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頭將“好好照顧、好好孝敬”幾個字咬的格外重。
兩個兒子沒反應過來,可兩個媳婦卻是先明白過來,錢氏和鄭氏急忙爬過來,對著老孫頭一陣磕頭:“草民明白,定會好好照顧、好好孝敬那兩個老畜生!”
那邊,軍醫灌了藥下去,把沈老爹和沈老太弄醒了,兩人渾身劇痛,就像被千鈞的石磨碾過一般,剛睜眼,就瞧見軍醫手裡拿著根明晃晃的銀針湊過來。
沈老太嚇的滿臉血色全無,身子使勁往後縮,卻沒有絲毫用處。
“嘿嘿,讓你們也嘗嘗眼瞎的滋味!”軍醫說著,一針紮了下去,沈老太一聲慘叫,暈死了過去,雙目流出血來,已然是瞎了。
然後輪到了沈老爹。沈老爹滿臉絕望,他曉得他逃不掉啦,隻一雙眼睛看向老孫頭。
那渾濁的老眼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不知是恨還是悔,然後都在軍醫的銀針下,化作一片混沌,暈死了過去。
案子審理完畢,老孫頭看著滿公堂上被打殘打傷的一乾人等,心裡先是湧出複仇後的快意,可隨後,卻是一陣空蕩蕩的落寞。
直到老太太握住了老孫頭的手。
老太太沒有老孫頭那麼複雜的心情,她知道當年虐待她、要害死她的惡人都得到了懲罰,吐出一口濁氣來,拍了拍老孫頭的頭,道:“成小子,接娘回家去!”
老孫頭的精神頓時一陣,唉了一聲,蹲下背起老太太,腳步輕快的朝外走去。
大堂上,那群兵丁如潮水一般,隨著老孫頭的離開而散去。
老沈家的人都嚇了個半死,他們知道了老孫頭的身份顯赫,背景很深,更加知道沈薇極其得老孫頭的喜愛,所以此時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來招惹沈薇。
錢氏捂著她被打開花的嘴,對沈薇那叫一個害怕,生怕沈薇在老孫頭麵前告她一狀,叫老孫頭把她吊起來打。
於是老沈家的人趕緊把兩個隻剩一口氣的老畜生抬著,跌跌撞撞的走出衙門大門。
這邊,縣太爺長出一口氣,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對上沈薇,忙點頭哈腰的拱手:“沈老板,都是一場誤會,誤會!”
沈薇看著縣太爺,寒暄的說笑幾句。
畢竟民不與官鬥,在官家麵前,還是客氣點的好,哪怕有老孫頭撐腰,可老孫頭畢竟是外姓認的爺爺,和自家的有差距。縣太爺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重新把他的烏紗帽帶上,指著爛泥似得付老爺,對沈薇陪著笑臉:“沈老板,其實都是這姓付的老東西從中挑唆,在本官這說沈老板的壞話。孫大人把付家的案子交給本官善後,
沈老板放心,本官一定好好的處置,給沈老板一個交代,無比讓沈老板滿意!”
沈薇衝縣太爺客氣的福身:“有勞大人,民婦相信大人一定會秉公執法,定不會徇私。”
“那是一定的!”縣太爺這邊對沈薇點頭哈腰態度恭敬,那邊一轉臉,對著付老爺,可就是官家氣派,大喝一聲:“來人,將人犯壓入大牢!再派人,去付家取那白銀一萬兩!”“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