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年幼的方時序同他的父親方共秋坐在最高台。
方時序抬首看向台上的瘦小的人表情微皺。
“父親,這女孩看著不足五歲,是我們要拍下的物件?”
方共秋轉著翡翠玉珠,頷首。
“跟你阿姐一樣,買來給你補身子。”
“我還未吃過人。”
方共秋抬手摁在他的肩上,境界的壓製讓方時序的身體瞬間僵住。
“時序,你的天資不足,隻能依靠這些滋補。我在你身上花這麼多心思,彆辜負我的期望。
話音剛落,展官開始介紹阿川的用法,從吃到做,無一巨細,台下的修士開始蠢蠢欲動,高價相競,巫山雲閣與天機方家打了個平手,最終以八千萬上品靈石拍下。
人群中覃四爺坐在台下望著台上的覃桉,他看了許久,眉頭緊鎖,端坐著一聲未吭。
在見到她被方家帶走時,眼神隨著方共秋的動作而飄動,當覃桉消失在他視線中,覃四爺最終收回目光,轉身走了。
.......
再次醒來時,阿川是被熱醒的,蒸汽浮動不斷向上竄,燒的她臉上有些疼。
阿川扭著身子,睜開眼,就見地下一口大鍋咕嚕嚕的直冒泡,她被倒吊在半空中,由於血液積攢在頭頂,她的腦袋暈的想吐。
阿川環顧四周,直接嚇了個哆嗦,寬大的殿中,隻有身下的幾口巨鍋發出熾熱的光亮,眾多開了靈識的妖怪被一排排吊著。
她驚叫“啊”了一聲,身側的鶴妖張開鶴嘴,同樣驚叫,一聲長鳴蕩醒許多妖怪。
阿川扭動身子,兩隻漆黑的眼睛緊盯著鶴妖。
“鶴,幫我。”
鶴妖閉上眼,長脖垂吊,聲音嘶啞。
“蠢丫頭。”
此時厚重的石門大開,門上密密麻麻的符紙稀疏掉落,映出扭曲的符文。
阿川雙眼刺痛,白光下就見一中年男子攜眾人踏門而入,他身著黃鍛手中攆著翡翠玉珠,方共秋壓著步子,走到她跟前。
他長得還算祥和,眉眼微垂,時不時帶著還露出笑意,阿川扭過頭,身體卻止不住發抖。
她倒掛在空中,發絲因為抖動而來回飄蕩,她撇向頭下滾動的沸水,水還冒著熱泡。
“叔叔,…..”
話音未落,阿川來不及看清,隻見寒光一閃,冰涼的刀刃刺入她的口腔,匕首沿著舌根轉動,猛地一挑,刀尖割開唇角,整隻舌頭從她嘴中脫離,撲通一聲掉進沸騰的鍋中,滾燙的熱水濺起打在阿川的臉上。
眾妖見狀紛紛掙紮起來,一時間大殿內,連連炸出尖銳的慘叫聲。
阿川的身體隨著寒毒而發顫,尖銳的叫聲逐漸變成耳鳴,她的腦子裡像是塞滿了蟬。
她微張著嘴,疼的渾身抽搐,雙目因劇痛猛縮,黑色的眼珠縮成兩點,眼白幾乎沾滿眼眶,鮮血從口腔迸發順著臉頰和眼角混合滴落在沸水中,化開一片鮮紅。
方共秋擦了擦手,“她要是舌頭再長回來,就割掉,彆讓她說話。”
第二日,阿川長出了舌根,仆人撬開她的嘴又拔掉了舌根。
起初阿川還有一些自主意識,無論他們喂什麼藥物給她,阿川都能模糊的說幾個字。
後來第三日,第四日,直到方共秋來了,阿川記得他的氣味,她撩開眼皮,盯著他。
她的生命力比方共秋想象的要頑強,他並不想養一隻不聽話的東西,此時將刀刃浸滿毒素,再次插進他的口腔。
此時門外猛地炸響,石碎迸濺,眾人行在逆光中,柳三足手提晨烏玉劍,朱色的發冠將他墨發豎起。
江澈,千罌粟在見到這一幕時,皆是攥緊了腰間佩劍,怒氣翻騰。
“幾個娃娃,也敢闖方家。”
方共秋揚手拍去袖中上的灰塵,目光朝為首的柳三足看去,掠過柳三足,柳門中十大長老其四位站在幾位孩子身後。
他眼波流轉,忍不住捏緊手中翡翠玉珠,長老在此確實不好對付。
柳成淵的目光穿過方共秋,落在倒掛的阿川身上,濃鬱的靈炁一滴一滴的落在鍋中,散出誘人的香氣。
他隻手挑開劍鞘,頓時周遭空氣扭曲,似是在空中有張無形的手要將他捏碎,僅是開了劍鞘就壓的方共秋難以呼吸,彆說四位其上。
“柳門何時如此咄咄逼人,養妖食妖在楚河並不犯戒。”
柳三足可聽不下這些言語,徑直身形一閃繞至他身後,方共秋手中玉珠震蕩,柳成淵借著那道震氣扭轉,直接割斷懸在阿川頭上的繩索,斷裂的刹那,她的身軀飛速下墜,那口巨鍋在她眼中沸騰,吞吐灼燒人的熱氣。
覃桉猛的驚醒,渾身冷汗粘稠,衣裙儘透,額間細密的汗水黏連著發絲。
她顫著手指緩緩摸向自己的舌尖,當指腹觸碰到濕軟的舌頭後,她的嘴唇顫抖,淚像開了閘的洪水傾如雨下。
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