯一能救他的,隻有顧偕深。

他就像溺水的人,努力想要抓住這根浮木。

顧偕深已經醒了,靠在沙發上,冷冷地注視著他。

傅夏這會兒已經不怕了,“阿深,你真的不再喜歡我了嗎?”

“以前你為了我,還跟李耀打過架,現在看著我和李耀走了,也不攔著我。”

顧偕深坐直身體,聽著傅夏說完話才伸出手,“把手機還給我。”

傅夏慘然一笑,“阿深,你真應該好好照照鏡子,看看你臉上的表情。”

顧偕深以一種傅夏從未見過的神情看著他,就好像看著將死之人,沒有絲毫的憐憫。

顧偕深也是在此刻確信自己從未喜歡過傅夏,在他一度遺忘的片段中,傅夏跟他隻是普通的同學關係。

至多還有個身份,父親初戀女友的兒子,對他來說沒什麼可關注的,包括傅夏在他們家度過的暑假,顧偕深都是無視他的。

一直到某天醒來,突然所有人都說他喜歡傅夏,顧偕深沒有那段記憶,在跟傅夏接觸過後,他發現自己對著傅夏沒有任何喜歡的感覺。

關係僅僅維持不到兩個月,他就提出了分手。

他從傅夏手裡拿走手機,撥通了溫宛的電話。

季則幽幽醒轉,“夏夏,你怎麼在這兒?”

他自持酒量不錯,不至於一杯酒下去就醉倒過去,連傅夏什麼時候來的都不知道。

在聽完他們兩個的對話後,他驚訝地道:“夏夏,你偷偷拿阿深的手機給溫宛打電話?”

季則覺得太不可思議,他根本想象不出來那個畫麵,傅夏要怎麼買通服務生下藥,又是怎麼偷偷摸摸進來,蹲在顧偕深麵前,小心翼翼地拿著他的手解開鎖,然後找到溫宛的電話打過去。

顧偕深打不通電話,神色凝重起來。

季則酒剛醒,看到顧偕深的表情,趕緊為自己辯白:“阿深,不是我,絕對不是我把夏夏喊來的。”

顧偕深拿起平板,起身離開,腳步有些淩亂。

“阿深!”

季則抓著傅夏,讓他彆追。

“我要把他留下來,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你知道嗎,阿深他喜歡上溫宛了,他怎麼能夠喜歡上溫宛。”

過程怎麼樣,他不管,傅夏隻要最後的結局。

看著傅夏季則搖搖頭,鬆開了手,拉開包廂的門。

“夏夏,這次我也幫不了你,你把阿深惹火了。”

傅夏原本以為顧偕深會對他發火,沒想到顧偕深坐在那裡看著他打完電話,叫他換手機。

顧偕深把手機拿過去立刻摔了,都好過他給溫宛打電話。

他看著顧偕深等著溫宛接通電話的表情,無比的認真,就好像沒什麼事,比聽到溫宛的聲音更重要的了。

傅夏等了一陣追出去,站在空蕩蕩的街頭,不隻是顧偕深,連季則都沒有留下來等他。

-

他必須立刻見到溫宛。

顧偕深在回去的路上,一遍遍撥開溫宛的電話。

溫宛全都沒接。

隨著結合期的來臨,顧偕深的san值開始不穩定,抑製劑對他起不了作用,全靠他自己控製。

偏偏是在結合期,抑製劑失效了,顧偕深一離開溫宛,整個人就會陷入焦躁不安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兩三天。

在這種狀態下,他稍微喝了些酒,卻不至於醉。

然而他就是睡著了,醒來時,傅夏正拿著他的手機,給溫宛打電話。

到家以後,顧偕深的指紋打不開門,阿姨今天睡得沉,沒聽到聲音,還是溫宛給開的門。

“顧先生,你怎麼回來了?”

顧偕深說:“今天不加班,跟季則談事情耽誤了一陣,你身體怎麼樣?”

“我沒事啊。”

顧偕深注意著溫宛的臉上細微變化,帶著點甜笑,似乎根本不受傅夏的影響。

他和傅夏的關係如何,溫宛從不在乎。

就好像那是一通無比正常的電話,從前他到底是有是多麼的自大,竟然會覺得溫宛愛他愛到不顧自我,願意低到塵埃裡。

現在看來,溫宛根本就沒有喜歡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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