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本弱者何辜遭此行(2 / 2)

她謝過小二哥,和蕭燼二人出了門往西方客來酒樓的方向去,小二有心想攔,出了廚房卻又不太敢說話,便隨他們去了,隻道人各有命。

沒多遠便看到了客來酒樓的招牌,幡子倒還算新,但早無人煙,連兩邊和對麵的鋪子都人去樓空了,愈發顯得蕭索。

林羨漁走到客來酒樓門口,朱紅的大門掩著,窗紙破損了好幾處,裂口也很新,看來是剛破不久,說不定便是在十多天前出事時砸破的。

此時已是黃昏,店裡無燈,一片混沌,也看不清是何景象。林羨漁抬手,輕輕推開了門。

撲麵而來的塵土味道裡,夾雜著幾絲陳腐的腥臭味,門檻後翻躺著一條斷了腿的板凳,林羨漁捂著鼻子跨了過去。身後忽然有一絲微光燃起,漸漸明亮,原是蕭燼燃起了一簇掌中焰。

借著跳動的火光,林羨漁看見店裡的桌椅板凳都東倒西歪,砸得缺胳膊斷腿,四處都是飛濺的木屑,碗碟酒壇也砸得粉碎,可見是經曆了一場混戰。

腳下的步子有些發黏,走得並不舒服,林羨漁低頭一瞥,地上彙集著大片大片的陰影,一旁的桌上也是,她拿指尖輕輕觸了一下,撚了撚指尖,皺眉道:“是血。”

很多血,像小二說得那樣,滿地都是。

如果隻死了那一個姑娘,那這個姑娘幾乎全身的血都被放乾了。

二人在大堂轉了一圈,沒有看見屍體,也沒見到其他可疑的東西,正泄氣間,蕭燼走到大堂最裡側的木質樓梯口,頓下腳步道:“這裡。”

林羨漁眼睛一亮,忙不迭湊過去,順著蕭燼的視線一看,果然發現了端倪——樓梯最下兩階也沾了不少的血,越往上去痕跡越少,過了七八階,已經隻餘幾道細長的血痕,在暗色的台階上並不明顯。

看樣子,是有人將屍體拖上了樓梯。

二人拾階而上,轉過層層階梯,儘頭是一道長廊,長廊兩邊是整齊的客房,因為出事的緣故,都已經無人居住。

空氣中飄散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起初幾不可聞,隨著二人在長廊深入,也漸漸由淺至深,已足以辯出是一種惡臭至極的味道,像是……屍臭味。

隻是那味道雖惡心,卻並不濃鬱,也聞不出來究竟是從何處傳來,二人隻得一間間客房搜羅過去,均無異樣,直至推開最後一間房的房門,林羨漁抬手捂住口鼻,心道,就是這裡了。

這間房子裡,屍臭味尤其明顯。

四處一打量,林羨漁的目光鎖定在屋內的大床上,她走過去挑起床紗,床上空無一物,腳底卻忽然踩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

挪開腳一看,是一角棉被,再低頭一看,床下嚴嚴實實塞著一大團棉被,幾乎從頭塞到尾,沒留下一點空隙。惡臭便是從這裡散發出來,隔著幾床棉被仍不可抑製。

蕭燼拉開她,將那團棉被包裹弄出來,挑開捆在外麵的麻繩,一層層揭開被子,最裡麵赫然是一具屍體,已經腐爛了大半,皮肉都與裹屍的被子黏粘到了一起。

空氣中的惡臭幾乎已經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地步,林羨漁胃裡直翻騰,終於忍不住從窗口逃了出去,徑直騰身上了屋頂,“哇”地一聲吐出來。

吐過之後,屋頂上夜風涼涼吹過,腹中好受了一些,蕭燼也上來了,站在她身邊道:“是具女屍。”

頓了頓,他補充:“昆侖弟子的裝束。”

林羨漁彎著腰深深吸了兩口氣,直起身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