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蟲從中間斷開,血水迸濺,眾人的雙足被血水灼燒,瞬間倒在血泊中。
覃桉上前一步,顧不得靈炁是否會泄露,陣法大開,所及之處變得虛無。
還未展開,便猛地被打斷。
覃桉被反噬吐出一口鮮血,法鏈栓起眾人,想將人拽出,葉滿倒在藥水中顫著伸出一隻手,燒了半邊身子。
“走。”
江澈從頂上一躍而下,禦劍而起,拽著覃桉連帶僅剩的人離去。
劍在空中無法承載重量,再加之靈力不敵,隻是略過那片藥水,便徑直掉到在了更深處。
覃桉撐起身子,抬頭看向空蕩的藥缸,一名身著紅衣的男子半個身軀都歪倒在藥缸中,忽的抬起頭。
對上他的臉時,覃桉與江澈麵麵相覷。
二人都記得,長庚在乾溪鎮已經死去,現在卻完好無整的出現在眾人跟前。
後方的劍意忽閃,覃桉將眾人往後拖去,在地上劃出一道結界。
柳澤清提著劍從後方走來,一步步的向眾人踏去。
他的腿被細長的白蟲啃食,藥人的身軀還未完善,此時還有蟲子從腕中鑽出。
一道狠急的笛音長嘯,長庚和柳澤清朝眾人殺去,此時的藥人已不是插顱針那麼簡單。
覃桉同江澈拔劍而去,符紙離火炸開,火舌舔舐著,長庚的左臂被燃燒,忽的清醒。
“你...”
剛說出一個字,他的頭顱就被柳澤清斬斷。
火勢蔓延,笛音愈來愈裂,煙霧中,覃桉看不真切,一道壓人的劍意襲來,與江澈的劍意相撞。
此時幾十道劍刃飛來,覃桉仰首躲去,手懸在空中來不及規避,右掌被猛削去半截,啪嗒一下落在地上。一時血花迸濺,覃桉忍不住悶哼。
疼。
她的手忍不住打顫,縮在了袖中。
江澈劍氣掃過煙霧,一劍將柳澤清對半砍斷。
煙霧散去,就見被斬成一半的柳澤清,扭動手腳,憑借細長的蟲子飛速在地上的爬行。
江澈欲再次攔腰斬過,卻被暗中一道碾壓的氣勢徑直擊飛。
這劍氣竟在大成境上下浮動。一個藥人怎麼會有如此強勁的力道。
火勢還在蔓延,江澈給謝樓傳送消息,一時間眾人湧下,將僅剩的人帶了出去。
大火燒了半邊天,覃桉的右掌止不住的滴血。
“可有傷著?”江澈問她。
覃桉搖頭,示意將傷員先帶回去。
火欲燒欲烈,那隻被斬斷的肉蟲,吐出蟲卵,化為一簇簇紅色的蝴蝶,帶著那半截手掌,像是有意識般湧向暗道,帶給千罌粟。
她捏著那半截手掌,扯去一根小指直接塞進嘴中,咀嚼著。
*
山腳下,醫館。
萬禾清早已在棧中等候,在見到被抬進來的人時罕見的嚇了一跳。
她看向覃桉視線落在她半邊血漬的衣物。二人對視,視線穿透她的右掌,覃桉沒出聲獨自去了一旁,止血。
一時間醫館忙碌,藥味蔓延刺激了覃桉的神經。
她獨自褪去外衣,看向自己血淋淋的右手。
白皙的手背隻剩半截,劍意橫切,空蕩蕩的手掌隻剩下一根拇指,偏偏還給她留下一半截手掌加那一根手指。
沒事,還有半截手掌,除了醜些,倒沒傷及要害。
左手也能用。
她這麼想著。
“萬醫師,這邊無法止血,傷口潰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