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念了一會兒,不知道是真的起效,還是心裡作用,石姣姣歪倒在地上,真的沒感覺到冷。
四周黑的太厲害了,且隻有風聲,還有種很古怪很遠的叫聲,像蟲子,卻又不太像。
石姣姣在黑暗之中瞪著眼睛,回想著劇情,也回想著上一個世界的小冤家,暢想著這一個世界他會是什麼模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這麼睡著了。
等到再度醒過來的時候,是被冰涼的水潑醒的!
“啊!”
叫的人隻有她一個,石姣姣起床氣發作,憤怒的坐起來,伸手去抹臉上的水跡,但是一抹……和泥了。
她看著臟的順手淌泥水的手,覺得渾身開始癢癢,這已經臟到了一個人神共憤的程度。
她因此清醒過來,想到這已經是穿越了不是在她家炕頭,這才用力眨了兩下眼,朝著四周看去。
她身處的地方,真的是個籠子,籠子的周圍,都是用粗糙的木頭圍著,她身邊有很多和她一樣幾乎不著寸縷的女人,男人,個個被潑了水都神情麻木的坐起來,沒人像她一樣震驚。
籠子不遠處,一堆人圍在一起,嗷嗷叫,不知道在乾什麼,石姣姣正欲挪開視線,突然人群叫喚著散開,正中央一個人,騎在一頭巨大的野豬上麵,雙手抓著棍子樣的東西,絞在野豬的脖子部位,似乎正在和野豬較勁。
四周人全都是起哄聲,連籠子裡麵的人也都看過去,無神的雙眼中露出了一點神采,那是對食物的渴望。
石姣姣眼見著那個人騎在野豬上,像是遊樂場裡麵的鬥牛一樣,前後左右的無論那野豬怎麼甩,也甩不開他的鉗製。
隨著野豬不停的嘶吼,伴著刺耳的嚎叫聲,還有順著它脖子下噴濺出來的鮮血,石姣姣這才發現,騎著它的那個男人,手裡抓著的長棍一樣的東西,不是鉗製它,而是捅在它的脖子裡的刀!
這血噴出來,濺落在周圍人的身上,便立刻有人去舔,濺落在地上,伴著微風,一陣濃重的腥臭從空氣中卷過來,石姣姣身後的人都咽了咽口水,石姣姣卻下意識的乾嘔。
那野豬似乎疼的狠了,越發的狂躁,幾次差點撞到周圍的人,那野豬背上的男人長發披散,跟隨者野豬掙紮的動作,不斷的飛起。
周圍有人拿著棍子樣的東西,卻不前去幫忙,而是都圍在旁邊吼叫。
這原始又狂野的畫麵太吸引眼球,石姣姣一時間沒有挪開視線,尤其是那長發的男人,和野豬一起朝著她的方向轉過身時,石姣姣看清了那野豬上麵的男人亂發飛起時的臉——視線更是移不開了。
男人赤膊在清晨的陽光下,渡了蜜蠟一樣的身上散發著汗水的泥漬的光澤,他眉眼凶厲,因為正在竭儘全力,所以眉目猙獰。
但是石姣姣仍舊一眼就能夠辨認出來,這不是她的小冤家又是誰!
真他媽的颯!
雖然眉眼看上去有些變化,塊頭這麼看著,也比上個世界大了一號,但這就是她的小冤家無疑了!
她本來隻是被血腥野蠻的畫麵吸引,現在徹底來了興致,直接像其他奴隸一樣站起來,趴著木頭的欄杆,興奮的朝外看。
但是在她一靠近欄杆的時候,突然間一隻手伸進欄杆裡麵,揪住了石姣姣的頭發,迫使她後仰。
“你成了奴隸,竟然還敢惦記灰藍?”石姣姣痛呼著轉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對無敵巨……波,顫巍巍的,石姣姣咽了口口水,生平沒見過這麼大的,而且這樣毫不遮掩,這對於視覺的衝擊實在過大。
再接著向上,看到抓著她的罪魁禍首,太高了,太彪悍了,說她是個非洲娘們,她長的還沒有異族的味道,說她是和自己一樣的種族,石姣姣沒見過長的這麼大的女人。
各方麵的大,能毀她兩個的大。
說話的聲音也是震耳欲聾,扯著石姣姣的頭發,像是要把她的頭皮扯下來似的。
石姣姣不知道她和自己這個身份,有什麼“愛恨糾葛”,但是很顯然,自己在籠子裡麵,而她在外麵,根據她的話,自己淪為了奴隸,而她看樣子,應當是個獸人!
