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寨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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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身上的東西不多。她本就是從花簷上被擄走的,這些日子又一直同晏玦待在一起,從不必為生計發愁,身上竟連一兩銀子也沒帶著。

那羅三娘看向晏玦的眼神便更不對了。晏玦那邊帶著的東西則要多得多,不過他自然不會將所有東西都掏出來給這群山匪查驗,一些能表明身份的印信、過於貴重的金銀等都沒被他們查出。

一片混亂之中,他察覺到有人在目光不善地盯著自己,微微皺起眉朝目光來源處看去,卻見正是那跟小公主站在一起的女匪。

江意身上實在沒什麼可查的。羅三娘認定她是個可憐的癡情兒,索性便跟她湊在一起嘮起了家常。若是晏玦能分神聽聽她們的談話,必然會後悔帶著小公主來這個破山。

那羅三娘家中有男人孩子,深諳錢財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道理。見江意身無分文,隻兩朵野花就能哄得她昏頭轉向,便認定那男人必然是個將可憐良家子玩弄於股掌之中的負心漢。

江意從前並不怎麼出門,但即便她再不受寵,公主逛街也從不需要自己帶著銀錢。她便一臉懵懂地聽這女山匪苦口婆心道:“咱們姑娘家的,若是不能鉗製住男人的命根子,在家裡哪還有你說話的份兒啊?就像我家那口子,年輕的時候也總愛說些情啊愛啊的,什麼海誓山盟啊,等他後悔了玩膩了,再拿著銀子去納個三房四妾的,一屋子鶯鶯燕燕天天給你臉子瞧,你說說這可怎麼辦?”

江意沒怎麼聽懂,有些遲疑地道:“姐姐,可我和他還不是……”

隻她話還未說完,那女匪便好似已然看透了她,怒其不爭道:“現在還是嘴硬這個的時候嗎?姐姐我是過來人,哪能眼睜睜看著你往那火盆裡跳?我跟你說啊,咱們自己手上有了銀子,這腰板才能硬朗起來,想要什麼自己便去買了,用不著靠男人施舍的那幾文錢過活……”

小公主暈暈乎乎地聽了一腦袋。有彆的山匪路過此處,偶爾還能聽到“負心漢”“小嬌娘”“狼心狗肺”等等憤怒之語,不由得心生惶恐,隻好快步離開。

晏玦那邊身上雞零狗碎的東西數不勝數,眾山匪好像宰到了肥羊,恨不得人人都上手掏一掏。那手執長鞭的女子就在一旁抱臂站著,冷冷地看著這邊,眾人便消停了不少,隻剩幾人規規矩矩地搜身,禮禮貌貌地檢查,又客客氣氣地給他都塞了回去。

沒了印信和金銀,他看上去就像是個哪家的富貴公子。腰間懸著的劍也被人瞧過了,隻可惜此處並沒人聽過“太阿”的威名,隻疑惑地問他:“這是啥?看著還怪值錢的。”

晏玦麵不改色:“贗品,贗品。”

那女子似是等得不耐煩了,輕“嘖”了一聲,周邊人便如聞聖諭,立時也顧不上檢查了,忙趕著二人道:“走走走,上山見大哥去。”

山路儘頭的花叢被浩浩蕩蕩的人群撥開,斜斜地歪倒在了一旁。晏玦和江意終於又能湊到了一起,眾山匪也沒限製他們的動作,隻將他們圍在中間,簇擁著走上山路。

晏玦看著有些渾渾噩噩的小公主,微不可查地蹙眉道:“怎麼了?他們為難你了?”

江意搖了搖頭,有些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