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2 / 2)

聞言,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富哥,誰是你妹妹?我怎麼不知道你有個當知青的妹妹?”

“對啊,還有哪個知青是你妹妹?”

阮興富指著阮瑤:“當然是最好看那個,以後你們都不準欺負她,否則就是看不起我阮興富。”

二狗子眼睛落在阮瑤精致白嫩的側顏上,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富哥,我哪裡敢欺負你妹妹,我這不是想幫忙嘛。”

阮興富睨了他一眼:“去去去,我還不知道你,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放屁。”

其他人聽到這話哈哈大笑起來。

林玉和溫寶珠等人以前從來沒聽過這樣的話,不由臉漲得通紅。

阮興富對阮瑤笑道:“瑤妹子,我是你二堂哥,回頭我挑了水就過來幫你們拔草。”

阮瑤還是冷漠拒絕:“不用。”

其他人都以為阮興富會生氣,誰知他還是笑得一臉燦爛,甚至還帶著一絲討好的味道。

“行,二哥就在那邊乾活,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喊一聲就行了。”

阮瑤沒搭理他。

遠遠的胡隊長罵罵咧咧過來了,幾個男人一哄而散。

等人走遠,沈文倩才抱怨道:“你乾嘛不讓你二哥過來幫我們?”

阮瑤這次正眼看她了:“天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你平時雖然很討人嫌,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不要輕信男人的話,也不要單獨和他們相處。”

“其他人也是,如果晚上要出門,必須跟其他人說一聲,最好不要單獨行動。”

西溝生產隊大部分人都很熱情,但哪裡都有老鼠屎。

看剛才那幾個二流子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阮瑤不得不提醒她們。

“……”

什麼叫做她雖然討人嫌?

沈文倩氣成鼓眼青蛙,但最終沒懟回去。

二狗子走出去好遠,還不時回頭張望:“富哥,你家妹子長得可真好看,那皮膚白得就跟白豆腐一樣,富哥,你覺得我當你妹夫如何?”

阮興富抬腳朝他又踹過去:“憑你也配。”

那可是個金疙瘩,二狗子這樣的人也有臉肖想?

**

乾了一個早上,隻拔了三分之一的草。

幾人累得腰酸背痛,林玉更是被熱中暑了。

沈文倩看林玉因為中暑不用乾活,到了下午,她眼睛一閉,也跟著“中暑”了。

阮瑤走過去,在她的人中狠狠一掐,沈文倩痛得尖叫出聲。

裝暈計劃就此宣布失敗。

幾人帶來的水喝完了,阮瑤站起來道:“我過去裝水,你們還有誰要裝的?”

溫寶珠和丁文林趕緊把水壺遞過來,沈文倩沒吭聲。

阮瑤懶得理會她,拿著水壺就去裝水。

走到田埂頭,突然一群七八歲的男孩子從樹林裡衝下來,每人手裡還拿著一塊瘦長的木頭。

其中帶頭的是個五六歲的男孩子,虎頭虎腦的,聲嘶力竭喊著:“小鬼子不準跑,戰士們,衝啊!”

幾個男孩衝上去,對那個扮演敵軍的男孩子一頓掃射。

那虎頭虎腦的小男孩還特彆入戲,嘴裡還發出“突突”的掃射聲。

敵軍倒下去,他從口袋裡掏出用紅花搗成的汁液,徒手抹在敵軍臉上。

“小鬼子倒下了,我們勝利了。”

阮瑤免費看了一場戲,還以為幾個孩子演完戲就要走人。

誰知下一刻那小男孩往地上一坐,假哭起來:“小白菜地裡黃,我的兒去參軍三年半,光榮犧牲了……”

阮瑤:“……”

這專業程度,得讓多少演員臉紅啊。

阮瑤看了一會兒就去裝水。

回來時其他男孩已經走了,隻有小男孩坐在田埂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阮瑤走過去時聽見他歎氣,不由好奇道:“小孩,你在煩惱什麼?”

