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1 / 2)

寧浩遠沒聽懂:“啥意思啊。”

校園傳說十句裡有一句是真的就已經很不錯,還是人影都沒有,跨服流傳的傳奇人物,兩年過去了不知道添油加醋了多少道。

真實度完全不可靠,隻有傻逼才會信。

謝景不與傻逼多費口舌,把電腦上播放的動畫片關了,躺在沙發椅的椅背上:“你們玩吧,我先睡會。”

“彆啊景兒,”寧浩遠挽留道:“這才幾點啊,馬上就二輪了,我們不能沒有你啊,我們年輕人要做社會主義的接班人,就要勇於做社會主義的守夜人。”

謝景無動於衷,閉上雙眼:“熬夜容易猝死。”

典型案例,謝景。

再猝死一次,謝景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命活。

珍惜生命,人人有責。

寧浩遠:“危言聳聽,我不信。”

謝景攤攤手,突然想起來了:“對了,等下打群架的時候,記得多教訓教訓那個叫簷上歌的。”

謝景一個遊戲小白,第一次對遊戲人物報以善意,留下來聽了一句話,就被無情的殺害了。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是這麼粉碎的。

絕對不能姑息。

寧浩遠有點遲疑:“不好吧,不是說那是七夜的小號嗎?萬一被報複了……”

謝景非常不能理解對著一個名號戰戰兢兢的行為:“他又不順著網線過來掐死你。你趁亂丟幾個技能。”

寧浩遠:“那可不一定,我聽我師父說,當初有人……”

“停。”謝景及時打住,他不想再聽校園故事了,“不用打了。我真的睡了,晚安。”

謝景側身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修生養息去了。

新的一天,新的開始。

張憲斌踩著清晨的薄霧,腳步輕快的來到了辦公室。

和辦公室裡每一位勤勞的園丁說了早安之後,張憲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從抽屜裡掏出昨天收上來的答題卡。

要開始改卷子了。

在一班和二班,改卷子是一件身心娛樂的事情。

這兩個班學生質量高,相應的,字跡工整、答題規範、正確率高。

最重要的是,還可以在辦公室裡,假惺惺地歎一口氣,遺憾的說,唉,誰誰誰,又差一分就滿分了,真是太可惜了。

一班和二班的老師在同一件辦公室,沒事就在辦公室裡互通消息。

收上來的答題卡都是按照座位順序分布的,通常情況下,謝景的都是第一張,他的卷麵如同印刷的參考答案,非常賞心悅目。

前天下午,一班的數學老師說,謝景的數學怎麼又考了滿分,雖然他答題步驟簡單粗暴,非證明題隻寫了答案,但是數學老師對他濾鏡非常深厚,所以又給了他一百五十分,貼心地在卷頭了寫了,以後記得寫步驟,還在上麵畫了一朵小花。

前天晚上,英語老師說,謝景的英語考了146

昨天中午,語文老師說,謝景的語文考了125,發揮有點失常。

現在終於輪到理綜了。

張憲斌先把第一章卷子掀過去,從第二張開始。

一分鐘之後,張憲斌皺起了眉頭。

由於考試規模不是很大,選擇題不是機器識彆,都是手改的。

謝景的十八道單選題,對了兩個。

張憲斌懷疑自己眼花開錯了,又對了一遍。

還是隻對兩個。

張憲斌看後麵的大題,字跡確實是謝景的。

哦,那可能是答題卡塗錯位了。

張憲斌拿著答題卡對著答案,就選擇題,反複檢查了十分鐘,最終確認謝景確實選擇題隻對了兩道。

而且還不是全選一個答案蒙對的兩道,他的選擇題塗的非常認真,每一道題的答案都不一樣,連續兩道選擇題絕對不選同一個答案。

張憲斌甚至發現,他後麵寫的滿滿當當的大題,都是在抄題目。

張憲斌把謝景的答題卡從訂好的一遝答題卡裡拽出來,怒氣衝衝地找謝景算賬。

早上七點,天已經大亮,陽光從走廊的間隙裡灑進來,整個騰飛園裡書聲琅琅,現在還是早自習的時間。

張憲斌剛進門,一看沒找到謝景。

走進一看,謝景趴在桌子上睡覺,他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柔軟的小紅毛陷進臂彎裡,襯得手臂的膚色更加細膩白皙。

一天之計在於晨,竟然在早自習的時候睡覺,太不像話了。

尤其是他旁邊還坐著沈晏清。

成績兩位數的不良少年還知道背《赤壁賦》!

