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結束後,正德帝帶著江景喬和滿朝文武在金鑾殿外觀看武貢士比武。
江景喬饒有興致地看著趙寧朗,前世因為黃覺兒子使詐刺傷趙寧朗的手臂,所以無緣武狀元,可如今怎麼也該一舉奪魁了。
正當她信心滿滿的時候,趙寧朗竟被一個瘦弱的男子踢了下台。
江景喬驚得站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倒在地上的趙寧朗。
康王見江景喬如此緊張趙氏兄弟,不由地斂起眉來,那雙冷眸充斥著滿滿的懷疑,瞥了眼臉色難看的江景喬道:“十七,武試有贏有輸,何必如此激動?再說拳腳無眼,趙寧朗受些微傷也是難免的,靜王妃想必也會諒解。”
江景喬聞言臉色更加難看,見趙寧朗站起來並無大礙,便冷著臉穩穩地坐了回去,道:“五哥真會開玩笑,誰會在乎趙清芷諒不諒解,本王是不想和趙家生嫌隙。”
康王一聽這話,一時竟分辨不出真假來,若說是為了日後娶趙紫蓧也能說過去,可他心裡總覺得不對。
江景喬說完沒有再搭理康王,正鬱悶時瞥了眼趙寧朗,竟然發現這小子竟然在笑?都不在前三甲還能笑得出來?
江景喬眯起了眼,這若是平時的趙寧朗,被人踢下台還不得懊惱死???這裡麵肯定有古怪。
康王瞧了江景喬一眼,將目光移到台上,見他的人一個回旋踢將對手踢下了台,不由地舒展了眉頭,就算江景喬是文武試的主考官,也料不到他的人會拔得頭籌吧?
正德帝見武試比完,便揮了揮手讓江景喬去唱名次,江景喬在給武試三鼎甲親手係上紅綢後,瞪了趙寧朗一眼。
趙寧朗站的筆直,麵不改色。
“恭喜啊,二甲進士出身。”江景喬聲音平穩道。
趙寧朗連忙抱拳喜道:“多謝殿下。”
江景喬見趙寧朗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一肚子氣,低語道:“你以為本王真的是在恭喜你嗎?”
“不然呢,殿下?”趙寧朗揚眉道。
江景喬冷著臉看著趙寧朗,想想接下來她皇兄會當場封三鼎甲官職遠赴北昭邊境她就吐血,前世和北昭一戰大勝,趙寧朗完全可以憑戰功連升數級,不出兩年她肯定能助其取代那劉捷劉元帥,也不怕康王整天惦記劉捷的兵權了。可誰曾想,千算萬算,算不到趙寧朗能敗下來。
“本王問你,你是不是故意輸的?”江景喬低聲問道。
趙寧朗聞言笑道:“這得請殿下去問王妃娘娘了。”
江景喬一聽瞪大雙眼,猛然想起武試前吳總管奉太後之命來送冰西瓜,走到趙寧朗身邊時拂塵掉了,她當時就覺得奇怪,沒想到這倆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傳話。
江景喬氣炸了,若是趙寧朗技不如人她也就認了,可關鍵拖後腿的是自己人。
康王看著自己的人奪了武狀元,得意洋洋地站了起來,笑道:“十七,三鼎甲該去遊街了,武進士們也該出宮了,你若舍不得舅兄,明日有的是時間敘舊呢。”
江景喬咬了咬牙,隨後揚起笑臉,慢悠悠地上了石階,笑道:“小妹一時高興,聊過頭了,沒想到趙家在經曆一代文弱之臣後還能出武將,雖然是個二甲,但也算是比父輩厲害不少呢。”
正德帝聞言瞥了眼站在第三列的趙東席,輕輕咳了幾聲。
江景喬看向正德帝,見正德帝眼神飄向滿臉尷尬的趙東席,不由地抬起手蹭了蹭鼻子,得,說老丈人壞話還說在當麵了。
正德帝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在這也沒事了,去長壽宮給母後請安吧。”
江景喬本就想抽身走,聞言倒是趁了心,忙道:“喏,臣妹告退!”
康王目送江景喬離去,漸漸眯起眼,江景喬一會真一會假,看得他雲裡霧裡的,這江景喬該沒有彎彎心思才對啊,為什麼最近他總覺得江景喬變了個人似的?
江景喬大步走向長壽宮,進去之後才發現她母後和趙清芷都不在,便攔了一個小宮女。
“太後和王妃人呢?”
“回靜王殿下,淑貴妃剛才小產了,太後和靜王妃前去看望了。”
“小產了?”江景喬斂眉,“什麼時候有的身孕啊”
“奴婢不知。”
江景喬聞言揮了揮手讓小宮女下去,自己走到榻前坐下,給自己倒了一盞茶,徐怡兒在寺廟的時候可不像是懷了孩子啊,肚子又不大。
正當江景喬疑惑的時候,殿外傳來太後說話的聲音,江景喬連忙起身迎了出去。
“母後。”
“前殿都結束了?”太後聲音平平,神色有些不好。
江景喬看了趙清芷一眼,壓下心中的不平道:“都結束了。”
“那就好,哀家乏了,你們早點回去吧。”太後坐到榻上,扶著額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