小男孩抬頭:“我認得你,你是新來的知青,我的煩惱就是我不善良。”

阮瑤:?

小男孩用小奶音繼續道:“我小時候可善良了,我現在長大了,就沒那麼善良了。”

阮瑤差點笑出聲來:“那你說說你怎麼不善良了?”

小男孩撓了撓人中:“昨天我爸又凶我媽,我在我爸喝的水裡撒了一泡尿。”

“哈哈哈……孺子可教,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小馬糖。”

好奇怪的名字。

“小馬糖,你下次看到我,可以跟我要兩顆白兔奶糖,我覺得你做得非常棒。”

小馬糖雙眼亮晶晶的,嘴角露出一顆小虎牙:“你真的要給我兩顆白兔奶糖嗎?”

阮瑤點頭:“那當然,不過我現在要去乾活了。”

回到地裡,便看到了趙香蘭插著腰站在那裡,身邊還站著一個瘦弱的女人。

阮瑤還以為她又要過來找茬。

誰知趙香蘭看到她,比看到親爹還高興:“大侄女,你可算回來了。”

阮瑤看了她一眼:“你來乾嘛?”

趙香蘭笑道:“我聽我家老二說你們知青在這裡拔草,哎喲,你們都是城裡來的,哪裡能乾這種苦活,所以我帶我大兒媳過來幫你。”

原來眼前這瘦弱的女人便是阮家的大兒媳林秋菊。

林秋菊看阮瑤在看自己,便朝她露出一個羞斂的笑容。

阮瑤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趙香蘭就罵了起來:“你個不會下蛋的母雞,不會生孩子就算了,現在連打招呼都不會嗎?”

林秋菊臉漲得通紅,非常難堪道:“堂妹你好,我現在就幫你拔草。”

說完她趕緊蹲下去用力拔草。

趙香蘭翻了個白眼:“沒用的東西,都不知道我們阮家倒了什麼黴,居然娶了你這樣的媳婦,娶隻母雞回來,好歹還能下個蛋。”

阮瑤似笑非笑地:“那你怎麼不給你兒子娶母雞?”

“……”

趙香蘭被噎了個半死。

但還得討好著阮瑤:“大侄女,你是不是還在生那天的氣?伯娘回來就後悔了,後悔得想死……”

阮瑤打斷她的話:“那你就去死啊。”

“…………”

趙香蘭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真的去世。

林秋菊:“!!!”

她一臉震驚看著阮瑤,拔草的手怔在半空。

她沒想到阮瑤居然敢這麼嗆她婆婆,她也沒想到她婆婆居然沒生氣。

她要是敢回一句嘴,她婆婆和丈夫能混合雙打打死她。

阮瑤可不怕得罪趙香蘭。

王芬肯定許諾了他們什麼好處,在達到目的之前他們是不會跟她翻臉。

趙香蘭深吸了一口氣,果然再次擠出笑容:“大侄女你可真會說笑,不過女孩子嘴巴可不能這樣刻薄,要不然以後可找不到婆家。”

阮瑤:“你長得這麼醜都有男人要,我長得跟仙女一樣,我還怕找不到婆家?”

趙香蘭:“……”

其他人:“……”

不過送上門的免費勞力不用白不用。

阮瑤施恩般:“你想過來幫我們拔草是吧,那就你和阮興富兩人來乾吧,讓你媳婦回去。”

趙香蘭:我有句臟話不知道該不該講。

**

一到下工的時間,阮瑤便帶著其他人回去,把剩下的草留給趙香蘭和阮興富兩母子。

走到一半,就聽見前麵一陣吵鬨。

上前一看才知道,又是馬春花被她丈夫給打了。

周秀紅指著他罵道:“王友貴,現在是新社會,婦女能頂半邊天,你不能打你媳婦。”

王友貴橫著脖子:“她是我娶回來的媳婦,生是我們王家人,死是我們王家的鬼,我就是把她打死了,彆人也不能說什麼!”