“駕一葉之扁舟,舉匏樽以相屬。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挾飛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知不可乎驟得,托遺響於悲風。”

聽聽多有感情,看看多有覺悟。

張憲斌快要氣死了。

從張憲斌沒進門的時候,沈晏清就看見了。

耳聽六路眼觀八方,是每一個打群架的不良少年的必備技能。

一班的走廊上貼著瓷磚,光可鑒人。沈晏清背書背無聊了隨便往門口掃了一眼,發現瓷磚上有陰影。

不用想就知道張憲斌來巡視了。

身為一個好同桌,此時此刻沈晏清必須化身成為一個偵察兵。沈晏清用手肘捅了一下謝景。

謝景沒醒,迷迷糊糊,小小地哼哼了兩聲,扭過頭繼續睡了過去。

少年的紅色的頭發毛茸茸的,睫毛卷翹纖密。

但是現在不是看這個的時候。

老張已經進來了。

沈晏清再接再厲,偷偷在桌子底下踩了謝景一腳,飛快地說道:“老師來了。”

這回謝景醒了,猛然從桌子上抬起頭:“臥槽,你有病?”

“謝景!誰讓你在早自習睡覺了!”張憲斌走到謝景麵前,一聲怒吼。

班裡的讀書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嚇了一驚。三秒鐘後,恢複讀書聲重新響起。

謝景這下徹底醒了,和張憲斌麵麵相覷,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老師,早上好。”

張憲斌捏著答題卡,黑著臉:“你跟我出來一趟。”

謝景是真的困,不然在這種環境下他也睡不著。

網吧的沙發椅眯一會還算可以,睡一晚上就有點難受,加上網吧的環境難以避免的有點吵,謝景一晚上都沒睡好。淩晨兩吧湊合了一晚上。

搞得謝景今天一大早就困得睜不開眼。

說來也是,可能是上輩子謝景缺覺太多,這輩子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一半都是困的。

還是那個熟悉的小雜物間。

還是那兩個熟悉的人。

這次張憲斌沒有那麼好說話了。考的一塌糊塗的卷子張憲斌本來就非常生氣,到班裡看到謝景竟然上自習的時候睡覺,無疑是火上澆油。

張憲斌把答題卡拍在雜物間的桌子上,怒道:“你這考的是什麼東西,十八道選擇題錯了十六道,大題全部照抄題目,普通班的吊車尾都比你考的多,謝景,你到底想乾嘛?你認真了嗎?”

謝景交上卷子就料到會有今天,橫豎都是不會做,還能找什麼借口了。但是謝景總不能說,我我不會做吧。擱誰誰也不信,這不是驢人呢。

事實擺在眼前,謝景閉麥不說話,專注挨罵,也不還嘴。

可惜謝景對付老師經驗不足,這個樣子在張憲斌眼裡又是另外一個樣子。

張憲斌說著說著發現自己好像在唱獨角戲,謝景低著頭,既不附和,也不參與。

他就像個局外人。

就等著張憲斌先罵一頓,再喂雞湯,最後不痛不癢地回去了。

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壓根沒放在心上。

張憲斌差點背過氣,指著答題卡怒道:“今天你不把這張卷子寫完,就彆出這個門”。

謝景真誠地說道:“我不會寫。”

張憲斌顯然不信,往前走兩步,把身後的課桌騰出來:“就在這寫,什麼時候寫完了,寫對了,把錯題都改了,什麼時候回班裡。”

謝景欲哭無淚。

張憲斌回到班裡,沈晏清的《赤壁賦》背完了,換了《逍遙遊》。

張憲斌走過來:“你把謝景的理綜試卷拿出來”

沈晏清把課本放下:“我找找。”

到了高三,每個人的座位上不僅要放各科的複習資料,自己買的習題集,老師發的半人高的試卷,還有從這兩年所有的教科書。桌麵上和桌肚裡根本裝不下,每個人都會桌子底下放一個塑料箱裝東西。

沈晏清從桌麵上找到桌子下,最終從抽屜裡找到了謝景的卷子,交給了張憲斌。

張憲斌剛出教室門,小葵花課堂又開課了。

學校明令禁止不讓帶手機,一開學了群裡冷清不少。

“謝景怎麼沒回來?”

“大早上的老張怎麼生這麼大的氣。我還從來沒見老張對謝景說過重話。”

“剛剛英語老師喊我去辦公室,我聽到有老師說,謝景的理綜,可能考的還不到一百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