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剛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
沒有人告訴他們是要玩拚圖遊戲,難道門上有框,天花板掉下圖片,就一定要玩拚圖嗎?
這顯然是一個陷阱。
回到最開始,門上顯出的話“信任是人類最難做到的事情”,信任和圖片有什麼關係?
景楠他們告訴白文圖片,白文和李醫生根據信息拚好圖片,這樣做是為了讓景楠和勒八逃避危險,反過來,白文和李醫生如果不拚圖片,他們又要怎麼走出走廊?
說是人類的信任危機,其實是被迫讓人類互相相信吧。
設計出這個門的人腦子一定有病。
白文迅速下定結論。
吱——
印著李醫生麵龐的門悄悄向後推去。
李醫生一驚,臉也不揉了,麵向白文一臉詭異地詢問:“你怎麼知道這是壓力門?”
“我不知道,”白文抬起腳,推開門,“隻是不想讓景楠一個人受傷。”
李醫生不可置信,質控道。
“所以你把我拷在門上?白文,你沒救了,你就是個戀愛腦!”
戀愛腦嘛。
也不錯。
白文“嗯”了一聲,算作讚同。
門內接著是正方形的房間,一片漆黑,李醫生摸索著牆的側壁,終於找到了燈的開關。
刺啦——
亮光鋪滿房間,玻璃牆壁後的人體骨骼被大展在來客麵前。
一具具形態各異的白骨泛著瑰麗的光芒,白文走到正中間的解剖台旁,平靜地和沒一具骨骼對視。
“真沒意思。”
貼著牆開燈的李醫生和一具白骨隔著玻璃打了個照麵,他百般無賴地向後轉去,和白文並肩站在一起。
“全是人類骨骼。”
白文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我和他們長得一樣。”
“從生物學角度來說,你可以這麼認為,”李醫生指了指白文的大腦,又指了指牆上的頭部骨骼,“人類的頭蓋骨裡有著證明每個人都很特彆的證據,那就是大腦。”
“我們的思維方式不會趨向一致,就像你剛剛想到解門的方法,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這樣做。”
被內涵的白文不見生氣,濃密的睫毛上下撲閃,眼裡一片寧靜。
“不論什麼方法,隻要可以保護景楠就行。”
李醫生默默翻了個白眼。
“隨便你想。”
他走向門,一手拉開。
“走吧,沒什麼好看的,下一個房間希望它點有意思。”
白文沒有詢問李醫生,他一手摁住耳麥,接著呼叫景楠。
“嗯,我在。”
景楠很快給出反應,他一手摁住耳麥,走在舉起手臂照亮走廊的勒八後麵。
“你也是人嗎?”
白文沒頭沒腦的問出這樣一句話。
“是也不是。”
景楠模棱兩可回答道,他低頭躲過突然砸下的天花板,反問白文。
“你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
“沒有。”
白文矢口否認,眼角一彎,壓下莫名心中跳出的雀躍。
他大步走出房間,來到新的走廊。
“……我們回去再說吧。”
望了眼前方把耳朵轉向自己的勒八,景楠決定回去再好好盤問一番白文。
同樣看到李醫生支起耳朵的白文慢半拍地回了一聲“嗯”,心裡一甜,像是被蜂蜜浸泡了一圈。
和景楠的私人聊天時間嗎?
他可以。
“唉,”走在前麵的李醫生頓失興致,“有什麼是我這個家長聽不了的嗎?”
“前麵的房間有什麼?”
“你的人。”
李醫生隨口一說,對跳轉話題的白文頗為不滿。
“小年輕的戀愛就是要靠說,你們不說出來怎麼解決問題?嗯?要我講啊。”
李醫生確認了一眼白文的手沒有搭在耳麥上,這才繼續娓娓道來:“你就像剛才對我一樣,直接壁咚景楠,逼他交代一切,比如他為什麼從另一個宇宙位麵跑來,為什麼不好好當他的元帥……”
“李醫生,”白文額尖一抽,“你的馬甲要保不住了。”
“沒事沒事,”李醫生頓了一下,決定接過話題,“按照我說的試試唄,反正對你沒壞處。”
“不,”白文搖了搖頭,認真道,“我不會將他的胳膊按脫臼。”
李醫生:……
他不再說話,連走帶跑的快速鑽入下一個小房間,順手把門關上,決定與白文此生不在聊天。
白文依舊不緊不慢地走著,他還特地在門口等了一會,等十秒過後,才拉開門。
房間內還是一片漆黑。
嘩——
一股勁風向白文襲來。
白文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