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砸缸(2 / 2)

早在她舉起酒缸時,晏玦便感到眼前一陣暈眩,心幾乎要跳出喉口,仿佛下一瞬就看到了大缸無力滑落、反砸傷小公主自己的局麵。

還好江意並未舉起多久,隻略一猶豫,便將大缸脫手。晏玦總算到了近前,見狀鬆了口氣,拉起她的手腕細細檢查。

羅三娘自知武力不及他,這回倒是沒橫加阻攔。晏玦也顧不上男女之防,直將小公主一雙手臂上的筋骨全都查過,這才鬆開了緊皺著的眉,安撫道:“無事,隻左手此處有些扭到了,我……你自己揉揉。”

地上那人還在哼哼唧唧地□□,頭一歪,吐出些混著酒飯的穢物來。晏玦有些不悅地瞥了他一眼,轉手將小公主護在身後,問羅三娘:“你們認識?”

江意在他身後探出頭來,一邊揉著自己的手腕,一邊偷瞧羅三娘的神色。方才若不是她加以牽引,自己的缸未必便能砸中這人。

但她與大漢的熟稔也顯而易見。羅三娘麵露愧色,又踢了踢地上癱軟如爛泥的醉漢,向二人告罪道:“丟人現眼的東西,二位,實在對不住。”

晏玦搖了搖頭,像是感知到了什麼,便帶著江意往回走了。江意則從他身後探出腦袋,朝羅三娘露出抹笑意,意即不會怪她。

他們並未下山,而是仍回到昨夜暫住的小屋。一隻雪白肥美的信鴿停在破舊的窗牖前,與此處格格不入。

晏玦像是早已知悉信鴿的來曆,把它攏到手心,從鴿子的兩條腿上分彆解下一隻小筒。

江意沒去看內容,隻獨自揉著手腕,在周邊溜溜達達。晏玦倒也沒躲開她的意思,拆開看了看,一封來自帝都晏府,一封來自雲玨。

雲玨現正在帝都,他本打算忙完此事就去,帝都那邊倒像是等不及了。

下月便是昭帝生辰,宮中必然大辦壽宴,他也不得不去。

隻是江意……

晏玦便把她喊來,小公主看著仍沒精打采的,可憐兮兮地捏著自己的手腕,更讓他沒法開口。

江意抬眸,見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隻瞧著自己出神,便直接問他:“怎麼了嗎?”

方才走動間,一片梧桐碎葉掛在了她的發間。晏玦便伸出手去,幫她把碎葉取下,望著她水盈盈的雙眸。

“……我要去趟帝都。”

小公主疑惑地看著他,見他不為所動,便明白過來。她並未像晏玦想的那樣不情願,也並未如哥哥所說那般緊跟著他,隻是問道:“那我能去魚涼嗎?”

這並不是什麼大事,晏玦頷首,隻是有些意外她的回答。

江珩已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