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像不對(修)(1 / 2)

少年的青澀和顫抖, 永遠是最美味的東西。

石姣姣縱容段承宣的親近, 一直被他摟著靠到了一棵樹上。

“師尊……”段承宣貼著石姣姣的臉, 呼吸亂的不像樣子, “我……”

石姣姣摟著小少年勁瘦的腰身, 靠著樹嘴角帶著一點笑意, 舔了舔嘴唇, 有些漫不經心,“嗯?什麼”

段承宣彎著後背,將自己的頭抵在了石姣姣的肩膀上, 說的十分的艱難, “上次……上次師尊靈力暴.亂, 那時候師尊說……說允我做師尊的爐鼎。”

段承宣咽了一口口水,羞的不敢抬頭,聲音也輕的風一吹就散, “我準備好了。”

石姣姣捏他腰的手頓了下,許是這裡氣氛太好的原因, 又或許是她大概就喜歡這個青澀的調調,總之是真的沒忍住心悸了一下,有點燥。

不過幸好夜風寒涼, 很快吹散了她上頭的熱度, 輕輕笑了下, 側頭對著段承宣的耳邊說,“你應該知道同我雙修之後,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石姣姣說, “怎麼這麼傻呢?嗯?即便是我不取你的性命,你的修為也會被我儘數奪走。”

段承宣抬頭看向石姣姣,眼中透著的,全是少年赤誠的火苗,他是真心願意的。

石姣姣卻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你日夜苦修,如今眼看著要二階巔峰了,若是一夕之間修為儘去,真的不會怨嗎?”

段承宣幾乎急切的抓著石姣姣的肩膀說,“弟子不怨……弟子甘願將修為都給師尊。”

“可是我不願啊,”石姣姣說。

段承宣臉色微變,石姣姣說,“我不願再奪人功法,尤其是你的。”

“馬上就要仙門大比了,你不是很期待的嗎?”她將懷中的少年抱的緊一點,挑眉說,“不想給我長長臉?”

“我最近靈力平緩,並無暴虐的預兆,況且我還缺你那點靈力嗎?”

段承宣表情有感動,卻也有掩蓋不住的失落,石姣姣輕笑起來,聲音又低一些,直視他的眼睛問道,“你且說說,你到底是想要安撫我暴.亂的靈力,還是指是想要同我**?”

段承宣臉上才下去一些的溫度,頓時上升到了一個新的巔峰,臉色紅的火炭一般,磕磕巴巴的想要辯解,卻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少年的心思就是那麼的淺顯,段承宣的想法都寫在眼底,石姣姣到底是個老司機了,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她也不是不動心的,隻不過她也有底線,雖然能夠確認這些她遇到的人格,就是小冤家在那麼多世界的人格,可在小冤家沒有覺醒之前,她不會真的和其中哪個有不可挽回的關係。

段承宣被戳中了心思,走不能走,留下都要原地自燃,不敢再看石姣姣的眼睛,嘴唇哆嗦著也說不出一句話。

段承宣其實連找個道侶都未曾想過,一心隻想著修煉,更遑論跟自己的師尊……

禁忌和違背尊卑倫常的關係,他從前根本連想都不敢想,更何況他是親自看著“師尊”殺了那麼多的人,怎麼敢呢?

可他就是魔怔了一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期待,或許是那日在冰靈池他為了求生提出的荒謬爐鼎建議,而師尊任他為所欲為的時候。

又或許……是師尊整日的目光都追逐著小師弟的時候。

段承宣就忍不住想,要是他跟師尊之間有了不一樣的關係,是不是師尊就會多多的看他,多多的注意他了。

他想要她注意他,時時刻刻。

少年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開始,就是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他自己還混亂不堪,被石姣姣戳破了,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石姣姣見他驚魄的不像樣,摩挲他僵硬的後背安撫,“你規矩了許多年,現如今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連你師尊也敢肖想了?”

段承宣聽石姣姣這麼說,麵色頓時一變,嚇的麵無血色,“弟子知錯!”

