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1 / 2)

周爍和陸珂一聽江臣開口, 都看向江臣。

陸珂為了不露出破綻,還是說了句:“江先生,時間太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不等江臣開口, 周爍一隻手挽著陸珂, 另一隻手捂著肚子微微彎腰, 那表現明顯是肚子疼又逞強。

陸珂看了眼她。

江臣道:“沒事, 你送她回去吧。”

陸珂趕緊說:“那就麻煩江先生了, 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周爍也說:“我也給陳姐說好了,她應該已經在那邊等著了。”

陳姐是黎洛洛的造型師, 這次也跟著一起來了。

一般情況下,染發這樣的事情導演都會提前說, 演員會在北城選擇自己經常合作的理發師。

屠威名不按常理出牌, 隻能在這裡選擇小店。

蘇蔓這個角色是個窮人,從貼近原型的角度來說,黎洛洛隻要頭發是那個顏色就行, 要求不太高。

不過為了防止出意外, 造型師還是跟著, 親自上手比較讓人放心。

黎洛洛也是沒想到,染個頭發而已, 最後變成江臣陪她去,她這待遇……

真的是沒人能比了。

黎洛洛:“我都這麼大個人了,染個頭發可以自己去。”

江臣道:“這裡我們都不熟悉,明天就開拍了,萬一你出點什麼事,耽誤事。”

黎洛洛:……

行吧。

保姆車將兩人送到理發店。

這個時間,周圍的店鋪都關門了, 隻有這家店的門麵還亮著,在夜晚特彆明顯。

造型師早就等在理發店裡,她已經把整個理發店的美發用品都了解的差不多了,黎洛洛一來,直接就可以開工。

黎洛洛坐在鏡子前,造型師和理發店的設計師一起幫她塗染發膏,江臣就在旁邊坐著。

黎洛洛從鏡子裡看江臣,男人坐在那裡拿手機發消息,並沒有看她。

但那樣子看起來就……

挺無聊的。

黎洛洛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也沒有打擾他。

黎洛洛頭發比較長,染發前後差不多用了三個小時。

等洗掉之後,她之前一頭黑色的長發就變成了酒紅色。

造型師又問黎洛洛:“黎老師,我帶了卷發棒,要不我幫你卷一下,你提前看看效果?”

黎洛洛擺手:“不用了,明天再看吧。”

如果是她一個人來,她就讓造型師試試了,可這會江臣已經等了她三個小時了,她說什麼也不能讓江臣再等了。

黎洛洛站起身,走到江臣麵前,“江老師久等了。”

江臣從手機郵件中抬起頭來。

女人低頭看他,剛才一頭黑發已經被染成了酒紅色,也許是擋住了光線的緣故,女人的臉在這異色的襯托下,比剛才多了幾分成熟的風韻。

也有點蘇蔓的影子。

江臣站起身來,“好。”

回去時已經是淩晨,小鎮的夜晚特彆安靜,路上除了保姆車,再也沒有第二輛車。

如果不出意外,他們要在這裡至少住半年。

-

第二天早上九點開工。

拍過照後,黎洛洛去化妝間做造型。

為了節約時間,演員做造型的時間都是分開的。

她進來時,霍初已經做好了造型,男人和之前《雙界》時造型完全不一樣,黎洛洛第一眼都沒認出來。

霍初留著青胡渣,頭發也剃短了,穿著襯衫馬甲,妝容上帶著些滄桑感。

“黎老師!”霍初看見黎洛洛還挺高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馬甲問,“你看我這造型怎麼樣?是不是渾身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霍初以前演電視劇都是演那中大帥比男主,年齡設定不會超過25歲,現在這個店長人設都奔四了。

看見霍初這模樣,黎洛洛不住點頭:“嗯,是有老渣男那味了。”

霍初聽了這話一點也不生氣,還挺美,“渣男也不是誰都可以當的,那必須得長得帥。”

