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們已經淪為陰鬼,難入輪回。
您知道的,他們的結局就是剿滅。儘管他們是過去的覃家人。您帶我來此,是覺得我能救?”
我連自己都難保,我還能救他們?
陰氣鑽上她的腕口,覃桉的心中莫名產生了殺意。
她的語速越來越快,右腕也越發的疼痛,竟如灼燒一般。就像是百年擠壓的恩怨,無人傾聽,此刻突然找到一個突破口,便猛的往她身上鑽去,企圖找到一絲慰藉。
天樊見到她的麵色有佯,這才逐漸印證了心中的想法。
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笑道:“隻是帶你來看看,覃家的過往。明日送喜神,晚間還來此處。”
覃桉右手疼的厲害,也不想再過多說辭,她同長老道彆後,匆匆略過了白無雙,跌撞的朝外走去。
夜間的風卷著她的衣角,她揉著右腕,麵色蒼白的走向那輛馬車,她環顧四周,在馬車旁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心中莫名沉了一下。
瓊身著黑衣,站在馬車旁,見覃桉出來了,這才上前解釋道:“萬醫師發現暗門線索,少主前去處理了,覃小姐,我先送你去棲遲客棧。”
覃桉攥著右手,微微的點了點頭。
許是被那幻境所擾,覃桉此刻感到有些落寞,她不是個好奇的人,隻要事不關己,她都不會多問。
現在她的腦中冒出一個想法,竟是破天荒的想知道,萬岐在哪。
她甚至有些怨念,連帶著右手的疼痛。
覃桉莫名有了傾訴欲,她突然很想告訴他,天樊長老的話有多麼荒謬,想告訴他自己在那裡見到了什麼東西。
覃桉的麵色並不好,她憋著一股氣,隨著瓊上了馬車。
碩大的馬車此刻空蕩蕩的,覃桉坐在裡頭莫名感覺怪怪的。
她卷起衣袖,解開蓮花刺,那條細長的黑色血管向外蔓延。
覃桉眉頭微蹙,她在乾溪鎮時,不會被陰氣灼燒,此刻又在祭壇中看到昔日的景象。
天樊長老特意讓她來此處,估計知道她這黑線是什麼東西,明日再去還是得旁敲側擊的詢問。
她盤腿而坐,運轉靈炁,金鈴在她胸口微微發顫。
覃桉的身體一陣冷熱,兩股氣在她體內衝撞,她咬著唇壓下痛意,此刻從祭壇中攜帶的陰氣竟被靈炁所溶解。
她顫著手,終於得知天樊為何喚她過去。
可是,這也太疼了,若真要一點點去化陰化怨,她得一直體會這種痛感。
覃桉緩緩睜開眼睛,將蓮花刺又綁上了右臂,她擦著額間的冷汗,緩緩的靠著軟墊坐下。
過了會,馬車停了下來,靠在棲遲客棧前。
覃桉掀起簾子,朝著那客棧瞧了一眼,忽的對車廂外的瓊說道:“瓊,我有點不舒服,能否帶我去醫館拿些藥。”
瓊聞言,微微怔了一下,此時夜深,普通醫館都閉館了,她是怎麼不舒服,她這還是有些藥。
瓊剛想開口詢問,思緒又轉了一圈。
她點了點馬夫的胳膊,淡聲道:“去離這最近的萬醫師的醫館。”
覃桉聽到這話,緩緩放下了車簾。
她隻是身子不舒服,去看的病的,拿點藥罷了。
馬車提速,沒過郊區,便駛入繁蕪寨落的一角。
她掀開簾子看著,繁蕪寨落跟九黎不同,很是分散,規劃也不如九黎來的規整繁華,透露著一股散漫的氣息。
現已過了子時,醫館也不在鬨市,道路上人影單薄,零星幾許。
過了會,馬車晃了晃,便停在醫館門口,檀木色的匾額上刻著一個萬字。
醫館燈火通明,在這處灰暗的街道上,亮的格外顯眼。
覃桉下了馬車,踏入醫館。
萬禾清正在整理賬薄,抬眼在見到覃桉時,微微怔了一下。
“覃小姐,好久不見。你,身子不適?”
覃桉點點頭,隨之跟著萬禾清上了醫館二樓。
*
夜在繁蕪上空蔓延,蓋住了鬨市中的人們,地下的暗道蜿蜒扭曲,江澈攜萬山龍檢司在地下堵著最後一處暗門藏點。
毒霧在暗道中蔓延,江澈吞下事先備好的丹藥,長劍出鞘,身形沒入硝煙中。
萬岐摩挲著銀刃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