說著就要下跪,被石姣姣一腳踢在膝蓋上,阻止他跪下去。

“慌什麼?你都敢直接對我說了,才知道害怕啊。”

石姣姣不逗他了,伸手給他整理了有些亂的領口。

“馬上仙門大比了,滄源派講究修身和修心,你若是這時候沒了元陽,上了比試場上,稍有心神不穩,定然會掉境界。”

石姣姣嘖嘖,“再說比試中鍛心一關,要拚的是心魔,看本性,我若是真的這時候應了你,隨了你的心願,到時候你是想要讓評判的長老們,都看看我如何同你共赴巫山?”

段承宣連忙捂住了石姣姣的嘴,一張臉上清清白白的,滿是無措,好一會才鬆開了石姣姣,小聲道,“弟子知錯……”

石姣姣點了點他的肩頭,“到了鍛心的幻境,你可要控製好你的小腦袋,若不然我的醜聞,估計又要加一條同弟子亂淫了。”

段承宣原地跺了下腳,“師尊!”

石姣姣不再說,而是靠在樹上笑眯眯的看著他,段承宣也看著石姣姣,眼神直白且赤果。

好一會,他動了動嘴唇,想要問石姣姣,問她同掌門之間,同魔尊之間,都是怎麼回事。

但是他最終沒敢,師尊為了門派中受傷的弟子求藥,身陷魔域,被魔尊逼迫險些成婚,正道一向以同邪魔並行為恥,莫說掌門要傾力相救,若是他安然無事,也必然會為了救師尊出來拚死的。

兩個人又待了一會兒,段承宣意猶未儘,石姣姣卻已經困了,提議回去。

兩人走後,一直藏在遠處,剛剛學會隱藏自己蹤跡和呼吸的嚴子渠,這才從樹上飄飄的落下,滿臉的震驚,看著師尊和大師兄禦劍消失的地方,小小年紀的嚴子渠,簡直不知道要做什麼表情。

大師兄和師尊……

石姣姣回到了自己寢殿,在門後和段承宣分彆,段承宣依依不舍的樣子,最後左顧又盼,沒有人,又按著石姣姣在殿門前親昵了一番,這才意猶未儘的離開了。

石姣姣抹了抹嘴唇,轉身打開房門,接著嚇的差點一躍跳上房梁去!

“臥槽!你在這裡站著乾嘛呢?!”石姣姣看著麵前把頭抱在手上的小傀儡,這簡直恐怖片的經典場景,活活要被嚇的靈魂出竅了!

他抱在手上的頭正看著石姣姣,接著伸手把自己腦袋朝著石姣姣遞過來。

石姣姣像安了彈簧一樣在地上彈跳,鬼吼鬼叫道,“拿開!乾啥呢神經病,彆給我!”

大概半炷香的功夫,石姣姣坐在自己殿內的桌子邊上,把小傀儡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小傀儡跪在她的腳邊,石姣姣一手舉著燈,一手扒著他斷口整齊的脖子,把一個小碎石頭片從他的脖子部位□□。

“是這個嗎?這個不舒服,但是自己找不到?”石姣姣把小瓷片放在小傀儡的眼前晃了晃,小傀儡眨了眨眼睛。

石姣姣這才鬆口氣,“你腦袋白天是不是掉在地上了,”石姣姣說,“你自己想辦法加固一下啊。”

她把小傀儡的頭端端正正的按上,拍了拍他的臉蛋,神色複雜且操蛋的撇了撇嘴。

“去吧,我累了,想要睡覺了。”石姣姣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

小傀儡卻沒有動,而是已然跪著,雙手按著石姣姣的腿,把自己的頭慢慢的靠在了石姣姣的腿上,接著拉著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後腦上。

石姣姣:“……你乾嘛?”

她拿下來,催促小傀儡去睡,小傀儡卻執拗的又把她的手拿上來。

石姣姣以為他是要自己摸他的頭,隨手劃拉了兩把,“你最近有點不對啊,不會是成精了……哎?這怎麼都是小石頭啊!”

