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殺!(1 / 2)

這個獸人也是基地裡麵頗受歡迎的, 是老首領的兒子,雖然現在還小,且化獸不是什麼猛獸,可他卻是基地裡麵唯一能飛的,叫做雕灰。

他雖然是猛禽,但是性子天生相較其他的獸人, 溫和了不少,而且對於伴兒也不算摳門, 至少他想要和人怎麼樣的時候,不會拿沒肉的骨頭,而是內臟中比較搶手的大腸。

基本上沒有哪個雌性,會拒絕和這樣的獸人好, 石姣姣算是這基地中唯一的一個,而且還是唯一用這樣的理由來拒絕他的一個。

沒有男人能夠容忍被人說自己小, 尤其是他已經被石姣姣撩到小兜兜都按不住了。

獸人之間, 向來都是直來直去, 通常連個提前都不打, 兩隻都同意,就直奔主題。

雕灰是第一次被人用刀指著, 就扛不住了, 覺得她更帶勁兒, 索性扔了豬大腸,直接從身後抱住了轉身走人的石姣姣。

“跟我,冬天我讓你吃飽, 保證不弄死你。”雕灰這並不是想要強迫,隻是在商量。

但是獸人商量的辦法,確實是有野蠻的,當然這在野蠻中,也是真的紳士了,畢竟獸人看上了哪個奴隸,基本上沒有商量的,都是拉過來就來的。

不過也因為是奴隸通常都不會不願意,他們不能化獸,又沒有能夠獨自捕食的能力,除了勞作之外,唯一能夠出賣的也就剩下自己的身體,有獸人肯要,哪有不願意的道理。

石姣姣整個人都僵了,獸人的體溫大概全部都是過於高的,她本來就是“比基尼”身後抱著她的人,也跟她差不多,這樣一抱……

操,那感覺真的難以形容,尤其是她剛才還嫌棄小的,現在感覺了一下真的不小,她後頸汗毛炸起來。

除了小冤家,石姣姣從來沒有和其他的男性這麼“坦誠”接觸過,她並沒來得及生氣,瞬間心裡也沒什麼羞澀惱怒亂七八糟的想法,身體先一步於腦子行動,回手就是一刀。

雕灰沒想到,好好的求歡,這看著瘦弱的一折就斷的小奴隸,竟然凶殘的上來就捅人。

部落裡麵根本沒有因為這種事情起爭執的,因為你不願意還有彆人,何至於去強迫誰,更不至於就因為抱一下發飆。

他當然沒有防備,溫熱無遮擋的胸膛,看著可比白日裡麵的野豬和先前蛇女的尾巴要柔軟的多,噗嗤一刀進去,絕對能捅個對穿。

篝火映照過來的火光閃爍,雕灰發現石姣姣捅過來的刀子,要躲已經來不及了。

千鈞一發,剛剛從洞穴出來,正走在兩個的前麵,側目朝著這邊看的灰藍,察覺到了石姣姣的動作慢,眉梢不著痕跡的跳了下。

他身經百戰,平日裡不輕易用獸形,獸形過於消耗體力,他多用石刀,於是石姣姣一出手,他就已經看出,她這下是真的奔著刺死雕灰去的。

頻頻對獸人動刀,這個奴隸膽子未免太大。

灰藍瞬間化獸,以一種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迅速躥到兩人的身邊,用頭一撞,石姣姣直接被他撞的飛出去。

石姣姣仰麵朝天,摔在火堆的旁邊,灰藍化身為一頭足有兩頭牛大小的灰狼,再將石姣姣撞飛的時候,也順勢撲上來,直接將石姣姣按趴在篝火的邊上。

正在乾事兒和吃肉的,頓時全都停下來了,灰藍非戰鬥狀態,一向不會化為獸形的。

而不遠處的雕灰,也震驚的看著這邊,他剛才差點就被開膛破肚了。

石姣姣摔的七葷八素,頭發有些落到了火堆上麵,滋啦的響起來,有火星濺在臉上,疼的她一眯眼,灰藍的大爪子,就按在她的肩膀上,那化人的時候就尖銳無比的指甲,正嵌在她的肩頭上,疼的石姣姣眉頭緊皺。

