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鏤空的花紋,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坐在一張案前,背對著她這邊,手指在案上輕叩了幾下。
他對麵站著一個人,畢恭畢敬地彎著腰,穿著一身紮染藍布衣衫,帶著個銀質項圈,墜著丁零當啷的銀片,歲數並不年輕。氣氛有些沉鬱,那老者低頭站著,似在等候蕭燼的發落。
蕭燼開口,嗓音不似從前在林羨漁麵前溫和,低沉中帶著濃濃的威壓:“你說,沒能找到相關的古籍?”
那老者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顫,頭埋得愈發低:“是。赤月邪凰畢竟是上古凶獸,千餘年未曾現世了,記載實在是少。”
蕭燼涼涼抬眸掃了他一眼,那人即刻道:“還請尊上再寬限幾日,玉某一定儘力而為。”
蕭燼淡淡“嗯”了一聲,略顯疲乏地往椅背靠著,擺了擺手。
那人忙不迭退了出去,蕭燼倚在椅子上閉目小憩起來。
林羨漁看著他疲憊而孤寂的背影,沒來由地心頭一酸,止不住地咳嗽了一聲。
雖然刻意壓低聲音,但蕭燼還是立刻察覺了,他騰地站起身來,大步繞過屏風,視線與躺在床上的林羨漁相交,眸中染上喜色。
他道:“師父。”大步走了過來,坐在林羨漁身邊,俯身看著她道:“你如何了?”
邊問,邊抬手在她額上略略一探,溫聲道:“還好,燒已經退了。”
林羨漁看了看床邊案幾上堆疊著的幾塊用來退燒的軟布,這才感覺到自己嗓子有些乾噎,她張了張口,道:“我……”
沒能發出聲音來,嗓子乾的冒煙。蕭燼立刻伸手將她扶坐起來,一手扶著她後背,另一手從案幾端來一杯水,遞到她唇邊。
水溫熱地正好,不知道他已換過幾次了。
林羨漁喝了兩口歲,道:“我發燒了?”
蕭燼道:“嗯。”
“幾天?”
“一天。”
林羨漁便不說話了,她坐直身子,手無意識撐在蕭燼胸膛,察覺到他眉頭極輕地一蹙。
她手一鬆:“你受傷了?”
蕭燼往後退了退,道:“無妨。”
話未說完,林羨漁便伸手將他胸前衣襟扒開,一看之下,眼眶一紅。
他胸前受傷分明不輕,饒是被紗布包紮,被她這一撐卻又沁出血跡來。
想也知道,他打昏了她,強行從嶽南風和萬玄真手裡將她帶走,又還有那麼多滄海弟子虎視眈眈,怎麼可能輕鬆?
但他隻字不提。
還好沁出的血跡不多,林羨漁避開他傷口,小心拉攏衣衫,在他懷中抬頭問:“這裡是南疆?”
蕭燼點點頭。
“彩雲教?”
蕭燼點頭,道:“這裡說不定能找到壓製邪凰的辦法。”
林羨漁知道他帶她來南疆的用意,赤月邪凰源起南疆密林,這一代有很多關於上古凶獸的傳說,說不定能在其中尋得蛛絲馬跡。彩雲教雄踞南疆,又是蕭燼母親的娘家,他來這裡找古籍最為方便。
林羨漁心頭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