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板娘，咱們一碼歸一碼，我早前罵過你，你也罵回來了不是？我這弟弟不懂事，你開店當老板，大人有大量，就彆跟他計較了，你這電線修了多少錢，我給你掏，”吳國強開始摸口袋，“耽誤你做生意的費用，我也掏，你看行不？”
吳國明聽了有些不樂意了：“哥，你彆低聲下氣求她啊，開店做生意就這點氣量，我都認了還嘰嘰歪歪的。”
吳國強咬牙切齒瞪他一眼：“你要是不道歉就彆張嘴了。”
吳國明被罵得吃癟，又彆過了臉。
一旁靜觀其變的警官這會也看不過眼了，勾起指關節敲了敲桌麵，耐心教育道：“吳國明，你犯了事，就該擺正態度，好好給人家小嫂子道個歉，求個原諒，以後也好相見，這大家都是街坊鄰裡的，冤家宜解不宜結啊。”
兩人一軟一硬地發功，可謝紅梅卻驀然轉向警官：“警官，他成年了嗎？”
警官不料她話鋒一轉，有些狐疑地看她半天，點點頭。
謝紅梅淡淡道：“我家小女娃三歲，做錯了事情都曉得道歉，三歲小娃都能做的事情，你反倒做不了，你一個成年人倒是連個三歲小娃還不如。”
用最溫婉的語氣說最諷刺的話，李子方這會可算見識到，不自覺地勾了勾嘴角，又飛快地把弧度壓下去。
吳國明被她說得臉上一臊，嘴角繃得緊緊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吳國強忍無可忍，徑直走了過去，一把把他提了起來，提溜到謝紅梅跟前：“趕緊說話，不懂說話就給我回鄉下去，彆在這丟人現眼的。”
話到這份上了，吳國明再傲也躲不過了，耷拉著腦袋，不清不楚地低喃了一句對不住。
謝紅梅心裡冷哼一聲，麵上卻故意吊著眼皮，腦袋微微側向李子方：“大哥，他說啥？”
李子方眨巴眨巴眼睛，配合道：“沒聽清。”
吳國強似乎也感覺到謝紅梅在故意犯難，可到了這個地步，自己也確實失了理，隻好歎了口氣，抬手給了吳國明的後腦勺一巴掌：“大點聲，給點誠意。”
吳國明被揍得一哆嗦，好半天，深抽一口氣，合上眼，豁了出去：“老板娘，對不住！”
從派出所出來，陽光暖暖灑在兩人身上。
謝紅梅如釋重負，隻覺得這日頭這空氣，特彆的可人。
“罵得可儘興？”李子方側著頭，垂眸看她。
謝紅梅嗔怪地斜他一眼：“剛才你怎麼不一起罵？”
李子方略作沉吟：“這不沒機會嗎。”
誰想到這平日裡柔柔弱弱、看著沒什麼脾氣的小女人家，真講起理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壓根用不著自己幫腔。
回憶起剛才，謝紅梅自覺是有些咄咄逼人，不由得臉上一赧，不想看他。
李子方被她欲語還休的模樣弄得胸口發癢，好一會，突然肅起臉，問道：“要是他們一直不肯道歉，你可是打算起訴他們？”
謝紅梅沉默。
她心裡其實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