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有預料,聽到這個答案,林羨漁還是忍不住暗自心驚,道:“真是他。他把你丟在風漠城還不算,竟還要對你下殺手?”
蕭燼道:“十歲那年,他將我接回去南疆呆了三個月,然後把我騙到九嶷山,就遇到了你。”
他答得心不在焉,說話時唇瓣時不時輕擦過林羨漁的耳垂,惹得她輕輕顫栗,話音剛落,細細碎碎地吻便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林羨漁被吻得神誌虛浮,如在雲端,腦中尚留一絲清明道:好像還有什麼要緊的事沒問。
可她眼下又哪裡想得起來?
她意識模糊,思緒漂泊,半晌,倒真想起來一事,驀地睜開眼睛,將蕭燼一推。
蕭燼正在情濃之時,低頭看著她,萬分不解,林羨漁心頭橫著剛想起來的一根刺,抵住蕭燼胸膛不讓他靠近,扭扭捏捏問:“你和姒靈疆,當真有婚約?”
蕭燼驀地笑了一聲,破天荒地起了逗弄的心思,低聲道:“若有,又當如何?”
“有你就不能這樣對我!”林羨漁羞惱地錘了他一下,作勢欲掙紮:“你當我是什麼人了?我才不與人共事一夫,就算是你也不行。”
話未說完,蕭燼抬手抓住她的手,拉到身前吻了一下她的手背,道:“逗你的,沒有。”
林羨漁不信:“蕭天琅都那麼說了,怎麼可能沒有?”
提起蕭天琅,蕭燼的眼神微微冷了幾分,仍耐心對林羨漁解釋道:“我母親還在時,他確實有意攀附,讓我與姒靈疆定下婚約,我母親卻未允準。後來我失勢,他便再無此意了。所謂當眾立約,不過是以為我失憶,故而編造而已。”
林羨漁聽到了滿意的答案,還不放心的確認道:“你不想娶姒靈疆?”
蕭燼道:“從無此心。”
見林羨漁低頭不語,他將她拉入懷裡緊緊擁住,在她耳後歎息般道:“師父,我想娶誰,你難道不知道嗎?”
林羨漁明知故問:“誰啊?”
“除你之外,再無旁人。”
得到他堅定不移的答複,林羨漁心頭甜蜜極了,任由他的吻一點點落下,從耳後遊移到頰邊,再輕觸上唇角,二人交纏得呼吸從輕柔纏綿,直至熾熱濃烈。
情到濃時,蕭燼在她耳畔低聲道:“師父,我們成親吧。”
林羨漁正意亂情迷,腦子並不十分清明,下意識道:“什麼?”
蕭燼定定瞧著她的眼:“你願意嫁給我嗎?”
林羨漁心尖一顫,驀然清醒了幾分。
她當然願意與蕭燼結百年之好,可,她哪裡來的百年呢?
她此身此魂,早已不完全屬於她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淪為邪凰的工具。到那時,蕭燼作為她身邊最親近的人,自然也是處境最危險的人。
她曾經天真的想過,就算有朝一日她為了與邪凰同歸於儘,不得不魂飛魄散,那麼在這之前她與蕭燼躲在與世無爭的望潮村,過完兩年平安喜樂的日子,也算是不枉此生。
但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