周秀紅臉氣得通紅:“你要是真敢打死人,那是要賠命的。”

王友貴一副無賴模樣:“那你讓公安過來抓我啊。”

阮瑤:拳頭硬了。

她真是恨不得上去給他幾腳,家暴男都該去死。

馬春花嗚嗚大哭,擦眼淚時眼睛突然和阮瑤對上。

她怔了一下,很快就轉過頭去。

阮瑤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了自己之前那番話,但她也知道,馬春花肯定不會那樣做。

阮瑤猜得沒錯,馬春花這次差點被打死,但還是沒想離婚。

她覺得要怨隻能怨自己命不好。

就在這時,她看到站在人群中的林秋菊。

林秋菊身邊站了一個跟她長得很像的老婦人,老婦人表情嚴肅,把林秋菊訓得像隻鵪鶉。

阮瑤悄然寄過去,然後就聽到老婦人問道——

“你的肚子還沒有消息嗎?”

林秋菊白著臉搖頭。

老婦人用力拍了她一下:“你這肚子怎麼這麼不爭氣?我當年一口氣生了七個孩子,你兩個姐姐也是非常能生,就你沒用!”

林秋菊不敢反抗,頭垂地更低了。

“隔壁生產隊那個三年沒生孩子的女人,吃了一個老大夫的藥這個月懷上了,我回頭給你弄幾貼藥吃吃。”

林秋菊如同一潭死水的眼眸頓時迸發亮光:“媽,你說的是真的嗎?”

老婦人撇嘴:“當然是真的,不過也要你自己爭氣,要是再懷不上,彆說我沒臉見你婆婆,到時候說不定老阮家會休了你。”

“要是真被休了,你乾脆拿跟繩子吊死自己算了,可千萬彆回娘家丟人現眼!”

林秋菊眼眶通紅,哽咽應道:“我知道了……”

真是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阮瑤再也聽不下去,轉身大步離去。

溫寶珠趕緊追上去,小聲問道:“阮瑤,你是在生氣嗎?”

阮瑤:“嗯。”

她生氣這種無力的局麵,也生氣這些女人對命運的不抵抗。

但她知道,這不是她們的錯。

是時代限製了她們,讓她們沒想過要反抗,更不敢反抗。

生產隊家暴的情況比她想象中還要嚴重。

阮瑤感覺任重道遠。

**

七八天勞作下來,所有人都黑了一圈。

隻有阮瑤還是很白,每天在烈日下乾活,也沒見她被曬黑了。

被曬成黑炭的沈文倩對此嫉妒得眼都紅了。

乾農活很累人,阮瑤現在腰酸背痛。

當然累是一回事,她要是一直在田裡乾活就沒辦法搞事業。

得想辦法給自己換個工作才行。

“噠噠噠——”

就在這時,馬路上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一個男人騎著一匹黑馬跑過來,身上穿著郵政局的工作服。

“趙香蘭,有京城來的信。”

在田裡乾活的趙香蘭頓時如炮竹般衝出去:“是我是我,我就是趙香蘭。”

趙香蘭拿著信,笑得嘴角咧到耳根。

有了這信,她倒要看看阮瑤還能怎麼張狂。

郵遞員又聲音嘹亮喊道:“阮瑤、誰是阮瑤?有泰明縣公安局寄過來的信。”

趙香蘭聞言也顧不上自己的信,趕緊湊過去:“你把信給我!阮瑤是我親侄女,不過公安局乾嘛寄信給她,不會是做犯法的事情吧?”

阮瑤走過來,“啪”的聲拍開趙香蘭的手:“你早上是吃了馬糞?說話那麼臭。”

趙香蘭手背一陣火辣辣的疼:“……”

阮瑤懶得理會趙香蘭,撕開信封拿出信看了起來。

看著信上的內容,她一雙眼睛漸漸彎成了月牙兒。

剛才她才想著要給自己換份工作,沒想到機會這麼快就來。

作者有話要說:阮瑤:升官發財,接下來就是找個小狼狗~

秦浪:小狼狗乖巧等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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