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假千金問您肯認錯了嗎(16)(2 / 2)

傅南溪一直都非常低調又沉默,甚至日常都是所有人嘲笑的對象,結果今天他居然正麵和祁爺杠上了??

額……再加上他的新同桌、昨天才和祁爺杠過的虞明瑤的話,這兩個人是不是可以叫杠上開花?

興許是覺得坐著到底氣勢矮了一截,傅南溪推開桌子,緩緩站起身來,大家這才發現他居然和祁默宇身高相仿。而傅南溪的氣勢甚至絲毫不輸給祁默宇!

虞明瑤饒有興趣地撐著下巴,看著麵前的這一幕。

原著裡沒有特彆提傅南溪對祁默宇的敵意,或者說,校草十人組之間原本就各自看不慣,所以這一條劇情就淹沒在了原書以小女仆的瑪麗蘇生活為重點的描述中。

這兩個人在原著描述以外的地方交過多少手,虞明瑤無從知曉,但是至少這一次,在她歪了劇情以後,想必此時此刻便是傅南溪與祁默宇之間真正的第一次碰撞。

“你很有勇氣。”祁默宇冷笑一聲,吐出標準的“祁式”霸總語錄。

“祁大少爺,彆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傅南溪絲毫不讓,他傾身向前,用很低的聲音道:“你還記得一個被你活活打死的,名叫傅茹雲的女生嗎?”

虞明瑤距離兩個人太近了,自然聽見了傅南溪的這句話,也沒有錯過祁默宇在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眼中閃過的無法抑製的錯愕!

“你——”祁默宇脫口而出地想說什麼,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目光落在傅南溪臉上,半晌,他突得露出了一抹真正輕蔑的笑容:“你是她的哥哥,你想要來找我報仇?”

不等傅南溪肯定或是否定,祁默宇就抬手拍了拍傅南溪的肩膀,在他耳邊說道:“我剛剛就說了,你很有勇氣,很可惜,你遇見的是我,你永遠——永遠都拿不到任何證據指證我。”

言罷,他似乎想要欣賞傅南溪的絕望一般,退後了半步,緊盯著傅南溪的眼睛,卻發現那雙眼中並沒有多出半分額外的情緒,依然如同第一眼對視之時一樣,像是有終年不化的寒冰。

而虞明瑤看著祁默宇的眼神也在聽見了祁默宇的這句話後,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之前的傳言是真的。

傳言祁默宇在初中的時候曾經鬨出過一條人命,但因為祁家隻手遮天,所以這件事情被死死地捂住了。

虞明瑤在聽見這件事的時候,原本沒有在意的,畢竟瑪麗蘇裡的校霸人設通常都喜歡這麼設定,而這種設定的意義就是要凸顯這位校霸的暴戾成型,卻唯獨對瑪麗蘇女主溫柔又情有獨鐘,這兩者之間的對比足以讓不少女生臉紅心跳。

原本不過是書裡的常規情節罷了,直到她注意到了傅南溪對祁默宇的敵意。

她不知道這樣的敵意從何而來,但大膽假設,按照瑪麗蘇一般的套路認真求證,答案果然呼之欲出。

祁默宇初中的時候確實做了這件事,而受害對象,就是傅南溪的妹妹傅茹雲。

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仇視和恨意。

虞明瑤心底微微歎了口氣,心道校草一號啊,雖然你是一號,但是這樣在道德法律的邊緣瘋狂試探來回跳躍,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祁默宇也不生氣,他饒有興趣地盯著傅南溪看了一眼,再用勢在必得一般的目光掃了虞明瑤一眼,放大了音量:“你會後悔的。”

言罷,他頭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在彆人看來,他就像是在對傅南溪的不識抬舉而感到生氣,但是傅南溪卻知道,他真正的意思。

“你太衝動了。”虞明瑤在傅南溪重新坐下的同時開口:“都忍了這麼久,為什麼要在這麼早的時候就揭開自己的底牌呢?”

傅南溪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祁默宇的背影上,眼底的冰雪中帶著陰鷙,但等他轉過頭看向虞明瑤的時候,那抹陰鷙又已經散去了:“我的底牌,不是你嗎?”

頓了頓,他重新開口道:“我說的對嗎?女王大人?”