她頭暈目眩,臉被火烤的生疼,這是她今天第幾次飛起來,石姣姣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是她隻知道,自己生氣了,是真的生氣,小冤家今天不太乖,頻頻傷到她。

灰藍垂下頭,用那雙狼眼盯著石姣姣,她傷蛇女是蛇女挑釁在先,被砍傷了也沒人會管,可是雕灰隻是求歡,且並無惡意,雕灰在狩獵隊當中擔任探視,很多次獸潮,都是靠著他躲過去的,不可或缺,不能死在奴隸的手上。

這個奴隸,剛才差點就殺了雕灰,灰藍起了殺心。

石姣姣對上他明顯不同人的雙眼,他纖長的毛發落在她的臉上,微微露出凶相,尖銳的獠牙就露出來,一口就能咬斷她的脖子。

石姣姣今天第二次在他的眼中看出殺機,手上即便是衝撞也沒有扔掉的石刀攥緊,她的右肩膀被狼爪按住抬不起,迅速把石刀順著灰藍的肚子底下交換到左手,反手就是一刀。

灰藍在她一動,就注意到了她的動作,這時候也徹底的怒了,微微側頭躲開,脖子上一簇灰色的毛發,就被削下去,滋啦落在火堆裡。

灰藍嗓子裡麵發出威脅的嗚嗚聲,張開嘴就要來扭石姣姣的脖子。

石姣姣這是真的火了,她今天兩次被灰藍阻止不說,他竟然真的要殺她!

她雙眼泛起不正常的紅光,嘴角因為用力,咬著腮肉都溢出了血,手抓著身下的砂石,憋紅著臉用儘全力,竟然生生的晃動了一下,灰藍的動作頓了一下,就是這一下的功夫,石姣姣屈膝抬腳,鉚足了突然爆發的力氣,一腳踹在灰藍狼腹下的要命地方。

“嗷——”的一聲撕裂耳膜的嚎叫,灰藍重新化為人,滾在了旁邊,雙手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要命處。

石姣姣身上一輕,原地一滾,頭發被撩掉了一半,側臉被火堆烤破了,她手背碰了一下,眼中的紅光未減分毫,在地上隨手一撈,抓住石刀,朝著旁邊蹬了一腳,直接把正痛苦趴著的灰藍踹的王八一樣翻過來。

她速度也快的不可思議,簡直把灰藍先前撞她那一下還要快,等眾人看清的時候,她已經膝蓋抵在灰藍的胸口,刀尖懸在灰藍的眼睛上方。

瘋了!一個奴隸的速度,怎麼可能比獸人還要快!

一眾獸人見勢不妙,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朝著這邊撲過來,連辦事的都生生中斷了!

“你他媽的變成狗,就不認主人了?!”石姣姣額角青筋都凸起,那是一種十分違和的感覺,她分明纖瘦的要命,卻給人驚心的恐懼和壓迫。

她低聲爆喝,抬手就要刺下來。

灰藍連忙要翻身躲開,可是石姣姣抵在他胸膛上麵的腿,簡直像是一座大山,他分毫也動不了。

眼見著刀要落下,順著眼睛紮到腦子裡的話,就算是神仙在世,恐怕也難救了。

一眾獸人撲過來,卻已經來不及去阻止石姣姣——

正這時候,火光突兀的跳了一下,那悅動的光亮,落在灰藍睜大的眼睛中,像極了小冤家上一世在燭光中幽幽看她的目光。

他的笑臉似乎在火光中綻開,石姣姣揮下來的刀戛然而止,險險停在灰藍的眼睛上方。

不行。

不能殺!