於是……一炷香之後,石姣姣趴在自己的床上,燈台放在床頭的小桌上,她抱著小傀儡的腦袋,扒著他的後腦勺,一個一個的從他的頭發裡麵往出找碎石子。

“你這是腦袋掉哪了啊……”石姣姣打了個哈欠,抱著小傀儡的腦袋昏昏欲睡,頭腦勺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石姣姣說明天白天再弄,小傀儡又執拗的不乾,隻要她把手從他後腦勺拿下來,他就再把石姣姣手放上去。

無奈她隻有拿出當年高考複習的勁頭,抱著小傀儡的腦袋挑燈夜……摳碎石頭。

燈光搖曳,石姣姣困的神誌不清,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她的手滑下去了,小傀儡側頭看了看石姣姣,沒有再朝吵她,也沒有起身下床,而是拉起了腳底的被子,給兩個人蓋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石姣姣發現自己被窩裡麵有個人,驚坐起來了,發現是瞪著眼睛看她的小傀儡,這才又迷迷糊糊的躺下,無奈至極道,“你怎麼這麼倔啊,還在這等著,等我起來再給你摳吧……”

她說著,轉過身背對著小傀儡,還撅著拱了他一下,“你彆擠我!起來去五穀堂,給我弄點吃的來啊!”

小傀儡被拱,挪了一點,卻也沒有起來,而是緩慢的轉動眼球,盯著石姣姣的後腦勺,就那麼看著。

石姣姣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挺晚了,屋子裡靜悄悄的,執拗的等著她挑石子的小傀儡也不見了。

石姣姣起身去冰靈池洗漱,隱隱約約的聽到石頭輕輕敲擊的聲音,她尋著聲音,從她的後殿轉到了一小夥房,一個人正在那裡,動作緩慢的用一根石杵子,在擀麵。

旁邊已經放好了挺多做好的小點心,花樣繁多,難以想象,這麼緩慢的動作,桌子上的那些點心做出來,要用多久。

石姣姣看著這個人的背影,有那麼瞬間呼吸停滯了一下,似乎有個高大一些,卻也同樣清瘦的人影,正和現在的這人影重疊。

她靜靜的站在後麵,看著這個人慢吞吞的,一卡一卡的做點心,站到腳都發麻了,才見他終於弄好了,又生火蒸了起來。

一直到這狹小的房間內,飄起了甜蜜的香味,點心出鍋,一個個隻有比拇指大不了多少,這人才捏著一個,轉過頭了,送到了石姣姣的嘴邊。

石姣姣笑了一聲,眼圈紅了一點,看著麵前仍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小傀儡,張嘴接下了他送到嘴邊的點心。

她總算是想起了這熟悉的味道,是在哪裡吃過了。

“趙平慈……”石姣姣咽下點心,慢慢走上前,擁抱住麵前的小傀儡。

“你怎麼混這麼慘,連個正兒八經的身體都沒。”石姣姣笑起來,“你做的東西還是那麼好吃。”

小傀儡站了好一會兒,才緩慢的把手抬起來,摟住了石姣姣。

到現在,石姣姣徹底服了,她來到這個世界,接觸的所有人,幾乎都是小冤家。

她帶著小傀儡做的點心,回到了屋子裡,兩個人對坐著,石姣姣邊吃,邊對著他吐槽這個世界的遭遇。

不過小傀儡並不像真的人一樣會說話,眼中也沒任何的情緒,石姣姣卻因為這樣,索性把他們全都是一個人跟他說,罵那個把自己剁成餃子餡兒的混球,到現在還沒出現,不知道到底要搞什麼。

吃過了東西,石姣姣照例去看了追光,依舊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朝回走的時候,在路上碰見了從五穀堂回來的小弟子嚴子渠。

石姣姣笑眯眯正要和他說話,他不知道為什麼,臉色驟然間紅的不像樣子,像個炸了毛的貓,一句話都沒和石姣姣說,一溜煙的就跑了。

石姣姣百思不得其解,小少年不藏心事,她準備跟上去,看看他到底怎麼回事,山下的那些孤兒,明明都安頓好了啊。

不過石姣姣才走了沒幾步,突然間邵元從追光的清月峰禦劍急急而來,見到石姣姣踉蹌著下來,匆匆行了個禮,就急道,“仙尊不好了,魔尊親自帶著一眾魔族,在山門叫囂。”

邵元神色複雜的看著石姣姣,“說是魔尊來迎接他的夫人回魔界,若是滄源派不放人,他們就踏平滄源派。”

石姣姣:“……”難搞的又來了!

