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他是我的,誰都不準搶(2 / 2)

一條奇怪的備注映入寧澤霄的眼簾——“他是我的,誰都不準搶!”

這又是什麼奇怪的備注?話說,為什麼是男性的他,而不是女性的她呢?難道溫以稷其實是位名副其實的同性戀?

青年亂糟糟的思緒因為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感覺整個地麵都在旋轉,他的手上好一陣酥麻,差點將手中的手機也給丟了出去。

不行,他不能再將心思花費在這些無用的事情上麵了,必須儘快找到管家的聯係方式。

青年出於尊重他人隱私,直接略過了這一條備注,指尖繼續向下滑動。

“無所不能的阿爾弗雷德[1]管家”——應該是這個了吧?

突然,寧澤霄腦子又一陣頭暈目眩,他拚命死咬嘴唇,最終才得到片刻清明。

呼吸漸漸變得沉重,他強撐著不停打顫的眼皮撥通了這個手機號碼。

對話那頭秒接,左堰的聲音立即從手機裡傳來,“少爺,請問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需要嗎?”

“左堰……是我,寧澤霄。”青年一邊大喘氣,一邊用指尖摳挖手心,企圖用疼痛讓他保持意誌清醒。

“寧少爺,怎麼是你接的電話?”左堰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其他人的聲音,忍不住詫異了。

“我跟你家少爺出了……”青年的眸子閃爍兩下,最終選擇隱瞞自己撞鬼的驚天事實,改用了一個讓人比較容易接受的理由。

“我們不小心出了車禍,他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但我也差不多要暈了。”但是在暈倒之前一定要打電話給你。

“什麼?你們現在在哪裡?我立馬讓人去接你們!”左堰聞言,根本坐不住的他拿起西裝外套直接起身往外走。

“我們現在在……”寧澤霄的話最後淹沒在他喉間突然湧出的鮮血中。

他再也抵擋不住身體超負荷的警惕訊號,頭一歪,直接暈死過去。

被青年抓在手中的手機也啪嗒一聲掉落在地,哪怕它浸泡在泥水中也能繼續通訊,左堰的聲音還在回響。

雨後初晴的道路,宛如水洗過的畫卷,清新明亮,路麵濕漉漉的,反射著陽光,仿佛鋪滿了金色的碎片。

兩位男性一左一右躺在上麵,他們渾身鮮血,狼狽不堪。

……

溫以稷感覺自己渾身疼得難受,根本睡不下去,隻能緩緩睜開眼,卻看到了眼前的一片雪白。

這裡……是哪裡?天堂嗎?

他的喉嚨乾啞,發不出一點聲音,墨色的瞳孔微微轉動,卻看到了自己身上蓋有印著“京市第一醫院”字樣的床單。

這裡是醫院?

他還活著?!難道是寧澤霄將自己送到這裡的?話說,主角他人呢?

溫以稷勉強挪動自己的後腦勺,發現自己的手臂上正打著點滴,而心電監護儀規律的噪音還在病房內不斷傳響,“滴——滴——”

男人麵上浮現出痛苦的神情,這台機器真的好吵啊,能不能來個人把它關了。

溫以稷受傷了也不老實,他在狹窄的病床上翻身,手撐在被子上,居然想要起身將響個不停的機器關掉,卻突然感受到被子的另一側傳來一陣重力。

男人疑惑不解的看去,發現也穿了一身病服的寧澤霄正趴在自己的床邊睡覺。

主角?怎麼在這裡?

“哢……”

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左堰跟著醫生走進屋內,“醫生,我們家少爺大概多久才能醒過來……”

擔心的管家突然發現床上半靠坐著的男性,連口中的話都忘記了說。

“管家。”溫以稷看著情況並不好,嘴唇還有些發白,但他臉上仍然擠出一個微笑。

“少爺,你終於醒了,我們都非常擔心你!”

管家第一次在外人麵前泄露自己的情緒,他快步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溫以稷,在對方背後墊了一個柔弱的枕頭,還貼心地為對方倒了一杯溫熱的葡萄糖水。

“謝謝。”

溫以稷喝了水,乾裂的嘴唇總算有了點顏色,說話的聲音也不那麼乾啞了。

醫生在一旁替男人檢查身體,發現對方身體恢複的不錯,叮囑幾句又轉身離開了。

“管家,你剛才說的‘我們都很擔心你’裡麵的‘們’是誰?”溫以稷回過神來,開始深究管家方才無心泄露的秘密。

他眼神一瞟,不動深色地落到趴在床邊睡覺的寧澤霄身上。

左堰麵上露出無奈的表情,但還是配合的說道:“您沒有猜錯,寧少爺也非常擔心你,他剛醒來沒多久便鬨著要來見你,他寧可趴在你的床邊睡覺,也不肯回到自己的病房裡麵休息。”

他不知道二人車禍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讓一貫冷淡的寧澤霄對溫以稷產生執念,真的非常奇怪。

“是嘛……”男人的話音忍不住飄起來,他的嘴角也不可遏製地翹起,心中一陣竊喜。

想必當時自己的一番“犧牲自我,保全主角”的英勇事跡應該能在寧澤霄的心裡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對方現在應該對自己感恩戴德,恨不得供著自己。

這根金大腿已經被他緊緊抱住了!

男人彎起眸子,含笑的眼神落在青年的頭頂——小樣,這麼充滿魅力的我還不能迷死你?!

溫以稷又聽左堰說道:“如果當時不是寧少爺強撐著一口氣用您的手機打電話給我,我也不能憑借您的手機定位找到受傷的你們,更不能及時送你們到醫院。”

管家回想到當時染著鮮血的場景,眼睛下意識閉起,又是一聲長歎:“醫生說當時再晚一點,可能您就要……”

他沒有將最差的結果直接說出來,但是男人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僅是您,就連當時的寧少爺也是一身的鮮血,他的情況也跟您差不了多少。”

溫以稷的視線重新落在寧澤霄的身上,嘴角的笑意漸漸淡去,現在想來,他還不知道當時的青年到底是怎麼打贏雨中白衣的?又是如何硬撐著一口氣打電話給左堰讓他及時去救自己的。

男人的眸子顫動幾下,他突然感覺自己的一番“犧牲”並沒有讓寧澤霄對自己產生多麼大的感恩,反倒是自己還要謝謝對方的大恩大德。

如果不是他舍命救我,可能自己的屍體早就涼了吧。

溫以稷麵上露出糾結的表情,他沉默了一會,最後選擇將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全部丟出自己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