他要是死了,就是她親手殺死了小冤家,他就再也活不過來了。

石姣姣驟然清醒,眼中異樣的紅光退去,她在眾人來拉她的時候,鬆開了灰藍,把石刀扔在了地上。

她抬頭看了看篝火,又看了看緊張兮兮,已經大部分獸化的眾人,正在警惕的盯著她。

石姣姣肩膀放鬆下來,懊惱自己剛才可能魔障了,低頭看了一眼已經跪坐起來的灰藍,感覺這個場麵,似乎有點不好收場。

她頓了頓,昂首挺胸,抽風的說了一串英語。

Good m,Banana,Apple,This is dog……

石姣姣說完之後,高深莫測的環視過眾人,接著又說道,“大地即將震動,我的阿夫父要我們近期多多儲存獵物。”

石姣姣說完之後,見眾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神情看著她,連進洞穴的人都出來了,全都在盯著她,她撓了撓鼻子,朝著灰藍伸出手,“起來,我族最勇猛的戰士。”

眾人還是鴉雀無聲的盯著石姣姣,這實在是亞曆山大,但是氣質這一塊,她向來拿捏的比較死,端的是一副高深莫測,一切儘在掌握。

隔了一會兒,眾人不知道是誰先俯首叩拜,嘴裡還念念有詞,是一種石姣姣聽不懂的語言。

神力,和預知的能力,這是祭司得到傳承時候的必備條件,石姣姣也是因為這樣才胡扯英文的。

但是越來越多的人圍著火堆,對著她叩拜,石姣姣卻根本聽不懂他們說的話。

最後甚至連灰藍都對著她叩拜下來,他們邊說著什麼,邊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看石姣姣,石姣姣不知道自己真的身為祭司接下來應該做什麼,這一部分,她就沒仔細寫。

主要是這本書的女主,也不是個真的會搞神神叨叨東西的,她就是個會醫病的,也沒搞祭司這一套。

眾人呼聲越來越高,石姣姣不著痕跡的後退,找到了一個看上去柔軟的地方,當機立斷昏過去了。

不知道怎麼辦,昏過去最好了,也比較好解釋,穿成了祭司的力量,她這小體格子受不住,多麼的順理成章。

眾人見她“昏”過去了,停止呼喊,她能感覺到有人正在圍著她看,她也隨時戒備著,防止他們沒信她的,趁著她裝昏,再要了她的命。

不過很快,她感覺到周圍看她的人散去了,接著有人輕手輕腳的抬起她,不知道把她抬到了哪裡。

石姣姣在沙子裡麵翻滾了一天,皮膚接觸到柔軟的毛絨,簡直想要打滾,但是她忍住了,因為身邊還有人。

“她真的傳承了祭司的能力嗎?”有女人小聲的問。

“對!你沒看到,她打敗了灰藍嗎?”

石姣姣一直聽著有人在她的身邊竊竊私語,一直沒有動,今天實在是一整天都在擔驚受怕,晚上還被人“非禮”又差點把小冤家紮死,實在是身心俱疲。

支著精神聽著人說話,腦子裡麵想著明天的對策,他們看樣子是相信她的鬼話了,但是祭司怎麼當?

石姣姣想著想著,實在是身下的毛絨太舒服了,她竟然就這麼睡過去了。

一夜好眠,再醒過來,一睜眼,身邊就站著一堆人,石姣姣揉了揉眼睛,對於這種遺體告彆式的圍觀,皺了皺眉。

“你昨天說大地即將震動,是什麼時候?”

石姣姣眼睛還沒等完全揉開,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撞入耳膜,她抬頭定睛看過去,就見一個看上去飽經風霜,臉上還有很多傷疤的男人。

眾人都以這個男人為首,石姣姣自己寫的,即便現在腦子不太清醒,也一眼根據他脖子上的獸牙,就認出這男人,是部落的首領毛縱。

“在大雨傾盆的時候。”既然糊弄人,就要糊弄的有模有樣,石姣姣坐在獸皮上,一臉的臟汙還有昨晚沾上的野豬血留下的血痂,但是神情看上去很唬人。

“你阿爸將祭司的神力傳承給你了?”毛縱又開口問道。

石姣姣兩次力氣,都是靠著發飆氣出來的,時靈時不靈的,像小冤家說的默念也不怎麼好使,她沒把話說死,遲疑了一下緩慢點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像武俠劇裡麵得了絕世武功卻不自知的傻小子,“我還不會操縱。”

毛縱狠狠鬆了一口氣,雖然昨天石姣姣幾次發飆,先是斬了了蛇女的尾巴,接著又傷了灰藍,但是他始終是不太放心,親口得到了石姣姣確實得到傳承的承諾,心裡的大石頭也落下了。

