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英看著幾個王爺和同僚們相繼離開,便走到趙東緒跟前。
“趙大人,勞煩刑部走一趟。”
趙庸聞言上前攔住,看著兒子怒道:“逆子,事情到底是是怎麼回事,你還不老實交代?紫蓧人呢?”
“父親,兒子真的看見紫蓧她吊死在房梁上啊,兒子急匆匆來前麵尋您,並不知曉紫蓧的屍體為什麼.......為什麼會被掉包啊。”趙東緒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說著,一張臉十分慘白。
趙庸聞言心裡打了個寒顫,他終於察覺到事情不對勁。
若是趙紫蓧真的死了,那完全沒有必要調換屍體,那隻能說明趙紫蓧還沒有死。
趙庸看向孟雲英,抱拳道:“駙馬爺,請務必幫忙查清紫蓧下落啊,不然,我趙家將飽受世人非議,抬不起頭啊。”
“國公爺放心。”孟雲英說罷,揮了揮手,讓衙役將趙東緒帶走。
那廂,趙清芷以為江景喬有急事,急匆匆出了府門,上了馬車,卻沒有瞧見江景喬的身影。
“殿下人呢?”趙清芷看向星伍,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星伍回道:“回王妃,殿下,殿下、可能,可能先回府了。”
趙清芷一聽星伍的語氣支支吾吾,坐進馬車裡,攏了攏袖子問道:“出什麼事了?”
“奴婢,奴婢並非完全清楚。”星伍低著頭。
趙清芷見星伍如此態度,心裡愈發起疑,微微一歎道:“本以為你是向著我的,原是我多想了,殿下的事,原是我不配知道。”
星伍一聽,連忙抬頭,見自家王妃神情淒婉,忙道:“王妃莫要誤會,奴婢不說是是怕您多想。”
“殿下到底去哪裡了?”趙清芷雙眸盈盈似水,似哭非哭之中看得星伍心裡起了悲憫之情。
“適才紅音坊的人來了,說雲兒姑娘為避客人調戲不小心落湖了,眼下昏迷不醒,殿下她,她讓奴婢接您回去,說完之後搶了侍衛的馬就...就走了。”星伍越說頭越低,她說完之後有些後悔,這話說出來王妃總要傷心的,她真不該說。星伍顫巍巍抬起頭打量趙清芷的神情,卻見對方閉著眼睛,著實看不出喜怒。
彆人看不出,可趙清芷內心卻十分清楚,雲兒兩個字前世和今生聽到後的感受完全不一樣,前世左耳進右耳出心中沒有任何波瀾,可今生卻如同巨石墜落江河,激起千層浪。
前世剛嫁靜王,她也從下人嘴裡聽過幾次雲兒姑娘,可那個時候她完全沒有興趣去聽江景喬和雲兒姑娘的事,巴不得江景喬不回府。可後來有了小安之後,府裡好像沒人再提什麼雲兒姑娘了,以至於她對雲兒姑娘壓根沒有過多印象。
可今生,經曆莊園一事,再到如今,回門之日拋下她去尋那雲兒姑娘,都可見江景喬對那雲兒姑娘的確不一般。
“回府。”趙清芷緩緩睜開眸子,忍著心中的酸澀,緩緩吐出兩個字。
夢青和星九聞言連忙上了馬車,星伍則跳坐在馬車橫梁上,拉起韁繩駕起了馬車。
夢青見自家小姐左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裙擺,手指肚都發白了,可麵上卻在努力維持著體麵,心裡不免心疼起來。
“王妃,今日是陪您回門的大日子,殿下怎麼能拋下王妃獨自離開呢,殿下她實在是太過分了。”夢青說著便給星九使眼色。
星九聞言,知曉夢青想為王妃排解心中怨氣,便附和道:“是啊,殿下她糊塗了,那雲兒姑娘論才學容貌樣樣比不得王妃您,殿下若不糊塗也不能做出今日這事啊。”
“雖然那雲兒姑娘跳舞一絕,可咱們王妃跳得也不差啊,想看雲兒姑娘跳舞有錢便可,想看王妃跳舞可是難比登天啊,那雲兒姑娘和咱們王妃壓根沒法比。”夢青說罷偷偷去看自家王妃臉色。
星九附和道:“對對,殿下她去看雲兒姑娘無非是雲兒姑娘對殿下有救命之恩,如今落水昏迷不醒全都是念著恩情,和旁的肯定沒有關係。”
趙清芷臉色漸漸舒緩,捏著裙擺的手悄悄抬起,握著團扇柄徐徐地扇著。
夢青見自家王妃臉色恢複如初,便和星九對視一眼,二人很默契地停止了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