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魔尊失心情意萌動(2 / 2)

更何況,她腳上還縛著施加了法咒的枷鎖。

敗在嶽南風手上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林羨漁聽到他怒喝之時便已心知肚明,怪隻怪他們運氣不好,來的是誰不行,偏偏是嶽南風。

遇到彆人她或許還能爭得機會強辯幾句,可嶽南風那倔驢性子,向來認定凡是魔道中人便該被斬草除根,一看見魔尊帶著手下出現在他的地界,怒火中燒之時,哪裡還有半分理智可言?他壓根不聽她說半個字,出手也是毫不容情,招招奔著她性命而來。坦白說,林羨漁甚至以為自己和蕭燼會命喪當場。

說來也奇怪,掌門向來不參與值夜,不知為何他倒是最先趕來的人。更奇怪的是,嶽南風竟沒當場殺了他們,反而將他們關押起來。

她身上痛得仿佛沒一塊好肉,也索性不爬起來了,隻轉了個身,在冰涼石板上把自己攤開來,手驀然觸到一個冰涼的物什。

冰涼,卻柔軟,她一怔,意識到什麼,反手一握,握到一隻骨節分明的寬厚手掌。

那是蕭燼的手。

涼成這樣,蕭燼死了???

林羨漁霎那間不知作何感想,一時竟不敢轉頭去看,僵持了一瞬,手指顫抖著上滑,摸到他手腕脈門略略一探,才劫後餘生般鬆了一口氣。

雖然微弱,但好歹還有脈搏在跳動。

她轉頭,蕭燼靜靜躺在她身後,蒼白著一張麵容,了無生氣。她掙紮著坐起來,剛撐起身子俯過去,便看見一滴水澤砸落在蕭燼肩膀,暈開在他肩頭重重血漬之上。

這囚牢之中哪裡來的水?

她愣了一下,下意識抬頭去看,穹頂分明乾燥,卻又有一滴碩大水珠順著她臉頰滑落,順著嘴角沁進去,又鹹又澀,這才意識到竟是自己哭了。

便在方才,以為蕭燼死了的瞬間。

她抬手抹了把臉,深吸了一口氣,強逼自己冷靜下來,去查看蕭燼的傷勢。

他背後的匕首已經被拔了出來,血浸透了衣袖,林羨漁掰住他肩膀一看,果然見到左肩後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兩邊血肉翻著,有些焦糊的痕跡,中心卻還在往出沁著暗紅的血。

那是不阿劍的灼傷。

她被嶽南風截停,在崖邊苦戰了一場,她背負著蕭燼行動本就受限,嶽南風又修為渾厚劍法紮實,沒半點空子能鑽,她漸漸不敵,多處受傷。昏迷前的最後一眼,林羨漁眼睜睜看不阿劍迎麵而來,她再無力躲避,身後的蕭燼分明中毒不能行動,卻還是在最後關頭強行與她調轉身形,替她挨下這一劍。

他本就中毒,挨了這一劍,如今氣息微弱昏迷不醒,幾乎是半隻腳踏進閻王殿了。

林羨漁用力將他翻轉過來,撕下衣襟替他包裹傷口,撩開他後背衣衫,便見到他後背之上道道疤痕,猙獰扭曲,張牙舞爪。

正好六道。

若不是她現在換了身體,她的背後也會有這樣的醜陋傷痕,足足達二十一道之多。

這是罪己雷留下的。之所以說罪己雷是蒼梧派最重的刑罰,不光是因為它威力驚人,一道便足以取人性命。更因為承受罪己雷留下的疤痕比普通傷疤更為可怖,每到雷雨之夜便會隨雷勢大小而痛,那痛深入肌理,又綿延不絕,讓人抓心撓肝,十成十的折磨。若不幸遇上驚天巨雷,那深入骨髓的痛,能教人活活痛暈過去。

她看著蕭燼背上新傷疊著舊疤,一重又一重,禁不住眼眶一熱,深吸了口氣沒讓眼淚再掉下來。

她曾暗自揣測,是不是她苛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