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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山頂流下的河段中突然飄來一個人,他渾身僵硬,嘴唇發白,兩隻眼睛散亂無光的直視前方。
這人身後肆意湧出的鮮血幾乎將整條河流都染紅了。
寧澤霄見狀,急忙收手起身,他不想碰到這些血液被玷汙過的水。
“這人不會是潘平貳帶來的人吧?”溫以稷看著屍體隨著河水不停往下,劍眉霎時皺了一下。
看對方身上的一整套黑色便捷登山衣,以及他掛在右肩上的背包,應該是一位職業的登山者,再從對方身上衣物的新舊程度來看,這人應該是這段時間才來到天縱山。
更重要的是對方還是從上遊“飄”下來的,種種原因都指向同一個結果——這人極有可能是潘平貳雇來的人,他們可能在上遊遇到什麼問題了。
溫以稷強迫自己往好的方向推測,說不定他們隻是在登山的過程中不小心出事了,並沒有遇到什麼妖魔鬼怪。
“他還活著嗎?”青年第一次見到死人,他眼中的驚訝混雜著驚恐,白皙的臉蛋浮現出淺淺的慘白。
“死了。”男人搖頭,一般人在大出血的時候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根本沒有存活下來的機會。
他們麵前的河流並不深,隻是淺淺的沒過膝蓋,因此屍體才沒有沉入水中,而是飄蕩在水麵上。
溫以稷握著手電筒膽大地靠近河岸,他隨地撿起一根枯枝,將其中的一頭戳進水裡,不停勾動屍體的衣角,最終成功讓死者停靠在岸上。
“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報警嗎?”寧澤霄說話的嘴唇也在發白,他下意識看向蹲著檢查屍體的溫以稷,想要從男人的口中得到方向。
現在,他的腦內一片空白。
“最好不要。”男人說著,他用枝乾挑開屍體月匈前的衣物,露出對方破了一個大洞的月匈口。
死者生前應該被什麼東西貫穿月匈膛了。
心臟缺失,周圍一圈血肉模糊,並伴隨著大量血液的溢出——這個傷口很明顯不是一般凶器可以製造得出來。
“難怪出血量這麼大。”溫以稷低聲呢喃。
他現在可以斷定,潘平貳跟反派十有八九產生了聯係,也不知道潘平貳帶來的人又是因為什麼原因才被對方襲擊。
青年看到此情此景也意識到情況不對,他下意識從自己的口袋中摸出隨身攜帶的風水羅盤。
原本一動不動的指針突然無風自轉,旋轉的速度在不停加快。
“這附近有陰氣。”寧澤霄斷言。
他經過幾日在醫院療養中對玄學知識的短時間補救,現在已經能簡單分辨出風水羅盤做出的信息提示。
一時疏忽,他竟然沒有覺察到這裡的陰氣竟然如此濃鬱,幾乎到了可以混淆人類理智的地步。
不明真相的人一旦誤入這裡,時間一久,極有可能產生幻覺,最後迷失在叢林當中。
“情況變成這個樣子,不太好直接跟其他人說吧?”溫以稷站起身,他將手中握著的樹枝棄置一旁,篤定青年絕對不會將這種涉及鬼神的事情告訴第三個人。
“嗯。”寧澤霄點頭讚同,這些東西確實不好直接暴露在公眾麵前,容易造成群眾恐慌。
隻是他有些地方還不能想明白,潘平貳為什麼要來這種危險的地方?他到底對此知不知情?話說,潘平貳人呢?他們接下來不會看到潘平貳的屍體吧?
“看來美好的雙人世界結束了,”男人抬起眸子,眸光遠眺黑暗模糊的山頂,故事回歸主線了。
“我必須製止這種事情的繼續發生。”