瞧瞧這逆天的豪言,還踏平滄源派,石姣姣嗤笑了一聲,淡淡道,“慌什麼?前些日子讓你修補的結界修了嗎?”

邵元是真的慌啊,現在滄源派掌門昏迷不醒,長老們都年紀大了,指點弟子尚可,不能真的戰鬥。

門派中隻剩下石姣姣這個仙尊尚且能夠頂一頂,可她卻中了魔尊的血蠱,魔尊這樣殺上門來,群龍無首的狀態下,他們滄源派若是交人,且不論掌門不惜神魂撕裂也要救回的人弄沒了,他們誰也沒法交代。

要是他們真的交出了所謂的魔尊夫人,從今往後,滄源派會被各家劃入與魔域私相授受的行列,被整個修真界嗤笑,還怎麼在修真界立足!

但若是死抗,門派怕是要遭大難。

邵元急的這麼一會兒,就險些滿嘴燎泡,見石姣姣這麼淡定,更是心裡哀愁。

坐著個首席大弟子的位置,操的卻是掌門的心,他真心的不容易啊!

不過心裡再著急,也沉聲回答了石姣姣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回仙尊,後山結界已經修複了。”

“仙尊,現在我們……”邵元才開口,被石姣姣抬手打斷。

“開啟封山大陣,”石姣姣說,“師兄雖然現在不能醒過來,但是你多召集一些弟子,集合眾人的靈力,也能開啟封山大陣的。”

邵元有些錯愕,“開封山陣?可是……”

邵元覺得這個提議有些荒謬,修真界雖然修的是各種不同的長生之道,但是也不能免俗各家相互爭鬥,無論是明爭暗鬥,無論仙門是大或小,卻也斷然沒有敵人上門龜縮不出道理。

邵元沒有直接說這樣太丟人看,隻說,“可是我們還有弟子收到山下的百姓托付,在除邪祟,況且閒雲仙尊正在回來路上……”

石姣姣卻一眼就看出他的顧慮,直接道,“命人傳信給山下弟子,要他們不必回來,至於閒雲大師兄,他若是回來,自然能夠開自行開啟封山陣出入。”

“無需害怕彆家說咱們龜縮不出,”石姣姣一語道破邵元的顧慮,“現如今仙門大比在即,門派封山做準備,不是很尋常嗎?”

石姣姣此話一出,邵元登時醍醐灌頂。

這時候確實很多仙門都封山準備,為的是防止彆家仙門窺視自家弟子的實力和決勝招數。

此時封山,確實合情合理,誰也說不出什麼。

而封山大鎮,而各門派的封山大鎮,乃是借用各門派中的靈脈,和師祖們強悍的遺留意識擺成,是曆代掌門和仙尊們,對滄源派留下的守護意念,隻要開啟封山鎮,莫說是魔尊,即便是渡劫期的大能修者,不來個幾十個,也很難能夠和山上靈脈維係的陣法較勁兒。

邵元得到了解決辦法頓時喜上眉梢,前段時間確實也開了封山陣,隻不過那時候是掌門開的,弟子們受傷之後,封山陣自然又重新打開了。

現在開啟再合適不過了!

邵元連忙去召集弟子了,沒用多久,封山陣便開啟了。

陣成之時,浩海一般的靈力,直接將叫囂的魔修們彈出了老遠,連玄圖都被靈體推出去了足足百米之遠,強咬著牙站定維持住不摔的四腳朝天。

一個摔在玄圖身邊的大魔,起身之後啐了一口,憤怒道,“尊上!他們太卑鄙了,竟然開封山陣,龜縮不出,算什麼修真者!還不如我們魔域的小卒有血性!”

玄圖麵色陰冷,他就不應該還給滄源派反應的時間,直接攻山,誰又能耐他何?!

“現在怎麼辦?”身邊的陸續爬起來的屬下開始討論,但是麵對著這樣強悍的陣法,也都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