部落裡麵不能沒有一個真正的祭司,現在的祭司白純,隻懂一些草藥,毛縱其實是不放心的。

有了真正的祭司,他們狩獵時候才能有正確的方向。

毛縱伸手欣慰的在石姣姣的肩膀上拍了拍,語氣十分的和藹可親,“今後你就住在這個洞穴,這是你阿父從前住的地方。”

石姣姣眨巴眨巴眼,周圍的人看著她的眼神明顯都變了,毛縱明顯對她很滿意,從前把她扔在奴隸籠子裡,一是她沒有祭司的能力,二是她成心毒害本族戰士。

犯了第一條,還能看在她阿父曾經的貢獻上不動她,可是第二條,決不能容忍。

沒有殺了她,是當時灰藍對她阿父的報恩。

但是毛縱現在安心了,因為昨晚圍觀的戰士都說,她能夠殺死灰藍的,卻在最後的關頭放了灰藍,她已經有資格成為一個祭司了。

至於祭司的儀式……還是要等到她說的話應驗才行,光是神力,並不能做祭司。

一群人說完了話就走了,毛縱雖然笑的很和藹,但是這並沒讓石姣姣放鬆下來,她確實是知道這段劇情之後,有一次山震,可是震卻不是正常的地震,而是野象群過境。

她一臉端正肅穆的坐在床上,看著最後兩個出門的,一個是叉著腿走路的灰藍,一個是白純。

兩人都回頭看她,灰藍神色不明,白純眼中晦澀。

而且白純還扶著灰藍的胳膊。

白純愛乾淨,是這部落裡麵唯一一個能看下眼去的女獸人,剩下要不是身前波濤洶湧,粗糙的就跟男人一樣。

白純還相較那些女獸人乾淨一些,和灰藍蜜色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她的手臂扶在灰藍的胳膊上,著實是刺眼睛!

“站住!”

石姣姣實在是看著不順眼,叫住即將要出門的兩個人。

兩個人站定,石姣姣指著灰藍說道,“你留下,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灰藍神色詫異,白純看了灰藍一眼,又看向石姣姣。

“你出去吧。”石姣姣皺眉看著白純,白純本來因為石姣姣“傳承”祭司的能力,心裡就一陣亂,這會石姣姣又用這種態度對她,她整個人都瑟縮了下。

她從前就是伺候老祭司的,一段時間內取代了原身的地位,她以為石姣姣記恨她。

灰藍推了下白純的手,白純放開了他,撩起獸皮簾子出去了。

灰藍就站在門口,看著石姣姣,“你有什麼話。”

石姣姣坐在獸皮上,裝的可像個人,朝著他勾了勾手指。

“你過來。”石姣姣說。

灰藍人高馬大,快要頂到洞穴了,聞言皺眉,他疼的厲害,一步也不想動,而且他現在看到石姣姣,想到自己這樣是誰乾的,下意識疼的更厲害。

不過想到這個女人以後或許是本族祭司,祭司的話,就算是首領也要聽的,灰藍頓了下,還是邁步朝著石姣姣走過來。

石姣姣看著他叉著腿,走的像個大螃蟹,心裡頓時一陣愧疚,答應了要好好愛他的,結果差點把他紮死了,石姣姣第一次懷疑,自己脾氣是不是不太好,太衝動了。

這世界本來就寫的沒什麼人性,灰藍會那樣對她,有先前的原身舊賬在,不是不能理解的。

石姣姣是被激的狠了,才會那樣,她是真的害怕,不是害怕死,而是害怕死在這個世界小冤家人格的手上。

真的會有陰影的,她不想她和小冤家之間,存在任何的陰影,這才一時急了……

由於現在不衝動了,她又沒了生命危險,石姣姣看灰藍的眼神,就有點柔情似水。

“坐在這。”石姣姣指了指自己的身邊,灰藍卻站著沒動。

“有什麼話。”灰藍感覺石姣姣眼神黏膩,他不知道這叫動機不純,但是很不舒服,皺眉又問了一遍。

“你先坐下嘛。”石姣姣撒嬌,這地方沒有鏡子可照,不知道自己形象不是難看可以形容。

灰藍表情無動於衷,也不坐下,石姣姣歎口氣,這才扭扭捏捏的活像是尿急似的說,“你……那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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