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震懾(2 / 2)

一旁的山匪並沒聽清他們的談話。皇甫修便越眾上前幾步,朝三人拱手問道:“三位大人,我寨中人自問行得正坐得端,如何勞煩大人親自前來?實在有失遠迎。”

他一開口便拿腔作調,像極了靖水王宮中那群教書的夫子。池步月不耐煩聽他繼續扯下去,直接口中長“籲”一聲,藏身於山林間的兵馬便各自顯形,衝上前來。

晏玦與江意在這兩日間,雖過得有些莫名其妙,倒也沒覺得這群山匪便統統罪該萬死。若依他們口中所言,平日裡並不欺壓百姓,隻打劫些富人勉強糊口,倒是罪不至死。

晏玦作勢要攔,眼見兵馬衝了過來,全不避人,江意忙拽住他的手臂,將他往旁邊拉了拉。

小公主有些恨鐵不成鋼,又害怕他出去被車馬撞到哪處,忙勸道:“哪裡有你跑出去勸架的份。你忘記了,這山上的情況還是元儀告訴咱們的,咱們隻在此留了兩日,該不該殺隻怕她比咱們更清楚。”

晏玦聞言麵色並不好看,卻也沒反駁她,隻將她的手腕拉起來查看。她今日剛受了傷,正是不可使力的時候,方才情急之下雙手緊緊抱住了他的一條手臂,現下手腕處已然有些微微紅腫了。

將士已至,池步月便沒多關注他們,徑自翻身上馬,此刻已然領著兵馬衝入了寨內。晏玦現下身上並沒帶著傷藥,隻得拿她手腕處的衣袖裹上,隔著一層紗羅運勁給她揉按。

那廂乒乒乓乓,還夾雜著男女的慘叫與哀嚎。江意的小臉不自覺地皺到了一起,他們兩人都隻剩一隻手空閒,晏玦便拉起她沒傷到的那隻小手貼在耳邊,自己則給她捂上另外半邊,帶著她背過身去,不再看寨內的景況。

她的眸光無處安放,便百無聊賴地瞧著方才戰馬藏身時留下的一處蹄印。晏玦的手始終在她腕上不輕不重地按著,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才道:“好了。”

捂著耳朵的手也被放下,江意回過神來,才發覺寨內已然沒了聲響。晏玦給她解開纏著的衣袖,卻沒放開按在她腕上的手,隻虛虛地握著,牽引著她往寨內走。

寨中並沒江意想象的那般血腥,這也是晏玦會帶她進來的緣由。

他們隻站在寨門處,寨裡的人並沒看到他們的身影。寨子中央此刻坐著的已然換成了池步月,她的銀盔正拎在手裡,一上一下地掂量著,周圍的人便大氣也不敢出,皆等著她發話。

寨子挺大,她並沒帶著全部的兵力上山,又分了些去後麵的住處查看,眼下跟著她站在中央的便隻剩寥寥幾名將領。

皇甫修雙手被縛,由一名親兵押著站在一旁,同他一樣待遇的還有十數人。竹山梳倒是沒被綁著,隻雙手抱臂站在另一側,那根從不離身的長鞭也已被擱在腳邊,意即表明自己的恭順。

池步月揮了下手,便有一人被親兵一腳踹了出來,狼狽地跪趴在了地上。那人的一側臉後少了一隻耳朵,此時卻也沒人為他包紮,反倒用刀強硬地抬起了他的下頜,將他的一張臉展示給在場的眾人。

江意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