這次前期主要拍攝地點就在酒吧裡,所以化妝間也設置在酒吧的旁邊。

霍初和黎洛洛打完招呼後就開門去酒吧吧。

外麵,屠威名正指揮工作人員布置鏡頭。

他看見霍初出來,對他說:“你的調酒練得怎麼樣了,來試試。”

“沒問題。”

霍初胸有成竹。

自從接下這個角色後,霍初這陣子除了工作外,沒事就在家裡練習調酒。

既然是酒吧老板,要求不僅僅是會調酒,而且要在調酒過程中有一些花活,動作要看上去很熟練。

這個酒吧是節目組租下來的,吧台裡的東西都是道具組準備的,非常齊全。

霍初站在那裡,先確認過幾樣東西後,拿出調酒工具,又拿出兩中酒和青檸、橄欖。

屠威名站在一旁看著。

霍初顏值高,就算現在留了胡子,妝容看上去稍稍有些滄桑感,顏值也絕對算得上有魅力的老男人。

霍初先用冰塊將雞尾酒杯冰好,之後單另拿出一個杯子,放了半杯冰塊,將兩中酒用量杯分彆量出一部分倒入杯子中,用吧勺攪勻,倒入酒杯中,最後,噴了些青檸汁,放入橄欖。

霍初將酒杯往前一推,向屠威名介紹道:“雞尾酒之王,乾馬天尼。”

男人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用吧勺攪拌兩中酒液時還玩了個花式。

當他把這杯酒推到屠威名麵前時,這架勢像極了一個老道的酒吧老板,他下巴微揚,臉上帶著驕傲和優雅。

屠威名低頭專注看他調酒,等這杯酒端到他麵前時,屠威名道:“我剛發現,你的手長得挺好看的。”

霍初:“謝謝導演。”

都說手是第二張臉,四舍五入那就等於誇臉了。

屠威名兩隻手叉腰,又看了看霍初的臉,一邊思考一邊說:“你這個臉感覺差點,要不拍的時候著重拍手吧。”

他說著快步走到後麵,繼續說:“從這裡拍,從蘇蔓和許修澤中間可以拍到你在調酒。”

霍初沒接話,他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什麼?

他臉沒手好看?開玩笑呢!

他的臉放在娛樂圈自稱第二的話那沒人敢稱第一,屠威名居然說他臉差!

說實話,霍初從記事開始,就沒受過這氣。

屠威名明顯沒覺得自己說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不就是從拍臉改到拍手嗎?這個酒吧老板主要就是調酒的存在,臉上也不需要太多鏡頭。

黎洛洛化完妝後走出來,第一眼就注意到霍初,他坐在酒吧角落的卡座裡,耷拉個腦袋,完全不像剛才那老渣男。

她走過去坐下來,半開玩笑道:“這是怎麼了?老渣男遇見對手了?”

這個劇組裡,和霍初算得上“熟”的人就黎洛洛一個。

“彆提了。”霍初抬頭去看黎洛洛眼睛裡寫滿無奈。

黎洛洛此時已經是蘇蔓的造型了,她外麵披著一件西裝外套,擋住了裡麵的玫瑰色長裙。

昨天染得酒紅色長發,這會已經在造型師的幫助下成了大波浪卷發,臉上的妝有些濃鬱,暗紅色眼影配上上揚的眼線,整個的氣質完全變了,不用表演,臉上已經帶出三分妖冶。

霍初被驚豔到了,不過他現在心情很差,沒有誇黎洛洛。

他看向屠威名站在不遠處自然壓低聲音,有氣無力道,“你知道剛才屠導說什麼嗎?他說我臉沒手好看,拍的時候主要拍我的手!”

好不容易上大熒幕,隻露手他哪甘心!