虞明瑤靜靜地看著他,突然莞爾一笑:“陪我去一趟寧鹹村。”

恰好這一天過去以後就是周末,聖彌爾頓從來都沒有補課的說法,虞宿周末自己有馬術課,縱使到了高三也沒有停下,虞母和虞父的吵架已經升級到了“當年的保姆到底是不是虞父的小三”這個階段,虞母甚至已經在桌子上拍了一張分家產計劃書,自然沒有人管虞明瑤去哪裡。

從A市從寧鹹村並不容易,要飛機轉火車再轉大巴,最後還要再走大約一個多小時的山路,正是人販子最喜歡的那種地區:大山深處,路多而曲折,拐賣人口也很難逃跑。

虞明瑤一路上都帶著黑色的大口罩,穿著黑色的運動服,還背了一個書包。她嫻熟地花了二十塊錢雇了一個恰好來鎮上買東西的村民。她現在的變化與之前可以說得上是天差地彆,就算曾經在這裡生活過,村民自然也認不出來她,隻覺得她露出來的一點眼周的皮膚細嫩白皙,氣質又好,一看就是城市裡來的。

一路上,虞明瑤都像是她所描述的“來采風的大學生”一樣,對這裡的地貌、環境、風俗等各方麵都顯露出了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一路上都在對村民問東問西,村民樂得和聲音好聽的小姑娘聊天,一路也是有問必答。

傅南溪跟在後麵,一言不發,目光沉沉。

一個多小時後,破落的寧鹹村終於出現在了兩個人麵前。

村民大叔熱情地邀請兩個人住在自己家,虞明瑤也沒拒絕,又掏了一張五十和幾張十塊錢出來,正好湊了個一百,頗為靦腆道:“謝謝大叔,我們也是學生,沒什麼錢,這就當我們倆的住宿和夥食費吧。”

大叔看到錢的時候眼睛明顯亮了一下,一番推辭之後,高興地收了下去,並且飛快地讓自己的老婆收拾了一間房子出來:“你們一看就是小情侶吧?住一間也使得的吧?”

虞明瑤左右看看也沒第二間了,心想這也沒法拒絕。傅南溪笑了笑,向大叔道了謝。

趕了幾乎一整天的路,簡單地用了晚飯後,夜幕降臨。大叔出門之前帶上了房間門,傅南溪看向隨意地坐在了豔俗花床單上的虞明瑤:“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來這裡了吧?”

“我是被人販子賣到這裡,然後在這裡被找到的。”虞明瑤抬起眼睛,看向傅南溪:“這裡這麼偏遠,我還能被找到,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人販子,還會來這裡。”

“我被找到的時候,是上上個周六的入夜後。半個月過去了,我覺得人販子是時候再來一趟了。”

“忘記告訴你了,拐賣我的人販子,好巧不巧就是祁家生意鏈的一環哦。”

“我要抓住他,摧毀他,順便摧毀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你知道每一個被拐賣的兒童的背後,都是一個破碎的家庭嗎?我要用儘酷刑,讓他說出每一個被拐賣的兒童的下落,說出每一個與他接頭的人和地點,讓他知道什麼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的聲音飄蕩在帶著灰塵的空氣中,並沒有帶什麼狠絕的情緒亦或是恨意,她就像是在描述什麼理所應當又微不足道的小事,而這其中的輕描淡寫,卻更是讓人感覺到了某種奇異的力量。

——她的每一句話分明是正義的,卻又因為最後的轉折而變得殘酷又邪惡了起來,就仿佛一個矛盾統一的……反派?

繼上次的“做男仆”之後,傅南溪的大腦難得的又宕機了幾秒,他眼中露出了幾分錯愕,半晌才開口道:“那你為什麼要帶上我?”

虞明瑤一時之間沒理解他的意思:“為什麼不應該帶上你?”

“你現在是虞家唯一的大小姐了,可以動用的資源數不勝數。你完全可以讓虞宿帶你來,甚至多帶幾個保鏢。”傅南溪看著她:“帶我又有什麼用呢?”

“男仆不應該時時刻刻都保護他的女王大人嗎?”虞明瑤靜靜地看著他,夜色中,她的肌膚白得出奇,唇角的笑意美麗而狡黠:“況且——誰說我沒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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