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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彆人的臉上捏出一張臉有多困難沢田綱吉是不知道了。
但他知道被這麼搞的人有多困擾。
“那個……”沢田綱吉試著和對方友好溝通：
“這個聲音……你是剛剛那個……魔法少女嗎？……我好像聽到了你的名字，莉莉？”
這個詢問得到了嘴巴的一陣沉默。
直到沢田綱吉心裡七上八下，以為對方不會回應他，打算換個話題的時候，嘴巴說話了。
“算了，你就那樣叫吧。對，我就是那個‘魔法少女’。”
嘴巴用一種陰陽怪氣地強調讀出那個詞：
“然後呢，你想問什麼？”
那是罪魁禍首該說的台詞嗎？沢田綱吉心裡腹誹，但也沒有說出來。
說實話，之前對方的暴力製怪場麵屬實是有點嚇到他了。
“那個……你在我臉上開個洞，不會除了惡搞沒有其他原因了吧？”
他最後還是挑了個委婉的問法。
“哦，那個呀。對啊，除了惡搞沒有其他原因了。”
“……誒？”
“嗯？”
“那樣的話我不就隻是單純的很可憐了嗎？！誒，沒有其他原因嗎，真的就是一時興起這樣對我嗎。”
沢田綱吉崩潰地抓著鏡子問道，他還記得時間，焦急的語氣配合上壓低的嗓音顯得有些滑稽。
“那你到底是為什麼才突然冒出來啦……”
沢田綱吉把額頭貼在玻璃上，順著滑了下去。
“因為你捏的我很痛啊。”
他冷不丁得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回複。
“我大晚上覺睡得好好的，你突然開始捏我的臉，我當然會冒出來咬你一口了——啊，雖然被咬了痛得還是我。”
嘴巴的語氣顯得有些平和，但沢田綱吉卻莫名覺得有些毛孔悚然：
“那是什麼意思？”
嘴巴歎了一口氣：“小傻瓜，就是你想的那樣——你現在在我的身體裡呀。所以彆隨便使用我的痛覺神經！”
沢田綱吉：“……那我的身體呢？你把我給吃了嗎。”
“並沒有……”嘴巴說完這幾個字，慢慢在沢田綱吉的臉上奇妙地融化了。
然後漸漸地，鏡子裡男孩兒的臉轉變成了有過一麵之緣的少女。
沢田綱吉意識到，他似乎操控不了這具身軀了。
他隻聽到“身體的主人”打著哈欠說著：
“因為那個，嗯……你之前的殼子胸口那麼大一個洞，漏風成那樣根本沒救了嘛。”
“然後這件事多少算是有人家一點責任，啊……再加上一些工作原因，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這具殼子就暫時借你過到壽終正寢好了，沒什麼事請不要用疼痛打擾人家的安眠！”
少女說完，沢田綱吉就感到了一陣忽如其來的失重感。
他下意識支撐住了麵前的洗漱台，再抬頭看向鏡麵，臉已經變回了原樣。
這下子更睡不著了的沢田綱吉就這樣睜著眼睛在床上躺到了天亮。
他心裡亂糟糟的，本來想著乾脆說身體不適，最起碼窩在家裡一兩天不去學校了的。
但到了平常的時間，被媽媽找到樓上叫起吃早餐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麼，他產生了一股強烈的立刻下樓吃早飯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