書是石姣姣自己寫的,知道這其中宛如天塹的差彆,這獸人即便是真的把她的頭皮扯下來,也沒人會管!
再看這女的眼神,可不像是隻扯頭皮那麼簡單,石姣姣心裡頓時一慌,看著她腳邊還泛著水光的容器,剛才她睡覺潑她水的也是這個娘們!
她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抬起相比女人來說,無比纖細的手掌,伸出籠子,照著女人的咯吱窩撓去——
女人大概是沒料到石姣姣用這樣猥瑣的招數,一愣之後,癢癢肉被撓,忍不住就鬆了手。
石姣姣趁機掙脫,迅速躲到了籠子裡麵。
女人手上落了空,臉色沉下來,看著石姣姣的眼神陰鷙危險,她一把拽開了籠子的門,彎腰進去抓石姣姣。
石姣姣心裡一萬個臥槽,感覺事情要遭,上躥下跳,還是被逮小雞崽兒一樣,拎著出去了。
“你再看多看灰藍一眼,我就挖了你眼睛!”女人邊拖著石姣姣,邊朝外走,石姣姣心裡默念著,擺脫這個欺負她的娘們,抱著籠子被扯的齜牙咧嘴也不鬆手。
女人憤怒了,沒想到她今天還敢反抗,撿起地上石頭做的盛水容器,就要朝著石姣姣的腦袋上砸。
石姣姣心裡瘋狂默念,餘光中看到她舉起那東西,自己又掙脫不了,腦殼都嚇得翹起來了。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不遠處的已經瀕死,前蹄兒跪下的野豬,突然間“回光返照”朝著石姣姣的方向奔過來!
他媽的這到底默念是救命!還是自己把自己念死啊啊啊——
野豬簡直像一輛坦克一樣,橫衝直撞朝著這邊過來,眾人全都一哄而散,籠子裡麵的奴隸,都蹲在地上,抱住了腦袋,哪怕籠子敞開著,也沒有人敢往出跑。
抓著石姣姣的女人也著急了,連忙躲避,隻是她躲避的時候,還不忘了拉著石姣姣!
石姣姣小體格子,被她強橫的力氣簡直放風箏一樣,扯著甩起來。
那野豬像是專門認準了這女人,石姣姣也不好說到底是她的默念起效,還是野豬和這女人有什麼仇怨。
眼看著這女人拉著石姣姣退到一口沸騰的大石鍋旁邊,野豬已經到了近前,退無可退,張開了血盆大口。
女人到底是個獸人,危機時刻化獸,成了一條通身金黃的大蟒,足有兩人高,迅速支起上身,越過了沸騰的大鍋,但蛇尾巴還是落到了裡頭,燙的在地上一滾。
同時她沒有手再抓石姣姣,將她淩空甩了出去。
石姣姣上天的時候,心裡是絕望的。
難不成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嗎?
她前麵是野豬的血盆大口,後麵是沸騰的鍋,無論落到哪個裡麵,都是個死。
她絕望的閉上……不!
野豬閉嘴了,石姣姣眼見著它一下子拱上了沸騰的鍋,憑借強悍的力氣,雖然沒有把鍋拱翻,但是朝前了一些。
這樣一來,石姣姣從空中下墜,直接掉在了野豬的身上,而不是嘴裡!
她摔不輕,但求生的本能讓她雙手亂扒,慌亂之間,抓住了一塊什麼東西。
一聲輕微的刺啦——
石姣姣順著野豬的屁股滑了下去,摔在地上。
野豬也終於油儘燈枯,“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石姣姣沒來得及躲,野豬距離砸到她隻差不到半步的距離。
灰塵四起,什麼也看不到,石姣姣嗆的直咳,等到終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停下,就聽到眾人的歡呼聲。
石姣姣知道他們是在歡呼野豬死了。
不過她正要起身,見著那個一直騎在野豬背上,和它搏鬥的人,從野豬下麵翻下來,滿胸膛都是鮮血,眼神殺氣肆虐的伴著未散的煙塵,氣勢洶洶的朝著她走過來。
煙塵環繞中,石姣姣仿佛看到她的意中人,踏著七彩的……呸,灰塵,來救她!
隻不過人走進了,石姣姣才發現意中人似乎哪裡不對,視線向下,石姣姣赫然發現,他滴裡當啷的,正好停在她的麵前。
石姣姣再度咽了一口口水,眼睛有些挪不開,嘴慢慢張大。
是震驚。
媽耶……這是上個世界沒有,這個世界長個擀麵杖那麼大的?
作者有話要說: 石姣姣:介娘們可不像個好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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