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同意(2 / 2)

齊瑾門前的宮人都認得他,見他麵沉似水地折返,也隻以為是被那小公主下了臉麵。

他們做下人的,主子間置氣拿他們撒火是常有的事。守門的宮人也隻同病相憐地朝他露出笑意,輕聲提醒道:“方才殿下問過一句。”

沈季微微頷首,便一手推開院門,邁步走了進去。他進去後,宮人便將院門重新闔上,複蹲坐在門前發呆。

他們多半進了屋談,院內靜悄悄的,聽不出什麼來。那宮人無聊地望了會兒天邊的流雲,身後的木門便被“吱呀”一聲拉開,一身黑衣的沈季重新從院內走出。

他作為公主近侍,一向是要隨在齊瑾身側的。如今青天白日的被攆了出來,多半不是派了任務便是賞了責罰。

宮人忙從地上站起,便見沈季麵不改色地朝她打了個“領罰”的手勢。她了然地點頭,告知他:“內侍長晨起進宮去了。”

齊瑾自然不會親自管下人受的什麼刑罰,這些都由隨侍她的內侍長打理。隻今日晨起內侍長便被王後傳喚到宮內,詢問他兩兄妹的事。

王城內外的大小事都逃不開掌權者的耳目。王後早已知道了他們要在城外辦曲水宴,隻是聽聞長子新結識了一位姑娘,似乎頗為在意,甚至還專程給妹妹修書一封,又不顧宿醉,大清早的跑去會麵。

這本是小輩間的事,她不會過多乾涉,隻是齊珣自幼便性子乖僻,又因著經年的傷病,少有如此大動乾戈之時。她這做母親的便忍不住將他倆身側的近侍傳進宮來,頗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可知道那姑娘是哪家的嗎?”

齊瑾久居晏府,並不常回宮,她這位內侍長便也跟著留在晏府效力。隻是待得久了,便不免知道些難以啟齒的隱情。

江意住在晏府不是什麼大事,且有晏玦這位少主的安排,也無人敢去打擾。王後隻聽聞那姑娘身側跟著晏府的下人,還以為她是哪位晏姓的千金小姐。晏氏與王族聯姻,雖複雜了些,但若真鐵了心成事,倒也不是辦不得。

晏府之內,主姓與旁支間涇渭分明,其一便是旁支鮮少配有隨侍的下人。即便知道那小姑娘的家世或許不低,但既然齊珣上了心,王後便也打算先將人叫來問問。若是齊珣點了頭,他們也好從中周旋。

內侍長不敢抬頭看向主位,隻猶猶豫豫地開不了口。大殿下此刻還蒙在鼓裡,二殿下還未發話,他著實不知該不該供出江意的身份。

當初兩國奉旨聯姻,魚涼未出人迎親,燕汜更是弄丟了公主,到頭來兩國明麵上直接撕破了臉,鬨得水火不相容。

雖然明知這僅是掩人耳目,但這位燕汜公主又大搖大擺地跑回了魚涼,還惹得她那未婚的夫婿一見傾心。如今王後問起,內侍長隻好咽下了多餘的話,避重就輕地回道:“娘娘,此事……二殿下不同意。”

王後聞言微微訝異,便不再追問他,隻獨自垂眸沉思。她也清楚,長子能有如今這副脾性,少不了齊瑾的嬌慣。他想做的事,若是於身子無礙,齊瑾更是鮮少攔著。

可他難得對一人上心,齊瑾卻堅決反對。想到這,王後便抬眸看向下麵端正跪著的內侍長,叮囑道:“既然如此,那這些時日你便多看著些大殿下,彆讓他們兄妹傷了和氣。”

而遠在帝都的晏府,同樣有一人邁步入殿,衝內裡端坐在案前的男人笑道:“今晨來報,小公主遇見她未婚夫了。”

那人聞言,麵色並沒多大變化,手下卻誠實地停住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