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少爺問您肯認錯了嗎(4)(1 / 2)

在場的傭人們哪個沒嚼過點少奶奶的舌根,而且都覺得徐魂揚還小,有時候說話也不避著他,是以不少人的把柄都抓在徐魂揚手上,這會兒一聽徐魂揚的話,頓時嚇得麵如土色,有幾個膽子小些的,差點當場就直接跪了下去。

虞明瑤和徐鼎都被徐魂揚的話逗笑了,本來以為他隻是說著笑笑,結果兩人的餘光都看到了陷入明顯驚惶的傭人們。

虞明瑤倒是不意外,吃瓜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傭人吃主子的八卦更是帶著某種隱秘的快感,其中帶著的惡毒意味裡還帶著些仇富情緒的宣泄,其中的惡毒定然是超乎想象。

吃驚的是徐鼎。

他是家主,在外本就繁忙,家宅之事原本都是交給他的夫人的,然而夫人在虞明瑤進門前就已經過世了,之後就交到了徐英光的夫人、徐魂揚的母親,也就是現在的大夫人的手上,大夫人也是出身世家,徐鼎原本對她的禦下能力挺放心的,卻沒想到事情似乎比他想的還要更糟糕?

徐鼎本就重情重義,覺得既然虞明瑤的父親當年救了自己,他又與人家有了約定,自當一言九鼎。人家的女兒不嫌棄自己的混賬孫子嫁過來,他當然要給小姑娘撐腰。但他到底不管內宅之事,也沒聽小姑娘來和自己告過狀什麼的,隻當天下太平,誰知竟然造成了如今這樣的局麵?

徐鼎心情複雜,尤其是在聽了虞明瑤剛才教育徐魂揚的那番話後,心情更是複雜極了。

這樣有見地的話,絕不是一般的深宅女子!

徐鼎越想,越和自己不著調的小孫子對比,越是生氣,他剛才的笑意收了起來,重重一拍沙發扶手:“去吧家裡人都給我叫回來!”

徐家的大管家原本就在附近候著,聽到這句的時候,心中微微吃驚,麵上卻不顯,隻鞠躬表示自己聽到了,隨即就直接出門去安排人通知了。

在一旁的徐魂揚有點被太爺爺的變臉嚇到了,往後躲了一點,悄悄看了虞明瑤一眼,眼中寫滿了“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徐鼎雖氣,卻也看到了小曾孫的樣子,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板著臉的時候還挺凶,嚇到孩子也正常,隻是他還沒說話,就看到虞明瑤輕柔地順了順徐魂揚的後背,在他的耳邊說了句話。

因為和他的距離很近,此刻又相當安靜,所以徐鼎清楚地聽到了虞明瑤的話。

“阿揚,你看太爺爺是不是很威嚴厲害!阿揚以後也要成為這樣說一不二的人!”

徐魂揚果然被她引導著從剛才微微被嚇到的情緒裡走了出來,點了點頭,看向徐鼎的眼中重新煥發了光芒,但依然還是帶了點猶豫:“可是……可是太爺爺剛才是聽了我的話才生氣的。”

虞明瑤搖搖頭:“不是哦,是因為阿揚說出來了彆人不敢說的話,讓太爺爺知道了小嬸嬸被人欺負的事情,是這件事才讓太爺爺生氣的,不關阿揚的事。太爺爺這是想給小嬸嬸撐腰呢!”

謝信陵之前低霾的情緒一掃而光,興奮道:“真的嗎!太爺爺真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虞明瑤重重點頭:“嗯!相信太爺爺!”

兩個人相視一笑,頗有一種“我們都是太爺爺的粉絲”的默契感在裡麵。

徐鼎:……

這音量拿捏得正好讓他聽到,說不是故意的他真是不信。

但他又不能出聲,畢竟這是虞明瑤和徐魂揚的悄悄話,他要是出聲了,豈不是承認了自己偷聽人家說話?

雖然他確實是想好好過問一下這件事情的,但虞明瑤直接說自己是要給她撐腰的,他要是不這麼做,豈不是讓自己的小曾孫和孫媳婦都失望了?

徐鼎在心底失笑,不僅不因為虞明瑤給他下套而生氣,反而心想自己的孫媳婦有如此智慧還在家裡受欺負,這些人是有多離譜!不過這些情緒都被他壓著,麵上不顯,隻看向了謝信陵,帶了一絲歉意:“本來隻是想回來取文件的,沒想到遇上了這種事情。接下來的事情你去跑一趟,就說我有私事,改日再登門賠罪。”

——謝信陵本就是晚輩,又是下屬,他流露出歉意就已經足夠禮賢。

謝信陵果然起身:“是信陵叨擾了。”

徐鼎點頭,上樓取了文件下來交到他手裡,拍了拍謝信陵的肩膀。

謝信陵當然不會留下來摻和徐家的家事,隻在臨走前不留痕跡地掃了一眼虞明瑤,留了一句:“將軍有個好曾孫。”

誰不喜歡自己家子孫後輩被誇,徐鼎尤其愛聽,心裡舒坦了許多。

大管家辦事的能力毋庸置疑,謝信陵走後沒多久,不出半個時辰,彆說在軍部和其他部分規規矩矩上班的諸位,就連在牌桌上推牌九正起勁的各位太太都被抓了回來,唯獨剩一個徐英耀不見蹤影。

徐家人一回來就看到徐鼎神色莫測地坐在上首喝茶,向來唯唯諾諾的虞明瑤神色溫和地和徐魂揚說著話,徐魂揚不僅沒有半分聽不進去,目光中反而帶了些看先生的那種仰慕和崇拜。

大家對視一眼,心中隱約都咯噔了一聲,徐英光的太太,也就是現在徐家內宅的主事人大夫人到底執掌家事的時間長了,向著旁邊瞄了一眼,立馬就有心腹女傭上前來給她說事情的來龍去脈。

隻是女傭才剛剛開了個頭,徐鼎就慢悠悠道:“有問題來問我,怎麼,還有人打小報告打上癮了?我徐家什麼時候養成了這個風氣?”

女傭大氣都不敢出,就恭恭敬敬地彎下了腰,大夫人更是臉色一僵。

掌家這許多年來,這還是徐鼎第一次這麼直接的下她的麵子。

其他的幾位太太和她雖然表麵上都客客氣氣的,但掌家的權利誰不眼熱啊,誰掌家,誰就是可以趾高氣揚,必然會多多少少得罪其他人,是以其他幾位太太私下裡都說過大夫人的壞話。

諸如“嗬,不就是握著掌家的權利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做事這麼絕,不給自己留點後路,真以為普天之下皆你媽,都得捧著你寵著你呢?”,又或者“嘖,看把她給牛逼的,拿了點兒權就不記得自己姓什麼了,擱這兒給我趾高氣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