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2 / 2)

石姣姣看著白純在她腿上翻滾,獸形的一雙貓眼亮晶晶的,似乎還含著水光,心裡軟軟的,伸手托起她的上半身,摟進懷裡。

“沒事,抱一會就好。”石姣姣點了點白純的鼻子。白純將整個頭都埋進石姣姣的腰間。

白純一直在撒嬌,甚至還喵喵叫,石姣姣隻以為她是疼的厲害,還以為自己的能力失靈了,一直在心中默念,讓她快點好起來。

中途她也發現灰藍還沒回來,擔憂的回頭看向樹林,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她的心中就是各種不安穩。

但是她一轉頭,手稍微的停滯一下,白純就喵喵叫,蹭她的肚子,特彆痛苦的樣子。

石姣姣從沒見過白純這樣,隻好集中精力繼續默念。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了,石姣姣心中越來越慌,白純整個都撲在她的懷裡,安安靜靜的不動了,隻是渾身發著顫,心中比石姣姣還要慌。

她後悔了,她害怕了,她再是喜歡石姣姣,又怎麼能這樣對灰藍呢?

現在灰藍是不是已經死了?白純心中的愧疚越加劇烈,根本不敢抬頭看石姣姣了。

眼見著火堆要熄滅,半獸和純人不知道第多少次添柴,濕柴,壓上去就滋滋啦啦冒著濃鬱的黑煙,順著風吹過來,嗆的石姣姣一陣皺眉。

灰藍竟然還沒回來,這不對勁,她必須去找。

石姣姣摸了摸白純,把她暫時放在地上,“灰藍出去了好久,還沒回來,我得去找找找他。”

白純扒著石姣姣的不肯放,石姣姣拍了拍她,說道,“你等等我,我把灰藍找回來,今晚上一整夜都抱著你,你不舒服明天肯定會好的。”

石姣姣說著起身,白純化為了人形,看著石姣姣的背影,臉上眼淚橫流。

灰藍估計已經沒了,花斑和鬣狗聯手,灰藍根本不是對手。

白純一時被蠱惑,看到石姣姣這麼擔憂,心裡說不出的愧疚,折磨的她快要瘋了。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石姣姣還沒等去找灰藍,灰藍卻一瘸一拐,慢慢的從黑漆漆的樹林中走出來了。

他身上幾乎全都是抓傷,一隻腿看上去斷了,拖著走,血跡斑斑的,但是他的眼神,他的精神狀態,卻沒有一點重傷後的頹廢,而是一種近乎冷漠的淡然。

他迎麵遇上石姣姣,石姣姣看到他這樣子,嚇得短促的尖叫一聲,連忙走上前,灰藍一手環抱住她的肩膀,手裡還抓著兩個染血的克洛樹果子。

他側頭親了親石姣姣的太陽穴,聲音低沉滿含寵溺,“我沒事,彆慌。”

石姣姣正要詢問他怎麼了,聽到這語氣頓時全身一僵,抬起頭愣愣的看向灰藍。

灰藍卻沒有再看她,那雙顏色淺淡的眸子,正越過重新燃燒起來的火堆,幽幽的朝著正在步步後退的白純方向看去。

白純沒料到灰藍竟然活著回來了!

花斑呢?和鬣狗聯手,也沒能打過灰藍?這怎麼可能!

灰藍一定會殺了她的!

白純接收到灰藍的殺意,獸化出原型,剛才在石姣姣的懷裡瑟瑟發抖,此刻全身的白毛都炸起來,朝著一步未動的灰藍,不斷的“哈”氣。

石姣姣不明所以,灰藍也什麼都沒說,部落裡有人察覺出不對勁了,朝著灰藍這邊走過來,看到他傷成這樣,都焦急的詢問。

灰藍隻是圈著石姣姣,那雙眼緊緊的盯著白純,一直到白純扛不住灰藍的視線,扭頭炸著毛逃走了,灰藍才收回了視線,落在石姣姣的身上。

石姣姣動了動嘴唇,灰藍一身的傷,臉上都是抓痕和血跡,但他低頭看著石姣姣的目光溫柔的能掐出水來,勾唇笑了,“讓你等這麼久,餓了吧,洗洗先吃了東西再說。”

他說著,把兩個沾血的果子,遞給石姣姣,石姣姣差點哭了,哪有什麼食欲接果子,抓著灰藍的手臂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是花斑,”灰藍看著石姣姣,和她身後同樣焦急的眾人,“他夥同族中白純,帶著鬣狗想要在路上截殺我,再殺了首領,取代位置。”

眾人齊齊抽一口涼氣,紛紛叱罵起來。

“就知道那個花豹跟著我們,沒安好心!”

“當時祭司心太善良了,就多餘救他!”

