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晟司”朝著鏡中的自己揚起嘴角,利索的轉身離開,重重關上洗手間的門。
砰!
……
夜色的天空炸開一朵朵璀璨的煙火。
寧澤霄擺脫鬨哄哄的人群後孤身一人站在酒店露台上,他俯瞰著宛若星辰墜落的地麵,車輛的燈光彙聚成河,人間煙火氣在這一刻騰升而起。
彆人回家都有父母關心,隻有他……
青年頓時感到一陣莫名孤獨,他的父母前不久因為車禍不幸離世,現在的他回家也沒有了溫暖的關心、香噴噴的飯菜,隻剩下一間冷冰冰的屋子,再也沒有噓寒問暖。
寧澤霄的肚子開始煞風景地叫喚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才意識到他已經一下午沒有吃東西了。
青年想起露台的一角擺放著造型精美的杯子蛋糕,他憑著記憶走過去,卻與一位坐在那裡忙著吃蛋糕的中年男人對上了眼。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對方驚訝不已,連即將送入嘴的蛋糕都忘記了,手臂停在半空。
眼睛霎時瞪大了,這不是前段時間被自己夥同他人欺壓的寧家獨子寧澤霄嗎?
“你……?”寧澤霄看清那人的長相,登時睜大眼睛,嘴角也重重地壓下。
真是冤家路窄,他沒想到潘平貳居然也會出現在晚會上!
而且看對方嘴角沾染大片蛋糕奶油的樣子,對方剛剛應該一直忙著吃東西沒有去圍觀溫以稷,所以對自己的出現抱有疑惑心態。
寧澤霄感到晦氣,轉身想走去找溫以稷,潘平貳卻就像是一隻遇到老鼠的貓,兩隻綠豆大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
他自從得知寧家夫婦車禍出事,他們的孩子還在讀大學的時候,便覬覦上了已經失勢的寧家祖宅,尤其是當他得知城市規劃將那一片郊區劃進市中心的時候,貪婪的欲望在那一刻不停滋生。
在他和各位關係要好的長官的暗箱操作下,人微言輕的寧澤霄被要挾搬出寧家祖宅,而他即將鳩占鵲巢,不需要花費一分一毫的購置費用。
眼下,潘平貳更是情緒激動地大叫一聲,大聲的說道:“你莫不是偷了彆人的請帖,偷偷摸摸溜進來的吧!”
他故意製造出的動靜立即吸引了頗愛吃瓜的上流群體,這群人先是將矛盾現場圍了一個圈,隨後才仔細的瞧故事主角的長相。
嗯……一位是不起眼的潘平貳,另一位……嘶!
有些剛剛圍觀過溫以稷出櫃全過程的人瞬間倒吸一口涼氣,被潘平貳逮著不放的人是京圈太子爺的老婆啊!
潘平貳到底怎麼敢的?誰給他的勇氣去挑釁溫少爺的老婆?還是說他剛剛一直待在露台上,沒有去大廳那一邊看情況?
圍觀群眾的氣氛頓時變得奇怪起來,有些人是真的不明所以然,隻想看看糾纏的二人發生了什麼矛盾;有些人已經認識了寧澤霄,此刻隻想看看潘平貳不怕死的想要作什麼妖。
“大家快看!”潘平貳情緒激昂地呼朋喚友,想要當著大夥的麵替自己好好的出一出風頭。
中年男人暗暗翹起嘴角,眼中閃著奸邪的光——他是煤老板出身,但他的家世並不雄厚,為了融進上流的圈子,他不惜花巨資為自己鋪路,眼下有了一個更好的機會能讓自己在上流圈子裡麵出名!
迫不及待的潘平貳抬手指著寧澤霄,大聲喊到:“這個人叫寧澤霄,沒錯,他就是寧家的獨孫,落寞已久的寧家!”
眾人對以前如火如荼的寧家都略有耳聞,不禁交頭接耳,回憶起當時的寧家多麼的如日當空,而現如今地位一落千丈,隻能淪落到籍籍無名的地步。
潘平貳聽到鬨哄哄的討論聲,嘴角忍不住高高揚起,他已經感受到了勝利的號角。
“各位評評理,難道晚宴會專門送鎏金帖子給一位家族已經日薄西山、親生父母也雙雙斃命的無權無勢獨子嗎?”
潘平貳的眼角已經笑出了眼淚,他篤定寧澤霄出現在這裡肯定是他故意偷了其他人的請帖溜進來的。
寧澤霄聽到對方主動提及自己去世的父母,麵色隨即有些發白,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我是光明正大走進來的,你不要造謠……”
有些容易被帶動情緒的人立馬站隊,紛紛指責寧澤霄的不是,“是啊,晚會肯定不會請這樣的人過來。”
“怎麼可以讓這人繼續出現在這裡,保鏢呢?快來將這人帶走!”
“家族落寞,父母雙亡,鬼知道這人是不是天生的掃把星,看見他真是侮辱了我的眼睛!”
潘平貳輕鬆的將眾人的情緒調動起來,寧澤霄頓時成為了眾矢之的。
有些沒有發表觀點的人兩手環抱,仿佛在看非常有意思的戲劇,“說不定人家是真的有本事進來的呢?”
“怎麼可能?”潘平貳聽到相反的話忍不住火冒三丈,他仗著所有人對寧澤霄不熟悉,直接朝著青年身上潑臟水,“你們知道嗎?他這個人並不像長得這般乖巧,他實際上心可黑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