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四(2 / 2)

陳鳴看著他,洋洋自得,“你鬥不過我的,你是個公眾人物,可我不是,我雖然做了對不起他媽媽的事情,但是我就是他爸爸,說一千道一萬我也是他的親爸爸,他媽媽死了,我就是他最親的人,我就該和他在一起,父子就是這樣,你拿什麼和父子親情相比呢?”

“所以他的思想就不重要嗎?他不想認你,不想和你回去這些你就都不考慮嗎?”

“他還是個孩子,還小,好了傷疤忘了疼,就像你欺負過他,他一樣會原諒你,所以我隻要後麵對他好就行了,他也會慢慢接受我,會願意叫我爸爸。畢竟,血濃於水,你們倆沒有這麼深的血脈親情都這樣,我和他還是親父子呢,父子間能有什麼隔夜仇。”

“你就不怕你老婆到時候接受不了,對他不好嗎?”

“放心,這是我的家務事,我會處理好,你一個外人,不需要這麼操心。”

林洛清點頭,“你現在是心意已決?”

“沒錯。”陳鳴看他,“要麼,你現在把非非給我,我既往不咎,什麼也不多說;要麼,我們法院見,那時候,我要是說了什麼不好聽的,你也彆怪我不講情麵。”

“林洛清,我可是把選擇權給了你,你要是個聰明人,就該識時務,非非年紀小,是個小孩子,他不懂事,你總不會也不懂事吧?”

林洛清來之前從來沒想到這場談話會這麼艱難。

不是陳鳴不好對付,而是原主曾經的事情直擊痛點。

他沒法為原主洗白,說什麼他也是愛林非的,說什麼那都是一時的他是無心的,那是林非真真切切受到的傷害,他沒法上下嘴皮一碰,就翻過去。

更何況就算他翻過去,陳鳴也不會翻過去,他會一直揪著這點不放,一直死咬著這點,說他不愛林非,他不是合格的監護人。

他是林非的親生父親,天生占著優勢,隻要他死咬這點,他確實不一定能贏得林非的監護權。

所以,林洛清並不想和他打官司。

他不想在法院上讓林非一次又一次的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提醒著自己曾經受過傷,那些傷好不容易消失無蹤,他不想林非再被扒開傷口供人展示。

陳鳴不在乎林非會不會因為這個而傷心,但是他在乎。

他甚至為原主的所作所為痛恨而愧疚。

所以他是絕對不會鬨上法院的。

而私了,陳鳴現在又是一副堅決不讓步的模樣,所以,他也隻能用最後一招了。

“你想和我打官司是嗎?”林洛清看他,“那你最好看看這個,再決定要不要和我打官司。”

陳鳴冷嗤一聲,他已經豁出去了,反正他就是要林非,所以不管林洛清拿出什麼,他都無所謂。

就是他老婆今天來了,坐他麵前,他也不會退卻。

林洛清當然沒有掏出陳鳴的老婆,他隻是拿出了自己的結婚證,翻到了有著姓名和照片的那一頁,拍在了陳鳴麵前。

“我結婚了,這點不知道陳鳳和你說沒說,但是她應該沒有告訴你,我結婚對象是誰吧?”林洛清笑了起來,“季嶼霄你知道嗎?如果你不知道,季氏集團你總該知道吧?”

“林非不止是我的孩子,還是季嶼霄的孩子,你確定你要和季嶼霄搶孩子嗎?”林洛清笑道,“你不會覺得,你能搶過季嶼霄吧?”

陳鳴驚愕的看著他,又看了看麵前的結婚證。

林洛清很大方,“你也領過結婚證,所以可以仔細看看,是不是真的,和你的那個一樣嗎?”

陳鳴翻看著手裡的結婚證,儘管心裡不敢相信,但是卻不得不承認,這他媽還真是真的。

他再次翻到了貼著照片的那一頁,持證人寫的是林洛清的名字,照片上除了他還有一個看起來相當俊美的男人。陳鳴往下看去,在上麵看到了季嶼霄的名字。

他當然知道季嶼霄,去年季家兩兄弟遭遇車禍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季嶼淩當場死亡,季嶼霄雙腿受傷,有人說他太慘了,好端端的人成了個殘廢,可也有人說他命好,這下老大死了,季氏集團這麼大的肥肉必然要進他嘴裡了。

陳鳴家還不到和季家打交道的程度,因此也隻是聽說,具體的事情他也不清楚,但就是因為不清楚,所以他更清楚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季嶼霄要對付他,那和碾死一隻螞蟻沒多大的區彆。

林洛清怎麼會和他結婚呢?

他怎麼會攀上這樣的高枝呢?

陳鳴太難以置信了,他本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不管林洛清再說什麼,做什麼,他都無所畏懼,隻要他咬死林洛清虐待林非,他這個親爸要替兒子討回公道,那麼正義必然站在他這邊,輿論必將支持他,他肯定能讓林非回他的身邊。

可是現在,林洛清卻和季嶼霄結婚了。

那即使鬨起來,季嶼霄的身份在這裡,他也占不到什麼便宜。

不僅如此,就算他贏了,季嶼霄肯定也不會放過他,到時候,他和他們家還不知道會麵臨什麼?

陳鳴本就是重利的人,能為了利益,背著自己的女友去和自己不喜歡的人相親約會,甚至最後和林洛溪分手,和對方結婚,那他就不會做太過折損利益的事情。

林非當然重要,所以為了林非和自己老婆鬨翻那可以,誰讓她生不了呢,他一個男人想要個自己的孩子有什麼錯?

可是林非再重要,也沒他自己,沒他們家的利益重要,為了爭奪林非去招惹季嶼霄,這顯然不是明智的舉動。

更何況,林非現在和季嶼霄住在一起,那不管他是叫他舅舅還是爸爸,季嶼霄都肯定不會虧待林非,他稍微給林非從指縫裡漏一點出來,也足夠他們陳家瀟灑大半輩子了。

所以他完全不需要把林非搶回去,他可以把林非當成紐帶,這樣還能和季嶼霄走動,借著林非搭上季氏集團這棵大樹。

這樣,兒子他也有了,錢他也有了,簡直一舉兩得。

陳鳴這麼想著,也就不在心裡暗罵林洛清怎麼抱上了這樣的大腿,他笑眯眯把結婚證遞了回去,笑道,“什麼時候結的婚,怎麼沒見季家辦婚禮?”

“你剛剛沒看到領證日期嗎?”林洛清冷漠道,“至於婚禮,這不是你該操心的。”

“洛清啊,我知道你作為非非的舅舅,也對他費了許多心思,這樣吧,那以後非非就還住你們家,我想他的時候,我就去你們家看他。這樣總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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