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抽本峰主的耳光?
她睜眼去看,近在咫尺一張濃妝豔抹的臉,豔得有些讓人生膩。
見她看過來,這張臉杏眼一翻,劈頭罵道:“瞪我做什麼?溫柔月,你再敢瞪我一眼我將你眼珠子剜出來喂狗!”
說著,這人伸手去拽林羨漁的衣襟。
她本想將人拽過來再反手一巴掌,誰知手伸到一半,一隻冰涼小手搭上她手腕,猛地一拽。
重心不穩的她踉蹌一步,右臉已結結實實挨了一耳光。
比方才那一巴掌更清脆,更響亮,扇得她天旋地轉,狼狽撲在林羨漁腳邊。
林羨漁朝發燙的掌心吹了口氣,居高臨下睥睨著她,似笑非笑:“沒人告訴過你,動手之前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
“實力?”
那人一聽,登時從地上跳起來,頂著半邊被扇腫的臉譏諷道:“你一個小小的煉氣二階,在我麵前提實力?”
林羨漁一探丹田,略皺了皺眉。
還真是煉氣二階。
她知道溫柔月很菜,但此刻菜得格外具體。
不過這也怪不得人家,畢竟溫柔月在山野裡當了十五年的普通丫頭後,才被接回飛花宗修行,起步實在太晚,菜點也情有可原。
溫柔月,便是她剛剛才經曆過的冤種人生裡,身體真正的主人。看情形,她似乎又要重來一遍。
對麵幾人身穿飛花宗宗服,看來這一世已經進行到溫柔月回宗門當少宗主的階段,比她上一次從繈褓中開始強上不少。
這階段裡溫柔月天天都在挨打,打手各不相同,她幾乎被打得抬不起頭來,更不敢看人。所以林羨漁實在認不出那些臉,也辨不出來這究竟是哪一回。
溫柔月頂著最尊貴的身份,挨最毒的打。做少宗主做成她這樣,也真是古往今來頭一個。
上一世林羨漁隻能附在溫柔月身上,被動地跟著她挨打,跟著她吃癟。林羨漁這從不吃虧的性子,早就憋得渾身筋骨難受。
但這次不同。
這一次,林羨漁獲得了這具身體的掌控權。
也該是時候出一出心中這口惡氣了。
她微微抬眼,語氣和藹而客氣,甚至眉梢還掛著一點點溫和的笑意:“那敢問道友,修為幾何?”
那人被她反常的眼神盯得心中一個激靈,又鎮了鎮心神,挺起胸膛得意道:“本小姐已至築基二階。”
林羨漁視線掃過她身後四人,語氣仍舊溫和:“你們幾位,也是築基?”
那幾人紛紛道:“不錯!”“正是!”“我煉氣九階,與築基也差不離了!這是我哥,他都築基四階了!”“怎麼樣?怕了吧?”
他們麵露得色,個個盼著林羨漁聽完嚇得屁滾尿流,不戰而退。
林羨漁頗有耐心地挨個聽完,嘖了一聲。
這五人有男有女,小的約莫十六七歲,最大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