“白純怎麼會……”

“你沒看她都嚇跑了,不是被話花斑威脅,就是被他誘惑了!”

……

他們邊罵著,邊看向灰藍,心裡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灰藍竟然能戰的過花斑還有鬣狗兩個!這是怎樣逆天的戰鬥力!

石姣姣滿臉心疼,沒再問什麼,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就憑原先的灰藍,當然敵不過花斑和鬣狗,隻有小冤家半路覺醒,才能打過那兩個畜生。

“快點,找個地方坐下,”石姣姣沒有心思去想白純到底怎麼回事,趕緊扶著灰藍坐到一塊平滑的石頭上。

看著灰藍的傷口,手輕輕碰上去,閉上眼睛快速的默念。

眾人弄了獸皮用水浸濕,都圍著灰藍忙活,幫他擦拭身上的血跡,灰藍卻溫和的笑著接過,壓低聲音說道,“大家都去休息吧,我沒事的,有祭司給我治療,很快就會好起來。”

灰藍的聲音在夜風中飄散,帶著低沉的尾音,明明聽起來和平時沒什麼不同,卻又似乎和平時完全不同,帶著一種難以抗拒的音調,又有安撫人心的作用。

眾人都逐漸散去了,有人把烤好的肉也送到了兩個人的麵前,灰藍沉聲道謝,接過之後放在旁邊,這才垂頭,揉了漫天星光的雙眼,落在石姣姣眉頭緊皺雙眼緊閉的小臉上。

他伸手,手指不再是先前灰藍的那樣獸指甲,而是完全人類的手指,輕輕捏了下石姣姣的臉蛋。

“行了,腿已經恢複了,彆治的完全好,要不然族中以後有個小傷都要勞煩你,祭司大人?”

石姣姣睜開眼,看了一眼灰藍的傷腿,猙獰的獸抓痕確實已經好了,灰藍見她看,還動了動,表示完全沒事。

“你嚇死我了!”石姣姣噓口氣,看著灰藍身上的血跡,心疼的要死。

“不都是我的,”倒是他永遠最了解石姣姣,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擔憂什麼。

“你親兒子比我傷的要嚴重多了。”灰藍手指逡巡在石姣姣的側頸,最後落在她的後脖子上。

灰藍微微笑起來,卻還有一半沒說,他不光傷了花斑,還廢了他,他這輩子,再也不能惦記女人了。

是男主角的光環救了他一命,否則就憑他敢惦記自己的女人,他能生吞了他。

還有那隻小母貓,灰藍發現石姣姣在世界中的魅力越來越無法掩蓋了,竟然男女主線完全垮了,全都奔著她去。

這樣到了下個世界,她終有一天真的完全釋放出締造者的能力,豈不是全世界都要跟他爭搶?!

想到這裡,灰藍皺了皺眉。

石姣姣拿著沾濕的獸皮,擦拭著灰藍身上血跡,“你什麼時候覺醒的,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啊……”

“快死的時候。”灰藍故意說著讓石姣姣擔心。

其實是腿上受傷之後,就已經覺醒,覺醒之後憑借半獸化的人形就很快殺了鬣狗,製服了花豹。

要是沒意外,男主角現在還在山崖上吊著呢,就算掉下去也沒事的,男主角應該沒這麼容易摔死。

至於身上的抓傷……他自己抓的,血大部分是花豹的。

不弄的慘一點,怎麼能讓他的祭司大人心疼的撅起小嘴呢。

石姣姣撅著嘴,皺著眉,擦到灰藍的胸膛,這才發現,剛才沒注意他竟然穿著獸皮……

是花斑的那個黑色的!

“我把他扒了,你不覺得,我穿著更好看嗎?”

灰藍的嘴唇湊近,若有似無的貼著石姣姣的耳邊,“祭司大人,你有沒有想我?”

石姣姣呼吸窒了一下,側耳一直癢到心裡,她抬眼看向灰藍,眼中含著自己都不知道的光亮。

她伸手,擦掉灰藍嘴角的一點血跡,灰藍勾著她的脖子鼻尖抵著她的鼻尖,垂著眼睫,嗓子裡發出低沉磁性的疑問聲。

“嗯?”

聲音不大,卻生生震的石姣姣細微的哆嗦了下。

“想了。”她這張謊話連篇的嘴,說出一句話連標點符號全都是真的,多麼的難得。

灰藍勾起嘴角,貼著石姣姣的鼻子蹭了蹭,然後勾著她脖子的手用了一點力,迫使她仰起頭,帶著滾燙的鼻息,重重的親吻上去。

我也想你了,想的身處一片虛無的時候,心臟都要裂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灰藍:我把你的“親生兒子”給閹了嘿嘿嘿。

石姣姣:……你開心就好。

——

來啦,比心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