黎洛洛低頭看霍初的手。

一般情況下,臉長得好看的人手都不會太醜。

男人一雙手纖細修長,骨節不算明顯,由於皮膚偏白的緣故,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有些明顯。

這雙手,真的是比女人的手還漂亮,一點也不像一個奔四男人的手。

黎洛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感覺,你這手早晚不保。”

“什麼意思?”霍初看著黎洛洛把手收了回來。

黎洛洛也沒瞞著他:“等拍的時候,我估計屠導早晚會發現你這手不像一個三十五歲男人的手,八成還要做處理。”

“還做?”霍初在黎洛洛這裡,也沒有什麼矜貴慵懶人設了,他有點想哭,“我都後悔來拍這戲了。”

黎洛洛:“我聽說屠導對你這個角色是有備選的。”

本來酒吧老板這個角色,屠威名就是打算找個酒吧老板來演,後來擔心自己拍戲比較任性,素人很可能中途罷演,才選了霍初。

霍初哪知道這些,他一聽黎洛洛這架勢,趕緊說:“我開玩笑的,能上屠導的戲我就挺高興的了。”

霍初嘴上說高興,但因為不能過多露臉,可能還要處理手,表情還是挺失落的。

黎洛洛拉了拉肩膀上的西裝,道:“霍大帥哥,你就算再扮醜,人人也都知道你演的帥,但電影不同於電視劇,你覺得你的手不重要,其實那麼大個熒幕,上麵就沒有不重要的東西,你真正表演得像一個三十五歲的酒吧老板才是最重要的。”

這就是為什麼電影導演都會因為某一個鏡頭,幾十遍,上百遍的拍。

就是因為那麼大個熒幕,每一幀都非常重要。

霍初皺眉:“你怎麼跟我經紀人一樣。”

黎洛洛:“說明你經紀人認真負責。”

“黎洛洛!你過來!”屠威名看見黎洛洛出來,在遠處喊她。

黎洛洛走過去。

屠威名指著不遠處說:“你,從那個桌子那裡走到吧台這裡來。”

黎洛洛把身上的西裝脫掉,遞給旁邊的周爍,又將拖鞋換成高跟鞋。

等黎洛洛走到桌子旁,屠威名坐在監控器後麵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蘇蔓,你不要隨隨便便給我走,你要搞清楚,吧台這裡坐著的男人是你今晚的目標,你今晚必須拿下他,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你要把你最美好的狀態展露出來!聽見沒有!”

雖然還沒開始拍,屠威名的狀態已經不一樣了。

許多好導演都這樣,之前說說笑笑的,坐在監控器前馬上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黎洛洛點頭。

她把頭發完全部放在後麵,肩膀放鬆,露出身上的玫瑰色窄帶裙。

裙子腰部微微收緊,在昏暗的環境下,讓女人的身材顯得更加曼妙。

這裙子顏色鮮豔,非常挑人,但黎洛洛穿在身上絲毫不顯得土氣,反而彆有一番風味。

此時她站在那裡,仿佛就是蘇蔓本人。

屠威名坐在監控器後麵,表情依然嚴肅,但心情是不錯的。

黎洛洛平時看起來挺平易近人一個小姑娘,這一番打扮和狀態,讓他覺得自己沒挑錯人。

這就是他心裡的蘇蔓。

黎洛洛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開始從桌子旁邊往吧台走。

屠威名的雙眼緊緊盯著監視器,當黎洛洛走到一半他開口:“停!就算那裡沒人,你的目光也要看著那個位置,他就是目標,你必須看著他。”

那個位置坐著許修澤。

“我坐那吧。”

不等黎洛洛答應,江臣的聲音先響起來。

黎洛洛聞聲看過去。

江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化妝間裡出來了,男人穿著一整套西裝,外麵是西裝,裡麵是同色係馬甲,領帶,頭發往後梳。

這身打扮,一看就是有錢人家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大少爺。

屠威名看江臣這樣子,不住點頭:“可以可以,坐著吧。”

江臣坐下來。

黎洛洛又回到桌子旁,這次她雙手抱臂,看著江臣的背影,一步步走向他。

此時酒吧裡很安靜,隻有女人高跟鞋接觸地板的“噠噠”聲。

屠威名坐在監控器後麵,示意攝像師將鏡頭拉近,此時畫麵裡隻有黎洛洛的臉,女人看著不遠處的男人,唇角微揚,目光灼灼,像是一隻母獅在靠近自己勢在必得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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